我见小黑突然怔住了,我刚想问他,只见他把手举起来,指着宫灯方向,我顺着一看,原来是那俩盏宫灯慢慢的越来越亮,虽然是蓝色的光,但是还是把那一片儿照的特别明亮,透过冰墙,在墙上印出俩张大脸,鬼火飘忽不定,弄的俩张脸也是变化多端,一会上去,一会下来,有时像笑,有时像哭。 我们几个人都看着老君叔和安十一,不知道怎么办,小黑看了一会儿,甩了一下头,“海哥,赶紧来帮我,待在这里面,走不了,再待着不被冻死也得被吓死!”我应了一声,和小黑一起挖了起来。 “出去也还是在第一层困着,先帮着看能不能把这冰墙挖开!”老君叔一开口,大家虽然不说话,但是手上都不闲着了,全都过来帮忙。所有可以用的工具齐上阵,人多干事儿快,没一会儿就将那个洞向里延伸了好长一段,但是还是没有看到能挖通的迹象,小黑已经累的不行了,但是还在坚持着,“这挖到啥时候是个头啊!”我也是累了,把小黑的台词都枪了。 “再坚持一下!”小黑居然鼓励起我来了,别人都没说话啊,没办法,只好咬牙坚持了。又挖了一会儿,挖出来的冰都快堆成一个小山了,小黑的身子猛的向前一倾,马上回头给了我们一个大大的笑容,“通了!”这墙一通,小黑憋着的一口气也松了下来,去一边儿坐下来休息了,爸爸他们接着把里面清理了一下,把那个洞往大扩了扩,收工后,大家都坐下来了休息了,出乎我意料的是,安蕊从头到尾一直在干活,一直没歇,看来确实小看这姑娘了。 那边儿宫灯还在往外散着蓝光,“走吧,鬼火一直亮着,而且越来越旺,继续待在这里我怕出事儿!”老君叔第一个站起来,钻进那个洞里,“灯亮了半天这里都没事儿,怕是那边更不安全啊!”安十一边走边说了这么一句话。我们也习惯了,都没放在心上,跟着老君叔陆续进了洞,刚一出洞,顿觉豁然开朗,这里应该是第二层的主室,和第一层不同的是,地上和左右的墙都是冰的,看这空间要比第一层小,脚下的整个冰面是一个圆形的台子,在东南方向有一个小点儿高台。周围的墙上都是一些和那个小冰洞里一样的大坑,南边的墙上有一扇木质的小门,刚好容一个人进出,安十一先过去看了一眼那个木门,然后试着往开打,但是不管是推还是拉,门都没动静,只好在四周开始找出口。 “这应该是一个祭坛!”老君叔看了一圈儿后说道,“那边那个小高台应该就是巫师或主持祭祀的人站的地方,向天祈福,对下面的人喊话,都方便!” “这他娘难道不是一个斗?”安十一挠了一下头,“先不说前面鬼子的实验室算不算这个斗的部分,就从这个三角形洞开始算,这第一层葬人,这第二层成了祭坛,再往里走再来个仓库,寝房,搞不好是一座地宫!” “放着上面的阳光充足,土地肥沃不要,干啥要住在这里啊!”小黑的口气竟然有嘲笑安十一的意思。 “地宫一般不是给人住的!”爸爸随口一说,小黑赶紧双手插兜,咳嗽了几声,“我去那边看看!” 这一下把安大美女逗的够呛,呵呵呵的笑个不停。“不对啊,既然不是给人住的,那这个祭坛是不说不过去了!”爸爸又反问道安十一。 “把去世了的身份显贵之人,在这里举行了仪式,直接安顿在这儿不挺好吗!”安十一也是不依不饶。 “这才是第二层,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进去看看再说!”老君叔也去那个木门旁边,捣鼓了半天也没结果。 “费那劲干哈!”安十一又是蓄力一拳,老君叔都没来得及拦,门已经裂开了,把门拿开以后,往里一照,“啥东西!”小黑胆子小还老走在最前面,我们等他躲开围上去一看,连老君叔都惊了一下。里面是一个睁大眼睛的鱼人,而且身上穿着衣服,但是已经有点儿破了,我看了一眼,那衣服好像我们那边儿风格,对了,和爷爷身上那一套差不多,正看着,尸体自己倒了过来,小黑躲了一会儿正打算再看一眼,没想到被尸体压了个正着,“我的天老爷啊!”老君叔见状赶紧把尸体搬到一边,但是眼睛一直盯着那张长满鱼鳞的脸看着。 随着尸体倒下来,里面的一把大刀露了出来,我看着那把刀和苏爷爷那把差不了多少,小黑从尸体下爬出来,躲在一边儿再也不过来了,安十一进去把那把刀拿出来,看了一会儿,手就抖了起来,我以为是刀太重,但是一想不对啊,安十一都拿不动的刀得有多重。 我正打算过去看那把刀,安十一突然把刀扔到地上,“咚”的一声跪到了那具尸体面前,“海爷!红楼给您磕头了!” 我一下被安十一给弄懵了,海爷?那不就是二爷爷吗?这怎么还把这鱼人给当成二爷爷了。这还拜了起来。“十一?”老君叔拿起那把刀一看,我也凑过去,原来在刀把往上点儿刻着一行小字,“海爷自用”。 这一般能在刀剑或别的手持物件儿上面刻字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一般的都是刻的大名,能让刀匠把爷字刻在刀上的,说明二爷爷当时的德行和威望确实高。 “那这鱼人是海爷?那个,我二叔?”爸爸也惊了一下,“这绝不可能,这刀没准儿就是别人放到这里的!” “是海爷,这衣服,这鞋,都是爷当时的装扮!”安十一作为一个东北汉子说这话的时候,竟然红了眼。 “倒是我一直没见过我二叔的棺木,只是家里有一个排位,但是据老爷子说,我二叔走的时候在神木啊!”爸爸还是不相信。 老君叔慢慢解开那具尸体的衣服,虽然身上布满鳞片,但是胸口的一条又粗又长的伤疤还是令人触目惊心,我没见过二爷爷,所以不知道他老人家有什么特征,爸爸看样子显然知道一点儿。 “真的是我二叔?但是这死在神木,尸体只能会出现在这里,而且是以这副模样出现?”爸爸显然有点儿不愿接受真相。 “这应该跑不了,就是海爷没错,这疤是当年拜一搬山道人所赐,差点儿要了命,不过还好也是无心之过,不然这梁子可就结大了!”老君叔说着把二爷爷的尸体扶着坐起来,“好久没听海爷说话了,好久了”老君叔眼睛也红了起来。 我从小就没见过二爷爷,没什么感情,爸爸看着也还好,小黑趁机已经找姑娘去了,我没事儿干,这时我坐的位置正好正对着二爷爷,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一点儿都不害怕,一直盯着二爷爷的眼睛,但是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儿,好像是我自己坐在那里,二爷爷的眼睛里充满着怨恨和不舍,唯独没有恐惧,我虽然没见过二爷爷,但是好像打心里有种亲切感,这种感觉和对爸妈的那种感觉不一样,好像那就是我自己一样,我一直就没恐惧过死亡,有时候我总感觉我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但是恍惚之间,发现自己还活的好好的。 “这他娘的冰天雪地的,连个安葬海爷的地儿都没有!”安十一站起来看着周围,“不行,我得把海爷背出去先入了土,走的时候再想办法运回神木!” “行!我陪你一起去!”老君叔说完想把二爷爷的眼睛闭上,但是试了几次都失败了,“海爷有事儿放不下啊!” “不说那个了!我先去了,你们在这里等我!”安十一背着二爷爷的尸体就原路返了回去,老君叔跟在后边儿,小黑一开始没动,等老君叔他们走了一会儿了,才跑过来悄悄跟我说,“我也去看看!”我打算一起去,但是小黑不让,让我帮他照顾好安大美女。 我比较内向,不会和女的聊天,所以只是简单和姑娘打了招呼,就睡过去了,等再醒来,老君叔他们已经回来了,听小黑说,老君叔他们在第一层挖了个土坑,安十一和老君叔合力从那个冰洞吊了一副棺材上来,把二爷爷简单安葬了一下。 在我睡着的时候,爸爸已经在发现二爷爷的那个木门里找到了开关,但是里面是一根大铁链,爸爸一个人弄不了,一直在等老君叔他们回来。 “正阳,你没听先生说过,海爷生前有啥仇家没?”老君叔回来歇了一会儿突然问起这个来。 “又啥仇家这个还真不知道,不过好像我是听过我爹说,我二叔当年因为一个宋代的斗和另一伙搬山道人起过争执,后来也是不了了之,那些搬山道人去过一次家里,不过具体是干啥,我爹没说!”爸爸眼睛半闭着说道。 “你说会不会是那些搬山的搞得鬼?”老君叔看着安十一,“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