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达科的所作所为,一直保持着愤怒的兽人勇士愣住了,它完全不知道达科为何会这样做。达科看着已经不复存在的叹息之墙的方向,缓缓地说,“只有亲身经历过的场景,才有可能如此真实地具现出来。你一定也是见过了太多的杀戮和争战吧。”
听了达科的话,兽人勇士眼中的凶光缓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沉痛。过了半晌它才开口说,“我的族群基本全都死在了叹息之墙下面,只剩下十几个老弱病残在魔兽山脉当中苟延残喘,直到被你的同伴屠杀。”
达科想了想,知道了它所说的是凯文,于是急忙转移话题,指着叹息之墙消失的方向,“在你曾经经历过的战场上面,有被你们杀死的人族,也有兽族被人族杀死。但你不知道的是,那些生命中,或许有的人本会成为你志同道合的朋友,有的会是仰慕你的同伴,而那些有故事的人,就那样全部都化作白骨死在了叹息之墙的下面。”达科说的这话倒是有感而,他想到了自己前世身为布莱特的时候,若是遇见了菲丽丝,恐怕也会拼命地分出死活才会结束,于是不禁有些伤感。
“还不是因为你们人族占据了所有适合生存的土地,让我们只能在蛮荒之地挣扎!”
达科一笑置之,“这是一场争夺生存空间的战争,没有对与错,只有两个种族之间的仇恨日复一日地增加。”
“这是无法改变的!”
“当然无法改变,因为我们只是蝼蚁,蝼蚁根本无从作出选择,只能被战局操纵着自己的命运,想要改变这一切就必须成为强者!”
兽人勇士气愤地反驳道,“强者?强者能怎样?有那堵该死的墙在那里,变得再强又怎么可能胜利?难道你没看到那送死一样的战斗吗?”
“叹息之墙吗?毁掉它不就是了。”达科笑着说。
“你在开玩笑吗?”
达科望向天空,却是在看着天空之上的虚空,“我有幸在虚空之中游历了一个月,那里有很多各族强者建立的路标,其中有人族、有精灵族、有魔族、有地精族……当然,也有兽族。”看着兽人勇士错愕的表情,达科摇头说,“叹息之墙也不过就是一位圣魔导师的禁咒而已,你若能成就圣级甚至更高的层次,为什么不能将它毁掉?”
沉默,良久的沉默,兽人勇士抬起头,“你认为,我怎样才能变得更强大?”
“强大?强大是一种态度。”达科眯起眼睛,缓缓说道,“当你什么时候能够不以仇恨和敌视的态度去对待人族,才说明你真的在潜意识里认为自己是与人类站在同一阶层的生物,而不是低人一等的奴隶。”
兽人勇士闻言怔住了,它从出生起被灌输的思想就是与人族为敌,争夺人族所占据的广袤土地和资源。但种思想已经在每一个兽人的脑海中根深蒂固,它们却不知道,这样的思想本身就是将自身放在了弱势的位置上。以如此的态度去生存和争斗,自然也难以再出现强者。
“你在比赛中应当已经感受到了,在附魔、珠宝、雕文和药剂的作用下,你的战斗力能够成倍地提升。当然,这些还不是全部。”达科笑着向着兽人勇士伸出手,“追随我,我有让你变强的方法。”
兽人勇士眼中现出一丝迷离,但马上又怒声道,“我已经失去了一切,为什么不让我就这样一直沉睡不醒?还想要唤醒我,让我继续为你们与我的族人战斗吗?”
“死去才是永恒的宁静,而活着就意味着战斗。”达科知道兽人勇士只是缺少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于是循序渐进地诱导它说,“不止你需要战斗,我们人族也同样无时无刻不在战斗,在战场上、在擂台里、在文明的掩饰下、在亡者的诅咒中……”
随着达科的说服,兽人勇士的眼神渐渐缓和,最终缓缓闭眼并低下头。
……
当达科睁开眼的时候,正看到菲丽丝几个人团团围在自己旁边,反倒将刚刚苏醒的兽人勇士晾在了一边。看到达科醒来几个人同时松了一口气,达科感受到了其中的关怀不禁心中一暖,觉得自己之前的冒险都是值得的。
“达科,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灵魂?我回头问父亲要点精神疗伤药剂,帮你恢复一下灵魂。”菲丽丝挂在达科身上,用精神力探入达科体内不断地探查着。
温蒂则是第一个现兽人勇士苏醒的,“它醒过来了,达科干得不错嘛!”
奥托拍了拍兽人勇士的头,“接下来只剩三天了,要抓紧进行恢复训练了。”
达科忽然想起来,急忙说,“我已经同它讲好了,把它的镣铐去掉吧。”
兽人勇士忽地出一声吼叫,将几个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只见它正怒视着凯文。由于经过了达科的引导,它现在对人族已经不再有偏见,只有与凯文的仇恨不是那么容易化解的。
凯文无辜地后退了两步,“它怎么就朝我脾气?难道我看起来最好欺负?”
温蒂掩嘴轻笑,“大概是因为你当初把它抓来的吧,当然仇恨会比较深。”
奥托依言将镣铐摘掉,兽人勇士活动了一下四肢,似乎惊奇于自己的身体状态,在它的记忆中自己应该是受了重伤才对,往常那种伤势至少要两个月以上才能完全恢复。但它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道理,快恢复伤势的神奇技巧,这应当也是达科所说强大的一部分。
菲丽丝拍着手叫起来,“嘿!达科,真的耶,去掉了镣铐这个傻大个儿也不会暴走了。”
“它不叫傻大个儿,它的名字叫做阿西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