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发吧,我先看看。”老邢说道。 何殊寒发了一个定位过去,老邢看了之后,有些大呼小叫的说道:“韩老板,这个也太偏僻了吧?这大半夜的,怪渗人的。” 何殊寒嘿嘿一笑,说道:“老邢,上次我们在大街上做交易,差点没把我吓死,生怕被警察抓住了,所以这次我说什么也要在偏僻的地方进行,最关键的是,这个大鼎需要三四个人抬,太招摇了,所以只能如此了。” “你没事把轮子卸下来干什么呢。”老邢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何殊寒道:“我以为是真的,卸下来不是稳一些吗?哪曾想是假的呢?” 老邢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道:“那好吧,我们半个小时左右就能到了,接到了货,我就把钱转给你,你看如何?” “没问题没问题。我等你们一会儿。”何殊寒笑嘻嘻的挂了电话,然后双手枕在后脑勺上,带上了监听耳机。 老邢让康川叫起来陈氏兄弟,说是要行动了,陈氏兄弟从地下室爬上来,老邢说道:“记住了,我们这次是接货,不干其他的,千万不要节外生枝,退款的事没有说清楚,如果他让你们抬走,那就直接抬走,款都不用退了,如果不让,那我就在这边退款,这些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半路一定要给四羊鼎给我扔了,明白了没?” 看来老邢还有不退款的想法,不过这些已经都不重要了。何殊寒并不会在意。 康川拍着手掌,说道:“那就赶快行动,快快快,时间不早了,接了货咱们离开西安!” 陈修文和陈喜武兄弟俩开着金杯车,康川在后面用小车跟着,相距六七十米,朝何殊寒发的位置进发。 老邢收拾东西,搬到越野车上,自言自语的说道:“这趟算是白跑了,看来还是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待着好哇,反正我又不用下矿洞,又没有生命危险,古玩虽然暴利,但还真的不是每个人都能玩的。” 陈喜武开车,哥哥在副驾驶,陈喜武虽然办事说话不过脑子,开车还真的是一把好手,四平八稳,速度还快,陈修文别的不放心弟弟,开车还是极为相信的。 “哥,咱们收了货扔掉,然后真的要去滇贵一带避乱吗?那地方听说鸟不拉屎……有什么好的?”陈喜武说道。 “现在我们哪里还能在乎鸟拉不拉屎?能避得过这个风头就不错了,在地下室我不是跟你说的很清楚吗?你现在t的做梦都说梦话,在哪里是安全的?”陈修文没好气的说道。 “我说梦话了?”陈喜武不敢相信的说道。 陈修文没好气的说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但凡一个外人跟你睡一夜,你会把什么都说出来,我告诉你,这段时间女人都别给我找了,明白了没?” “哎,你不说其实我也能猜到,这些天总是做梦,那个张豹烧的黑不溜秋的来找我,太吓人了!”陈喜武无奈的说道。 “你心态放好一点,实在不行,回头我给你找个心理医生辅导一下吧。”陈修文表示很无奈,但是他们毕竟是一起长大,关于陈喜武的感受,还是能够理解的。 “什么心理医生都不管用,我现在只想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滇贵一带就滇贵一带吧,鸟不拉屎就鸟不拉屎,一闭上眼睛就是张豹死不瞑目的样子,我都要疯了!”陈喜武使劲敲着坐垫,愤愤然的说道。 陈修文腾出一只手,轻轻握住弟弟的手,轻声说道:“行了,都过去了,没事的。” “真的已经过去了?真的没事了吗?那可是一条活生生的性命,有时候我在想,是不是继续杀人,才能解脱,因为那样我会不在乎张豹的死状了!”陈喜武说道。 陈修文道:“可别这么想,你想杀谁?” “杀那个什么韩老板啊,不行就干掉老邢!那个康川也不是什么好东西,t的,推卸责任说的一套一套的,真当我们兄弟两个是走狗啊!”陈喜武咬牙切齿道。 陈修文摇头道:“得了吧,这种事你就想想,张豹的死,还能归咎于失手,你要是再杀人了,那可什么借口都没有了。” “哥,我想去自首!”陈喜武突然说道。 陈修文听到这句话,差点撞在了路边,急忙一个刹车,一把抓住弟弟的肩头,喝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不是胡说八道,哥,张豹的死我真的是失手,就算是判,也多半不是死刑,我自首的话还能争取轻判,这个想法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再者说了,我现在老是担心那个张豹会来找我的麻烦……”陈喜武诚恳道。 陈修文“啪”的一声一耳光甩了过去,陈喜武的脸上顿时出现五个手指印,陈修文怒道:“你绝对不能让你去坐牢,你在胡说我打死你,爹娘走的时候交代过我,让我好好照顾你,我可是答应的好好的,你想让我无颜面对父母吗?” 陈喜武捂住脸颊,说道:“哥,对不起。” “而且我告诉你,张豹已经死了,他是不可能找你麻烦的,这个世界上就没有鬼!只有人心里有鬼!你但凡想开这一点,现在也不至于如此难受!”陈修文说道。 陈喜武刚要开口,后面的康川按响了嘀声,催促他们快点赶路,陈修文重新发动车子,说道:“你给我表现正常一点,等到滇贵一带我再好好整治你!让你给我胡说八道!” 陈喜武这时候一句话也不敢说,默默的看着前方的道路,陈修文看着手机上的定位,眼看就要到了,前轮陡然一沉,掉下了一个坑里。轮子转个不停,也没办法上来。 陈修文骂骂咧咧的下车,查看怎么回事,康川的小车子也在五十米处停了下来。 陈修文发现车轮子深陷坑里,多半是出不了,正要从后面拿千斤顶,再喊陈喜武帮忙,陈喜武大呼一声,叫道:“鬼……鬼呀!张豹来报仇来了!”声音极其凄厉,在深夜荒郊之中,格外的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