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往常一样日子没有太大的变化,除了院子里少了青痕的叫嚷,多了一棵巨大的梨花树,再无其他异样。 不知道什么原因,泷司一直都很沉默,闲聊时也听梁漪说了,他是那日突然甩掉幽叶直奔雾垭口的,半路看到乌澜江水涨的异常便折回去了那里,我只怕他是发现我跟幽叶串通好了要把他留在玄武庭,心里气愤才一直不理我的。 而溯月,还如以前一般无二,始终温柔,始终在我身边,无论我在哪里,眼光流转之间总能看到他的身影。 待到前来送粮的各国使臣都已离开苍琦,我的身体不但完全康复,比之往日还更轻盈,便是皮肤也是水嫩的让我总有种是在看别人皮肤的错觉,而且在雾垭口之前,我总会觉得莫名的恶心、眩晕、恶寒,现在再没有那种不舒适的感觉了。也不知道幽叶和云上都给我吃了些什么珍稀药材,虽说苦,现在这么一看,值。 这日午后,我扯了根绳子找了泷司量着他的身材。 溯月看在眼中,一脸的不悦,我忙说道:“去楚颐怎么都要做身新衣。” 泷司始终没有说话,任由我在他身上比量,量好他的尺码我又去为溯月丈量,溯月脸色才算好了些,稍后带着尺码和青痕的旧衣前往织造坊为他们选样式和布料,回头就看到溯月向着海边的台子那里走去,泷司却是对着我们这边看来一眼后收了眼神。 在梁漪的带领下来到织造坊,眼睛顿时有种花掉的感觉,一番精挑细选后,我为泷司、溯月、青痕、梁漪还有自己都选了布料,想了一想,又为楚颐那四个为昱澜出力的大妖怪也选了布料,说了大概的个子与身材。 而后,梁漪找来一名绣娘,拿着图样布料教我缝制承露囊,承露囊是小物件并不复杂,她一番教导指点,我竟学的很快。 一个多时辰过去,一个歪七扭八的承露囊便在绣娘的指点下做好了,看着它的模样记住了它的步骤要点,我又挑了些精美的布料与流苏,这才跟梁漪离开织造坊。 回去的路上,溯月便钻进车厢中,很让我吃了一惊,他脸色微愠,显然是觉得我耗费的时间长了。看向车窗外面,果然天色都已黑了,我竟学的高兴忘了时间。 跟溯月进了院子,就发现院子里黑黑的,空无一人,我点亮灯笼四处寻找,也没有找到泷司。 泷司去哪里了?这几天一直觉得他很沉闷,想着他可能没消气就想耗着,等他彻底消气了再跟他说话,省的拱火,这怎么人说没就没了。 若是赌气跑出去了那倒无所谓,因为他至少会回来,我怕的却是他消无声息地回去东海。 不敢跟溯月说的太过详细,我只让他先去屋里休息,我跟梁漪等着泷司回来。溯月没说什么,只管进了屋子里,我和梁漪却是真的急了。龙渊池里来回的跑着寻找泷司也没见他任何的踪影,便是他的房间我都进去看了不下十次,好端端的一点异常都没有。 夜色,越来越沉,星光却是越来越亮。 随着夜更深,我的心也是越来越没了底,眼睛不时地向着东海的方向看去,傻傻地看着那边的夜空,希望有条龙能从那里出现回到龙渊池。 “雪见,”梁漪看着我,“你先回去睡吧,我等着就行。” “没事,你让我睡我也睡不着啊!” “你去睡吧!”梁漪道,“他可能只是出去走走转转,没什么事的,倒是你,在这里没头没脑地瞎担心,弄的人心惶惶的,你赶紧去睡。我等着就行。” “我”向着院门看去几眼,又看了眼梁漪,我叹了口气向着后院走回。梁漪说的没错,我真的是搞得人心惶惶的,嘴里竟说出些个怪异的话,这么下去,只怕一向稳重的梁漪都会被我搞得疑神疑鬼。 但愿泷司只是出去走走转转。泷司,要回来 夜里,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却又怕吵到床尾的溯月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月色朦胧,他起身如雾垭口那夜般贴近,将我搂住轻声问道,“怎么?” “没有,就是不知道吃什么了,有点兴奋睡不着。”我如此这般地说着。 那原本靠在身边的身体便贴了过来,感觉他的唇贴上我的脸,手臂揽得格外紧,温柔的声音如糖似蜜在耳边说道,“快睡了,我陪着你。” 于是,眼睛总算是合上了,并且在那股香气下睡得很沉。早上,醒来的时候一转身便撞进溯月的怀里,很是羞怯地看着他,就发现他也醒了。 看着我,他的唇贴过来轻轻触碰我的嘴唇,我躲了一下,他诧异地看着我。 “泷司不见了” “哦,他回来了。” 回来了?人有些懵,还没等彻底明白过来什么,溯月那唇便又贴了过来,这一次变换了力道直探入我口中,闭上双眼任由他亲吻搂抱,而后听到他紧贴在我耳边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我的名字:雪见。 早上起得很晚,整个人始终都是在溯月的搂抱与亲吻之中,我变得浑浑噩噩,犹如醉酒一般,他却嘴唇、耳朵、脸颊甚至于脖颈,不停地亲吻与轻蹭。 直到他放开手,我才彻底地睁开眼睛,我发现了,在溯月的怀里我什么也做不来,只能一次又一次地陷入他的温柔之中。 起床后,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去看看泷司,确认溯月口中的他的确回来了。 出门走到泷司房门口,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人,扭头看了眼坐在湖边的溯月,我向着前院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泷司的事我不敢过多的询问溯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前院,看到梁漪我小声道,“他回来了?” 梁漪点点头道:“天快亮才回来的,脸色十分不好,他直接去了龙渊池那里,还说,他有些累想要休息,这几天都不要去打扰他。” “哦。”撇撇嘴我说道:“饭总要吃吧。” 梁漪摇摇头道:“他说了,不吃,这几天不许打扰他。” 点点头,我回了后院,拿起针线坐在屋檐下一针一针地认真缝制着承露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