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回事,这里能做什么?看什么都得看清楚才行。 “北姬,在这里有什么看的?”我说道,“刚才人家招呼咱们,咱们进去看就对了。” 北姬皱了下眉,说道:“进去没什么难的,我是怕你进去了就出不来。” 人一怔,看了身边的十四一眼,想了想那小哥的诡异之处,再看看这座夜晚还无比喧哗的楼,心里不禁好奇这到底是处怎样的地方。 北姬看了眼我们头顶的一扇窗子,悄悄扒了个缝,向里看了一眼后对我勾了勾手指。 “里面。”她小声说道。 我跟十四两个悄悄踮起脚尖,向着窗缝里看去,里面一个男人正在宽大的浴桶中泡澡。 难道男人最喜欢做的事是泡澡?若是这样的话倒要仔细看清楚,泡澡要如何泡才能心情舒畅。心里奇道不由观望的仔细,那男人翘的高高的腿就映入眼里,那腿上怎么长着那么多的黑毛,这不是妖吧。 放下脚尖,我拽拽十四的衣衫,他也是看着我直皱眉头,“咱们在看什么呀?” “你先别问,把你裤子卷一下。”我小声道。 十四一愣,长衫一撩,将裤子卷了起来,我向着他的腿上看去,虽然也有汗毛,但是并不像那桶里的男人那么多,那男人说不准真有什么问题,难道泡澡需要特别的用料? 我知道女人泡澡喜欢撒上鲜花,这样热气蒸腾花香扑鼻,那男人呢? “你的腿毛没有屋子里那男人的多。” 十四看了看自己的腿,寻思了下说道:“腿毛多不代表什么。” 我们两个又踮起脚尖向着窗缝中看去,那桶里的男人坐起来一点,哇!这一次我们看到了他的胸。 他胸前也是长着一大片的毛,很是浓密。 “胸口好多毛!”看着窗子里面,我发出低声惊叹,落下脚尖,扭头向着十四看去,还没等我出声发问,他已蹲下身子蜷缩在窗下 这,什么意思?我还没让他扒开衣服给我看呢!算了,懒得计较他在干什么,我再看看。 又一次踮起脚尖,向着窗缝里看去,还没等看清楚里面有什么,一块暗红色的绸缎就耷拉在我眼前,真是碍事!抬手,将红色布衫往一旁撩撩,正待细看,又有一片红衫落下 这是怎么回事? 抬头向上,就看到窗上方横出的木梁处那一张冷脸。 泷司。 他怎么会在这? 扭头向着身边看去,哪里还有北姬的影子,再看十四,刚才明明缩在我脚边跟团刺猬一样,怎么就没影了。抬头再看那张熟悉的脸,就跟会下刀子一样,那眼神好像我偷喝了他一坛子碧摇冬。 然后我就回了宅子。 我都不知道泷司的速度有这么快,感觉就是一阵风,人似乎被他拎了起来,耳边觉得呼啦啦好大的风,赶紧闭眼捂脸,再睁眼,进院子了,人被泷司丢在院子里。 站起身拍拍衣服向着院子里张望,院子里堆叠的东西可不少。 酒、蔬菜瓜果、绸缎布匹,妖怪们房间里的灯火如昨夜一般透亮,我跑过去,果然掩足、尤疑一身疲累的样子,我昨夜写好“仙师算命”的旗子正安然地靠在墙上。 “北姬回来了?” 掩足看着我摇摇头,“没看见。” “哦”,抬手指指院子里的东西,我问道,“怎么样?” 掩足“嘿嘿”一笑道:“早上没几个人,给他们看了几卦,下午摊前面就排满了。” “好。” “明天也这样?” “对,什么时候汨罗王宫里有人来请咱们,就不用算卦了。” “他们?他们请咱们?” “嗯,肯定会来的,你们就好好地给这晴川百姓算卦,记得,一定要把我这个仙师捧得高高大大的。” 掩足没答话,跟尤疑两个疑惑地看着我,我转身一瞥,就看见泷司如昨夜一般进了我的房间。 我的房间!那是我的房间! 人反应过来,脚步已经跟了上去,现在我是没有时间去找北姬问个清楚杏林汤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还什么都没弄明白就被带回来了,其他的事情一会再说,眼下我必须得让泷司清楚,他的房间在隔壁,昨晚上就黑了一晚空了一夜,他是不是认错门了。 进屋望去,他就坐在床上,满脸通红,也不知道是在生气什么,见我进屋,他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又如昨夜一样躺下了。 这,这叫我该怎么跟他说。 算了吧。 反正院子里苏魉也是很温暖的。 这么想着就要转身出去,哪知床上那人就喝道:“过来。” 向着床那边走去,就听背后的门“哐当”一声合上倒吓了我一跳,人刚走到床跟前,胳膊就被一把拉住,紧接着指尖一疼,我知道发生了什么。 怪不得泷司会出现在那里,原来是想喝血了 急什么急?他这一身龙鳞又不是吃我几次血就能长全的,明明昨天喝了血今天又喝,也不让我休息休息,云上都说过我需要好好补养的。 想想今天也没吃什么,被他喝的血能否补回来还不知道呢。 心里如此想着,偏偏眼睛就看到了他白皙如玉的脖颈正轻轻的一动一动,我扭开头,指尖却又是猛地一疼,眼睛不由又移回到他的脸上,对上他那双瞪着我的眼。 不知道为什么,心“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我低头避开他的眼神,直到他放开我的手,好漫长的时间。 指尖又愈合的很好。 拽起被子正想盖在他身上,就看到他轻轻合上了眼,不觉松了口气,心里真的是无意再去计较谁的房间谁的床,可是看到他暗红色的衣衫,才想起来还没帮他褪掉外衣。 放下被子,依旧是伸手褪着他的外衣,心里却是一阵絮叨:这男人也真是,就不能把外衣先脱了再躺下?他这一躺下是什么劲都不费,我却是要慢慢地从袖管中拽出他的胳膊,还要轻轻翻转他的身子才能褪去他的外衣 手拽向长衫他腿的位置,心却是一阵晃动,不由地就想起了那窗缝里的男人还有十四的那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