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 好漂亮的蝴蝶! 星星点点的光, 绚烂又多彩。 飞的缓慢, 飞的悠远。 在最深处, 有着无穷的魔力, 所有的光芒都被吸附。 想逃,好想逃。 身体却一点点的沦陷, 没有力气也不受控制。 那一点星光就在那里, 是蝴蝶在扇动着翅膀。 空间突然变得开阔, 四周都是黑暗的颜色。 孤独浸染着空洞的身躯, 一寸一寸的碎裂, 一片一片的凋零。 蝴蝶从身体里飞走, 四散的星火却没有燎原的姿态。 在这空间里沉寂, 在这空间里渺小。 伸手想要抓住什么? 可望而不可及的梦。 “呵,呵!” “小姐你怎么样了!” “呵,呵!蝴…蝶!” “哎!自从小姐出去,这一回来就傻了!” “小姐那么爱动,现在这样,这样安安静静的,我心疼!” “哎!……” 流水潺潺,碧波荡漾。 不远处的小院子里,有一个略显苍老的男人。 清风雅竹,尽是舒缓之意。 只是这人却满面愁容,疲惫不堪。 这里正是寒城,一座留存了最美好记忆的城。 人,都是孤独的人。 城,也成了孤独的城。 谢宝树的小院已是一片荒芜,蜘蛛也占满了每一个角落。 谢宝树走的时候是什么模样这小院依旧就是什么模样,除了陈旧一些。 “蝴蝶,飞走了!” 这语气里有些落寞,不再只是傻呵呵的乐着。 这也许就是她唯一的清明了。 “小妹现在怎么样了!” “还那样没什么变化!” “该死的!” “没用的,说不定已经死了!活着可能还有点用!” 这两个男子都有着刚毅的面庞,几乎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只是这性格却是截然想反。 一个脾气火爆,说话的时候几乎就要将房顶掀翻,一只大手不断的擂打着桌子。一个眉语间倒有一丝清秀,说起话来更有一些书生气。 “走吧!” 这两个人都没有进去,可关切却不是假的。 五天前。 “小妹,你回来了!” “啊……” “我是你哥哥啊!” “哥哥……哥哥……” …… 之后这个年轻貌美的小姑娘就昏了过去,后面别人说了些什么也就不知道了。 之后这两位哥哥详细的了解了一下事情的经过,也只能叹一口气,有气也无处去施。 此刻,距离谢宝树失踪也已经一月有余,一些人始终在森林的入口处守着,存留着最后的期待。 谢宝树倒是好脾气,在确认了自己可以出去了以后就不急不忙的多在这里呆了几天。顺便学习了一下草药实践笔记。 一天天的生活过得那叫一个悠闲。 谢宝树的不靠谱和王威是一样的,半斤八两,没有差别。 谢家依旧是蒸蒸日上的谢家,有人伤心,自然就有人高兴。 谢狐一向是一个喜怒不露行色的人。 伤心或许也有,但肩上的担子或许更重。 并不是说下一任不是他的孩子谢家就可以不管了,谢家之所以可以撑那么长时间,还是离不了所有人共同的努力。 京城方面,花天酒地,胡作非为,依旧是达官贵人的喜好。在这样的太平盛世里,娱乐就是所有的生活乐趣,所有人都在思考着怎样才能活的更好,怎样可以更自在。说实在的京城了的这帮人,除了尔虞我诈大概就只有玩乐最为擅长。实实在在的是一群蛀虫。 包括之前和谢宝树一起整天寻欢作乐的高官子弟,没有一个会为谢宝树祈祷哀悼,这些人不过就是一些凑在一起的狐朋狗友罢了。谁死了,谁又活了,跟他们喝花酒没有一文钱关系。 唯一有些伤感的或许就只有白清蕊了,这个和谢宝树有着婚约的女子。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依旧是空落落的,没有谢宝树的吵闹生活好像一下子就变的有些乏味。 只是在听说了许灵儿,那个时常跟在谢宝树身边的有些俏皮的女子竟然已经疯疯癫癫了。这种空落落的感情突然间就有些刺痛,转而就变成了颓然。 也许许灵儿对谢宝树的才是真正的情感,自己不过是想找个人陪伴。 这种莫名的悲伤一下子就在白清蕊的头脑里扩散开来。 目光虽然投向了远方却没有了一丝神采。 在这世界上生存的每个人都存在于自己编织的美梦里,渴望着有一天可以变为真实。 谢宝树对于外界的事情是一概不知的,快乐的生活似乎总是充斥在他的左右,无论是做孙子还是做大爷。 每天清早起床就是一杯清茶,呼吸着新鲜空气,研究着草药笔记,跟在前辈后面去深处伐木,采摘野果,打打猎,每天追逐着夕阳奔跑,坐在山间望着清泉发呆。 这样惬意的生活几乎让谢宝树忘记了还有一个外界的存在,仿佛这里就是整个世界,安静祥和,没有纷扰和烦恼。 “奇怪,这小子又跑到哪儿去了?可不能让他跑了!” 这当然是王威,一个家族的家主虽说有些不靠谱,但能出去还是要出去的。 毕竟相对而言,这里的清净还是没有外面的花花世界吸引他。 “谢施主应该是去山上发呆了!这几日他都去!” 这里的人都是高手,可就单凭王威看来,这些人在这里竟然从来也不使用武功。 声音缓缓传来,脚步也是缓缓。就像是个平常的农家老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好的!” 这是肯定的语气,也是王威一贯的风格,只是稍稍有些无奈隐藏其中,实在是难得之事,也许每个每个人都会去尽力的掩藏真实的自己,或许这里的人才最快乐。 这里没有人有名字,江湖上没有,这里也没有。 彼此都太过熟悉,熟悉到可以忘记名号。 其实多亏了王威的存在,要不然谢宝树真的就被这安详的生活洗了脑。 尘缘未断,又怎如空门。 谢宝树这几日的反常状态其实就是在对这安逸的生活做一个最后的留念,这样的生活或许只有六十岁以后才适合自己。 谢宝树是个习惯于习惯的人,留下来也许就永远出不去了。 起身,夕阳还是夕阳。公子却神采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