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倩如是说，李牧便大概听明白了，说道：“你的意思是如果你能够潜入到墨梅图中，就不会受到灵魂离开身体十里范围的限制？而且也不需要每隔一段时间必须返回肉身补充消耗的灵力？” 聂小倩点头：“没错！由你带着墨梅图进入陈塘关，有这图的保护，我也不会被护关的大阵识别出来。” 李牧摇头道：“不可能，我不会帮你们的。你们朝廷钦犯，如果我帮助你们就是违法，一旦被查出，就犯了庇护之罪，按仙庭律法，与庇护的罪犯同罪论处。我为什么要为你们冒杀头的危险？ 如果你想要墨梅图，我倒是可以借给你，日后就算仙庭追查，我也可以有理由推脱是你们把这墨梅图偷走，我毫不知情。而至于你们怎么想法办把这幅图带入陈塘关，那就是你们的事情了。要我亲自护送你们进去，那是根本不可能的，打死我也不干！” “这件事，除了你，没人能够帮我。”聂小倩正色道，“唐伯虎的真迹很容易辨认，如果带着一幅来历不明的墨梅图进入陈塘关，那跟此地无银三百两有什么区别？而且，你和哪吒手下的谋士宁采臣有交情，可以通过他的关系，搭上李家这条船。我知道你手上有一处赤铁矿产，你可以通过献矿的方式，获得李家的信任，打入李家内部，这样更方便我去救人。” 在中秋诗会赢了孙行土一外矿场的事情，看来她也打探清楚了。李牧心中嘀咕，说道：“我为什么要打入李家内部，而且还要献上这矿藏？无事献殷勤，那不是更容易让人怀疑吗？” 聂小倩道：“你在金陵得罪了这么多权贵，难道你认为你的香水可以继续生产售卖？但如果你能够搭上了李家这条船，获得李家的支持，有李靖为你撑腰，试问整个金陵又有谁敢为难你？这就是献矿的理由！用一个你无法开采的矿场，去换取香水日后在整个扬州，甚至整个神州畅通无阻的机会，这笔买卖，孰轻孰重，估计你用脚指头都能想得到吧。 而陈塘关驻兵数十万，每年都要消耗大批的兵器铠甲，一座赤铁矿，完全能够让李家重视你。只要你不提出过分的条件，他们都不会拒绝。为你的香水谋求一条畅通无阻之路，更不会让他们怀疑你的动机，这是一举多得的事情！” 李牧道：“你倒是考虑得周全，按你所说，确实不会让人怀疑动机，但我有一个问题，我为什么一定要帮你？” “你的香水现在不是被人盯上了吗？今天上午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如果你想证明清白，我可以帮你！这是第一点。” 聂小倩笑道，“第二点，如果不是因为你在兰若寺暴露了我的身份，我们也不会被哪吒那个怪物盯上，现在帮我就是为你所犯下的错误赎罪的唯一机会！” “乱说，你们早就被宁采臣盯上了，就算我不出现，你们也会暴露的。如果不是我叫破你的身份，估计你们早就被捉住了，还能逃脱得出去？” “呵呵，我不管，我说是你的错，那就是你的错！”聂小倩目光一冷，“你知道在睡梦中被杀，结果会是怎么样吗？” 聂小倩说着，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寒光四射的匕首，在李牧的脸庞上来回比划。 “这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李牧内心吐槽。前一秒还一本正经的跟自己商量事情，下一秒就突然拿出匕首威胁了。 “灵魂被杀，一辈子都无法清醒，只能永远沉睡，直到身体慢慢老死！”聂小倩目光玩味的看着李牧，继续说道，“而且，还是神不知鬼不觉，根本无法查探出病因。” 李牧咽了嗯口水，那不就是变成植物人吗？！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不可以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 但看这女人的架势，如果自己拒绝，十有八九是会对自己出手的。虽然她的语气威胁的成分更多，未必就会真正杀死自己，但自己可不敢拿性命去赌啊。 “那……那个……帮你也不是不可以。”李牧目光闪烁，决定先答应她，日后再想办法脱身，“但你怎么帮我们的百花香水证明清白？” 聂小倩把匕首收了起来，道：“你就不奇怪，为什么同一瓶香水，那几个试验的普通人涂了会出事，你涂了也会出事，但那陈捕头涂在脸上却一点事情都没有？” 李牧摇头，这事件，他也很迷惑，想不明白。如果是在香水里投毒的话，应该每一个人都会出事才对。而且，自己当时明显感觉到脸上有灵力波动，虽然很微弱，但却能感应得到。 所以他猜测，应该是有觉醒了特殊仙灵的家伙，在暗中搞鬼！ “那是因为，问题不在香水之上，而在人为！”聂小倩解惑。 “人为？” “没错！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楚二公子身边的那个中年人。” 李牧回想片刻，白天的时候，楚中天身旁确实有一个青袍中年人。问道：“是他搞的鬼？” 聂小倩点点头：“那中年人名叫钟士季，是一名觉醒修士。实力大约在开境三四层之间。他觉醒的仙灵是一种名为【黑瘟癸水】的异灵。这仙灵的能力，就是让一切的水都可以化作疫病之源。幸好他的实力并不强，否则他可以令一城之水均化作疫毒！对他来说，所有水源都是他的施术媒介。让香水化作疫毒，再简单不过了。” “而这种异灵的破解之法，就是在他施术的过程中，将其导入水中的灵力打散。这也正是你当时用雷术自保，免受疫毒侵蚀的原因。而陈捕头之所以没事，是因为当时钟士季意识到有可能暴露，所以没有施术而已。” 此事明朗了！ 李牧终于知道，原来这一切，并非香水被下毒的缘故，而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以那钟士季的特异能力，那怕只是一瓶清水，他也能将其化为疫毒之源。 知道了原因，李牧却又犯愁了。到底要怎样才能让别人相信是他搞的鬼？难道要当堂对质？万一那钟士季抵死不认，自己也奈何不得他啊！ 似乎看出了李牧的心思，聂小倩笑道：“放心吧，明日你到府衙击鼓鸣冤，要求重新验证一遍，把楚中天等人都叫过来，当众验明香水的问题。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