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初末,你就这样放他们跑了吗?”爱莉雅向初末问。 这里是怪异中的世界,虽然说这里是一个安全的世界,但是,要是说这里没有任何异常,这是不可能的。怪异的存在本身,这就是代表一个与现实世界完全不同,法则相异的世界。这是来自于与现实不同的渴望而创造出来的世界。与神秘接触的本身,这会使得人的精神发生偏移。 在这个怪异中的时间当中,尽量一直初末也没有接触和生命有关系的危机,但是,在生存这个怪异的世界当中,她的精神也是缓缓地发生了异常。 一种无可名状的异常,一种来自于阿撒托斯的怪异。 她醒来了,再一次化为了阿撒托斯。只不过她仍然没有取回属于自己的力量而已。不是因为她没有能力,只是因为她不打算这样做,她对于塔维尔所创造的世界没有任何的不满。 所以,她没有想要改变这个世界的打算,她没有想要再一次成为‘座之主’的打算,生活在这种世界,这也似乎没有什么不好的。没有诸神的噩咒,没有邪恶的诸神,也没有超乎想象,那如同噩梦般的超自然力量。一切都是显得这般的美好。 只不过,这个美好的世界却没有属于初末的位置,她的意识,她的念头,这些都会化为把世界颠覆的黑暗原力。在这里静静地望向位居于宇宙的星辰,望向在多元宇宙的诸多生命,这也似乎是一个不错的做法吧,初末对此没有任何不满的。 她望向对自己提问的爱莉雅,回答:“有什么问题吗?这个世界,是没有留给魔人,异常的位置吧,如果他们打算离开这个世界,打算远离这个没有留给他们存在的空间的世界,我可是同意的。” “不过,我的力量,我的意识,我的流出是不能干涉世界的,如果我这样做了,世界又会再一次变回到过去的那种姿态吧。就算拥有全能万有的力量,最终决定怎样使用这种力量的人,也是我自己,可惜的是,我的人格利用全能之力所做成的结果必然就是这样。”初末说,“而我,我没有想要改变自己的人格的打算,即使过去的我,早就已经在慢长的时光当中死去了。” “就算记忆没有消失,但是,不断增生的记忆也会令到过去那短短十多年的人生化为没有意义的,再数亿,以及更多--因为我并没有好好数算一次。这还有什么意义呢?没有的,记忆是构成人格的要素,那微不足道的记忆所变成的微不足道的人格,已经完全等同于没有意义了。可是,我可不会为了过去的自己而消灭自己的人格,回到过去的人格,这种行为就是等同于把目前的自己消灭,这种事情,我当然是不可能会做的。”初末又说,她的眼神,她的表情都完全看不到有任何属于人类的痕迹,她是非人的异形之物,拥有异常精神的怪物。她是唯一真,是阿撒托斯,是原初之核,但绝对不是作为过去的那个凡人,那个名为阿坐名初末的少女。 她不过就只是拥有人类面貌的魔神而已,一个拥有可以随时改变一切的力量的魔神。 “不过,让你也留在这种世界,真是有些为难你吧。小沃特雷,嗯嗯,虽然你是一直也生活在苏夏的,但是,那个在旧世界的你,那个被你所讨厌,没有才能,软弱,没有勇气的你,这也是你吧,从塔维尔亚特乌姆尔分裂出来的灵魂。”初未微笑地说,但是她显然没有什么笑意可言,她在简单的陈述一个事实。“那个孩子,她不单只是塔维尔的分灵,更加是你的分灵,所以,你一直也是可以感受到她的变化吧,就算是她的人格被邪神所吞噬,所摧毁,把所有珍视的一切都毁灭的时候,你也是可以感觉到的吧。你一直也和塔维尔同在,一直也在梦境中感受著噩梦般的变化。” “为什么要说出来。”爱莉雅的声音变得阴沉了起来。 “如果到现在还不说出来,你也是太可怜不是吗?”初末说,不过这完全没有给人温暖的地方,她已经没有那种可以令人产生温暖的人格和魅力了。身为魔神的她,本来就是人类没有办法接触之物。 “不想改变吗?不想把邪神消灭吗?不想把那种随意把命运强加于人身上的邪神打成小饼饼吗?”初末说。但是在这种邪神已经被完全消灭的时候,说出这种东西还有意义吗? “比起邪神而言,创造了这一切的你,唯一真,你不是才是更加可恨的吗?”爱莉雅说,这种会得罪人的话被随意地说出来了。在她的面前,那是诸神之王,唯一真,阿撒托斯,全知全能的神。实际上,那怕她没有任何作为,阿撒托斯都可以知晓一切吧。对于她而言,对话也好,考也好,这都是没有意义的。思考是因为有不懂,有不明,所以才需要的。而阿撒托斯没有不知道的,所以,她根本就不需要思考,只是需要行动就可以了。 现在需要思考,以人类面貌出现的阿撒托斯,实际上已经可以称之为异常的存在了。 “对啊,在知道自己就是魔神,自己就是阿撒托斯的时候,那个的时候的我,这也是有这种的感觉。比如说,为什么得要创造出那种存在呢?明明可以得到幸福的,明明所有人的幸福都可以拥有的世界,这都是可以随意创造出来,但是,为什么世界是疯狂混沌的呢?”初末说,但是,这已经变得就像是说别人所发生的事情一样。“所以,现在的我没有办法创造那种世界,因为我不相信,也不认为那种世界是存在的,我已经没有办法想象,没有办法想象那种世界到底是怎样的,因此,才需要依靠其他人,即使那都是从我自身流出之物,我也需要借助他人的手。” “你是想说,你是无辜的吗?”爱莉雅的右手紧紧地握成了一个拳头,她克制自己的怒火,强忍自己不把拳头向著对方那张精致的脸蛋上砸过去的冲动。 “不,我只是想说,就算拥有全能之力的我,如果想要令到我还是我的话,那就只能成为无能的。因为充满了缺陷,无能的我,这是没有可能全能的,人的思想,潜意识,这本来就是一种充满了缺陷的表达方式,以这种方式来使用力量,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全的。”初未又说,她看起来非常平静。不过,她似乎认为自己存在的本身就是一种缺陷。 疯狂,这是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发生了的事情了。初末仔细一想,这到底是什么时候呢? 想起来了。 那是在--涡动破灭神把一切都消灭的时候。 失去了一切的时候,这使得初末这个人格崩坏了,所以,名为‘唯一真’的人格才会出现,她的存在就是在主疯狂的时候而产生的,也是因为这样,世界才会变成这样。一个疯狂的主所创造出来的世界,这也自然是这般疯狂的。这是一件合理的事。 “你想要挥拳,想要揍我,这是合理的想法,我不会反抗的,不过,你也知道那是没有意义的吧。”初末说,“所以,要不要做一些更加有意义的事情呢?” “有意义的事情?”爱莉雅不解地问,她放下了拳头,“在这种世界当中,到底还有什么是有意义的?难道,你还可以把我的妹妹变回来,难道,你还可以把一切回归到以前的样子?不,你可以做得到,只是你不想做而已。” “对啊,把时光逆转,把命运粉碎,这种事情我的确是可以做得到的。”初末没有隐瞒,“不过,我没有理由这样做,如果这样做了的话,这不是显得一切也没有意义吗?” 爱莉雅挥出了拳头,无力的拳头向著初末挥动,这是谁也杀不死的拳头。 初末没有回避,也没有防御,她以脸部接下了拳击。 “这下子,消气了吗?”初末说,拳头如同雨点一样打在她的身上,不过也正如她所说的一样,这都是没有意义的。也许作为人类的她会很在意,但是她是唯一真,是阿撒托斯。她不再是阿坐名初末。所以,这种东西对她来说是没有意义的,她连感觉到难受也没有。 “呼,我这也算是狠狠地痛揍神的人吧。真是爽啊,一直也想要这样做。”爱莉雅放下了拳头,整个人就像是变得轻松了一样。 “有兴趣去到新世界吗?在塔维尔所掌控以外的世界。我可以给你许诺。我会再一次给你正常的人生的。一切都可以像是以前一样。不过,你不再会是魔法师,你也不会再一次得到邪神的力量,只能成为一个普通人。”初末说,“身为唯一真的我,要做到这种事情并不困难的,甚至让你不再遇上神话事件,把你变成人形的‘旧印’也是没有问题。但是,我不可能会阻止其他魔神,如果被其他魔神卷入到那种事情,这我也是没有办法的。” “为什么……为什么要做到这个份上?”爱莉雅在哭,“明明这都和你没有关系的不是吗?” “是和我没有关系。”初末回答,“这就当成是我最后一次大发慈悲吧。因为这再也不会有下一次的了。你的人生也已经可以说得上是什么也没有了吧,就当成是最后的补偿吧,毕竟,你是塔维尔的孩子。是她为了把分灵转生到苏夏以外的世界而准备的容器,那就由我来代替塔维尔给你的生日礼物吧。” “能把我的记忆消除吗?”爱莉雅问著,她擦拭了泪水。“这种记忆,那种经历,我不想再一次带到去新世界去,我想要再一次重来的人生,这个宇宙的记忆,关于邪神的一切,我想要再记得,不想要再一次回想起来,像一个平凡人过去,这不是很好吗?” “既然如此的话,那么,你就把这个带走吧。”初未拿出了一个黄金的杯子出来,她放到去爱莉雅的掌心上,杯子非常小巧,看起来还没有巴掌大。 它被刻划出非常玄奥的结构,健全的肉身没有办法全视,健全的精神没有办法全解,这是无可名状之物,爱莉雅心想。不过如果非要强行形容的话,这却有些像是一条把自己吞噬的蛇一样的感觉。 “这个是……”爱莉雅问,她看著在自己掌心中起飞的黄金之杯,心里充满了不解。她不知道为什么对方要给这个东西自己。 “保证啊,这一个是我给你的保证啊。这是属于我的‘圣遗物’,也就是邪神遗物。黄金衔尾蛇-圣杯”初末说,她向爱莉雅解释,“虽然在一般的情况之下,它不会启动,但是,它却是你可以正常生活的基石啊。” “人生当中会遇上很多很多的意外,在意外中被夺去了生命,这是很正常的,而它的作用,就是重来,并且留下一定的记忆--大概就像是感知力左右的东西,对你来说,那就好像是感应到危险而拒绝行动,让你回避死亡,就算回避不及,也可以有无数重来的机会。”初末解释道,“毕竟也是礼物,就给多一点就是了,当然了,洛芙也会有一个类似的,你们两个我都会带到去新世界的,不过,你们会转生成为谁,这就是我不知道的。” “当然了,如果你真的是遇上了什么不可对抗的神话事件,你才会真正体会到‘圣遗物’的存在,这样的话,到时候也代表了我的许诺已经不存在了。”初末解释道,这真是一个不靠普的神明大人,不过,她本来就没有需要尽善尽美的需要。“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能把你卷入到神话事件中的,除去了你自身之外,就只有魔神而已。” “那么,出发吧,在新的世界好好生活吧。”初末打开了通道。 y也打开了通道,寄车无限也是如此,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众魔人都穿过了大门而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