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清香一噎,撅了一下嘴巴,“嗯,四姐说的对,是清香说错话了。”水汪汪的眼睛,模样甚是委屈。 盛天雅大方一笑,“行了,都是小事。” 她心中却是冷冷一笑,哼,若不是母亲跟她细细说道,这些人对她有用,她怎么会对这一堆庶出的这般好脸色!一个个的,还想着跟她抢男人! 真是不要命了!那盛云妆不也是已经死了吗? 盛天雅嘴角的寒意越发的冷,管她怎么死的,她如今只知道那里面那个气度不凡的男人是她的了! 云妆讥笑,这盛家真是打的好算盘! 她才刚刚身死不久,就发生这等事,真是不想让人想歪都困难。 云妆暗暗皱着眉头,仔细回想着那晚的场景。 她只记得那天,她刚刚从学院里回来,又是因为那及其困难的算术课,身心俱疲。刚进院门,正欲呼叫她的贴身丫鬟锦棉倒杯茶水,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眼前一黑,一个闷棍猛然之间打在她的头上。 云妆越想越奇怪,按说当时的时候锦棉就在她的身后,难不成打她的是锦棉? 可是锦棉和她自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怎么会是锦棉呢! 这绝不可能! 盛天雅四人已经施施然的进去了。 云妆望着后院,很想很想过去,找出锦棉来,好好的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可是她不能! 云妆双眼泛红,且不说如今她是一副男子的打扮,就是平时的时候,她根本就进不来这盛府里来!更何况,是后院! 盛天雅施施然的行了礼,眉眼含笑,小心翼翼的用余光望向顾宜,心中不由的激动雀跃,这就是她盛天雅看上的男人! 英明俊朗,相貌堂堂。 顾宜却是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他的心思早就已经飘向了外面,飘向了云妆的身上。 盛若钧仍旧小心翼翼的跟顾宜说着话,看着他时不时的嗯的样子,心中越发的琢磨不定。 定王虽然在小的时候,经常来盛府找云妆玩,但是毕竟已经长这般大了,连带这脾性也变了。 他在战场征战多年,早就已经不是当年的孩童,还是威名在外的定王。 ……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就像是谜团一般,根本就想不清楚。枯藤的枝蔓攀爬在墙壁之上,略显阴森。 云妆已经迷糊至极。 忽然,巡逻的侍卫队之中,两个侍卫渐渐的落在最后面,小声的嘀咕说话。 “你那以前的相好就快要死了!你不去看看吗?” 另一男子背对着云妆,小声道:“你说的容易,我也没有办法啊,主子们的事情哪里能够是我们这些人能够插手的,指不定我自己的人头就不保了。” 说罢,他叹了一口气。 云妆的耳朵悄悄动了动,将他们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 她自从修炼,进入术士一阶之后,听力就已经大好,能够欧听到一百米之内的微小的声响,身手也明显的变得矫捷。 云妆暗自皱了皱眉头,怎么那背对着她的那位侍卫,语气这般熟悉呢?只是她一时之间想不起来,究竟是谁呢。 她以前回来就待在自己的院子里,出去一般就在帝都学院之类的地方,她为什么会觉得一个侍卫的声音这般熟悉呢? 云妆脑海之中光亮一闪,似乎是抓住了什么一般,她想起来了! 是曼香!她身边的二等丫鬟! 曼香有一个青梅竹马的相好,就在盛家做侍卫,他们私下里有许些往来,但是云妆一般都是睁只眼闭着眼,只要不侵犯到她的利益,她倒是不管这些。 但是宫妈妈则是像是锦棉还有云妆发牢骚,说那侍卫不怎么好。 一想起宫妈妈,云妆心中就止不住的发慌! 宫妈妈现在是在后厨做活,也不知她那年迈的身体能不能撑得下去? 云妆忍下,继续想那侍卫说的话,照他们的意思是,曼香快死了? 她心中一惊,顿时想起了之前被贩卖出去的春妮,虽然春妮是柳氏的人,但是春妮和曼香都是她院子里的人呐! 春妮被贩卖,曼香快死了,宫妈妈以年迈之躯在厨房干最苦最累的活,那锦棉呢! 云妆下意识的死死地瞪着眼睛,那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锦棉呢!锦棉怎么样了! 她眼神盯着后院的方向,夹杂着复杂之意还有汹涌的恨意! 可是她却不能动! 顾宜随意说了几句,就挥挥手,说他要回去了。 盛若钧等人急忙起身相送。 云妆浑浑噩噩的跟在顾宜的身后,只凭着脑海之中仅存的一丝理智,却浑身已如机械一般,根本不听指挥。 待渐渐离开盛家人的视线范围,云妆就猛地一个跌倒,跌落在了马车之中,已然是双眼赤红,满脸苍白。 顾宜担心不已,急忙将她抱起来,惊慌大喊:“炼钰!速回王府!” 顾宜紧紧地抱着她,“云妆……云妆……不去了,咱们以后都不去了!” 他的手微微哆嗦,浑身都在颤抖,紧紧地抱着怀里的人儿。 一到王府,就抱着她疾步向前大迈,慌乱的朝着炼钰道:“太医!快去请太医!” 喜丫在一旁着急的发慌,接过了一旁丫鬟的水盆,就要上前给她擦拭。 顾宜摆手,白毛巾打湿,轻轻的给她擦拭着额头。 云妆死死地瞪大着赤红的双眼,望着床幔,脑海之中浮现锦棉的身影,她的身影背后却是无数的血光! 铺天遍地的血光! 顾宜越发的紧张,握着她的手,“娇娇儿,娇娇儿……你到底怎么了?你哭也好,笑也好,你别这般吓我啊。” 他的嘴唇微微的哆嗦,原本镇定的眸子满是惊慌不安。 喜丫站在一旁小声的哽咽,怎么就仅仅只是去了一趟盛府,就变成了这般模样呢。 很快,炼钰就抓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医急速赶来。 老太医已经面色泛红,大口的喘气。 顾宜急道:“快!看看她这是怎么了!” 老太医上前,将帕子搭在云妆的手腕之上,仔细的把脉。 良久,他才站起身来,捋着胡子,疑惑道:“没什么大碍,只是患者似乎是心中有疾,一口语气憋在心里,开导出来就好了。回头臣开一些安神的方子,熬制给这位姑娘喝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