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可惜了,可惜了……” “你不是跟我一个考场的啊?” “嗯……才怪,嘿嘿,骗你的。” “吓死我了。” “我离你才两排。” “嗯,该看看这两个星期的效果了。” “放心,苏大美女,肯定过!” “嗯,加油!” “加油!” 考生们各自回到自己的考场,开始答题。笔匆匆滑过试卷,留下水墨。试卷翻动的声音配着高跟鞋走动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令人烦躁。随着一分一秒的流逝,所有的考生都急躁起来,苏小小看了看时间,有些担心的望着余洋的位子,余洋睡的可香了。苏小小无奈的摇摇头检查试卷。 “时间到,每排最后一个同学把试卷收上来。” 出了教室门,各个都松了一口气。走廊上到处都在谈论刚才的考题。 “怎么样,还顺利吧!” “嗯,还可以,就是后面好困,我忍着困写完的,可能那里有点迷糊。” 苏小小一手揪着余洋耳朵,一手不断戳着脑袋。 “我看你睡的还挺香的啊!” “哪有,在梦里我还一直在写呢!” “过不了你就完了。” “过不了的话,我就打工赚钱,到时候你要怎么花就怎么花。” “呸呸呸,你肯定能过,在这里瞎说什么。你也不看看是谁教的。” “是是是,有苏大美女在,肯定能过。” “那是。” 午后,散步在校园绿荫两道,看叶枯堕落如蝶,飘旋而下,看阳光如浪,扑打在身上。光秃秃的枝上有鸟儿遗弃的家,竟然如此萧条,心中不由起一股苍凉。看着手另一方的苏小小,不由苦笑,也许我们注定不能在一起吧! 余洋送来了苏小小的手,对着空荡的足球场大喊:“苏小小,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余洋吗?” 苏小小也学着余洋大喊:“不知道。” “我是步入冬天剩余的太阳,不见影,只留洋。” “洋?什么叫只留洋?” “留下温暖。” “嗯,那我也明白小小的含义了。” “噢,是什么?” 苏小小趴在栏杆上,微风吹散了她的柔发,阳光撒在他的脸庞,余洋不由呆了。 “也许你的温暖充满着我小小的世界,是属于我的温暖,对吧!” “嗯,专属于你的温暖。” 下午,成绩出来了,余洋紧拉着苏小小的手,穿过重重人海。苏小小看着余洋小心翼翼护着,挤开靠向她的人群,奋力向前,苏小小想她前面这个男生,也许将来可以厮守一生。苏小小不由迈开脚,追上余洋脚去,共同挤到最前面看榜。 “余洋你23名耶!哇,234名,进步了那么多,今晚的饭你煮了。” “好好好,还不是你教的好!你今晚想吃什么?” “还是你有良心,知道问师傅。吃糖醋排骨、清蒸鱼,杂记牛丸……” “怎么都是肉啊?” “我是肉食动物,我化疗那几个星期还肉沫都没碰过,容易吗我。” “不容易啊!太可怜了。” “就是就是,所以我要吃很多肉。” “嗯,但肉暂时不能吃太多,还要吃些素的。” “好吧。” “嗯,小小真乖!对了;你的成绩呢?” “不知道,前五名怎么都没有?” “那你有可能是……5” “才不是呢,我肯定是第一。” “出来了,出来了。” “我还真的是第三啊,你这个乌鸦嘴!” “怪我咯,还不是你自己不争气!” “……”苏小小竟无言以对,对余洋挥挥小拳头,嘟嘟嘴。余洋看她可爱的模样,捏了捏脸,拉起她的手回家。 晚上,菜香在屋里四溢,橘黄灯上白气袅袅,苏小小深吸一口,垂涎三尺睁着桌上的菜,趁余洋不注意,抓起一块肉直放入嘴中。 “啊,好烫好烫。” “没事吧,来来喝口水。” “嗯…” “怎么样,好些了吗?” “嗯,可现在舌头像煮熟了。” “活该,叫你贪吃。” 苏小小捂住舌头,心里默默为自己贪吃哀念几分,又屁颠屁颠跑去给余洋放下手了。晚上,苏小小带着鼓鼓的肚子入睡了。余洋回到房间数了数剩余的钱,不由叹了一口气,幸好这里消费不高,还剩130,能撑到下个月那个女人汇款。 在余洋眼里,余洋的母亲是个贤淑的人,父亲是个精明能干的人,要不是父亲长期在外,要不是那个男人,母亲也会背叛父亲,也不会离婚,父亲也不在回来途上出车祸,而他那所谓的妈立即改嫁,留下一栋房与年幼的他。 余洋揉揉头,望了望房间的另一头,苦笑也许这世上唯一的留念也只有你了。清晨,水雾又漫上来,将这肮脏的世界蒙上,让人看不真切,依然对这世界充满希冀,明知背后的不堪,但一如既往,如受难于水深火热痛苦之间的信徒们,对生活的打压而苦不堪言,但,终信上帝的福泽会光照他们。 余洋带着苏小小,让自行车在金色稻田自由开路,一切都正好,微凉的风,金黄嗯麦,松软的土,带着轮胎花纹消失在愈来愈远的那两个身影。苏小小先去教室报道,余洋将车锁好,快步追上苏小小。刚到教室,上课铃响起。 苏小小喜欢靠窗的位子,那里的视野广,校园的一切都能看见,微风吹起秀发,整个人都沐浴在风里,所有的烦恼都会随风散去。在苏小小出没的地方总能看见余洋,而余洋的包里总放着苏小小准备的红糖水、温水,痛经药、卫生巾,纸巾等。苏小小现在身体还没完全康复,经期不稳,时常痛经,余洋常给她备着。 今天刚好轮到苏小小倒垃圾,经过水塘时,脚不小心踩空了,跌进水塘。冰冷的水包裹着苏小小瘦弱的身体,刺激着她的神经,红润的脸变得苍白。苏小小任意湖水吞没她,意识一点点被吞噬,可她期待的身影迟迟没有出现,眼前便陷入黑暗。 在消毒水充斥的病房,惨白的苏小小躺在被褥中,显得那么娇小柔弱。带着氧气罩的脸上几处插着管子,心率缓慢而又微小,余洋紧拉着她的手,一脸的自责,一直支撑着持续几个小时。医生和护士进来检查, 医生摘下口罩,摇摇头,:“病人情况不是很乐观,需要尽快动手术。” “医生,她的情况比较特殊,她父母离婚,法院把她判给她父亲,可她父亲出车祸了,本因为该转给母方那方抚养,但她年龄超过16岁,所以她现在孤身一人。” “嗯,她情况是比较特殊,可是要家长签字才能啊。对了,你是她亲戚还是她男朋友?” “男朋友。” “那好吧,麻烦你在这里签字。” “嗯,好了。” “真是一个负责任的男朋友啊!” 余洋苦笑也许这件事以后会发生改变吧。她隐隐约约感觉这件事背后不是他一个人能操控的。余洋望了望苏小小:我愿护你一世安康,那些不好的就由我来承受吧。 “喂?儿子?怎么今天有空打电话啊?有什么事吗” “能不能汇点钱给我?” “嗯……小小怎么了?难道又发作了?” “没什么事。” “汇多少?要不要我联系一家好的医院帮小小……” “谢谢,不用。” “这么多年,妈妈很想你。” “你不是我妈妈,我妈妈要在六年前同爸爸一起出车祸死了。” “余洋,你听我解释听我解释,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啊,都是为了你。” “口口声声为了我,我爸出车祸的时候你在哪儿?我生病住院的时候你在哪儿?” “我……” “好了,你也不用再说了,小小的我不用你帮。” “余洋,妈……” 余洋没等她说完就挂断了。余洋烦躁的低吼一声,挨着墙蹲下来,哭了。 余洋走进一条肮脏的小巷,垃圾充斥着整条街,地上的积水散发着一股腐烂闷热的气息,余洋熟练的走到巷尾,推开玻璃门。空气中飘着各种劣质烟味儿,一群混混围着桌子,高声大喊着什么,嘈杂,狭小的房间给人一种压抑。这里是一个私人赌场,每天都上演着负债还债嗯戏。 “呦呦呦,你们看着谁来了?”一位模样像老大的说完,下面一群小喽啰随声附和。 “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