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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梧中医学院高教楼501室。
墙上挂着一幅油画,油画中是一个上身半裸、两手抱着个水罐的少女,在画家的刻意处理下,那少女面部表情恬淡,无邪的双眼目视前方,而裸露处的关键部位刚巧被抱着水罐的手臂遮住,远远的看去,只见一典雅贤淑的美丽少女款款走来,让人心向往之虽是一幅近于裸体的油画,但在画中竟没有丝毫的淫亵之意。
在画的对面是一张床,在床上伏身躺着一个长发少女。半晌,那素衣少女才翻过身来,只见她秀眉琼鼻,竟似比画中少女还要美上几分,只可惜她双目还是紧闭着,这未免有些美中不足。
“菲菲,吃午饭了。”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似是惊扰了床上少女的好梦,只见她长长的睫毛不情愿的闪动着,好一阵子才睁开一双如水丽目,庸懒的应了声:“你们吃吧。”门外那声音道:“谢菲,快起来,老爸问你点事情。”那被唤做谢菲的少女还是不愿起身,奈何门外那人似不依不饶,这时更来敲起门来。无奈,谢菲只得起身出门。
房间外是一大客厅,客厅里的布置简单,就是一倚墙而立的大彩电和一布沙发,并无甚出奇之处,唯一可取的就是那素白剪纸花纹的沙发罩与木质地板的天然纹理搭配一起的几分朴直韵味;客厅过去就是餐厅,餐厅里放置的是一木质条形餐桌,在餐桌后的一木价上置有一盆玉竹,疏枝淡叶的,但却让室内增添了几分雅意。
此时的餐桌上肯定摆上了荤素小菜,室内肯定充满了氤氲诱人的香气,而在餐桌边肯定也坐了一个鬓角微霜的老者,一个面目慈祥的妇人。
谢菲芨着拖鞋走了出来,低头唤了一声:“爸,妈。”便在餐桌边坐下。
那鬓角微霜的老者道:“菲菲,怎么到了周末就这样有气没力的模样?是不是工作太累了?”这老者肯定就是谢长江了。
谢菲摇头不语,将已盛好饭的碗端起,匆匆的拔了几口饭菜又将碗放下,道:“我吃饱了。”
谢长江与老妻对视一眼,道:“菲菲,知道姚慎的消息吗?他开始请假时只说要去南陆学习几天,怎么一去就不回了,还没一点音训,别被湖泽中医学院挖走了不成?”
谢菲耐下性子解释道:“不会的,我不是给你说过他去南陆拜师去了嘛。”
谢母伸手将谢菲头上有点乱的头发理顺,顺便也安抚一下女儿,谢长江则道:“拜师?那个张老头就那么厉害?厉害到将姚慎学了两个多月还没回?就是真的那么值得留下来的话,也该给我个电话啊,真是。”
谢菲道:“他的电话被人偷了,所以就没打电话过来。”
谢长江不快道:“就算电话被偷了还有公用电话啊,他的表现太欠组织纪律性了。”有些奇怪的又道:“他与你联系过?”
谢菲点头道:“与他在网上联系过。他那人您也知道,不怎么喜欢用电话的,所以就没打电话过来了。”
谢长江道:“就算再不喜欢打电话,但这个电话还是要打的,真是。”
谢菲小声解释道:“他有说过让我请假的,是我忘了。”
谢长江道:“是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只要与咱菲菲说过就可以了。”说罢哈哈一笑。谢菲俏脸一红,道:“爸。”谢母也是脸带微笑,但口里还是维护女儿道:“老头子,没个正经的。”谢长江更是得意,不过不好那么过分了,便转移话题道:“他对那个张教授评价怎样?”
谢菲道:“高深莫测,他给张教授的评价就是‘高深莫测’四个字。”
谢长江感兴趣道:“哦?小姚本来就很厉害了,那张教授竟然能得他如此高的评价,那岂不是更厉害?”
谢菲道:“据姚慎说,他与张教授接触得不多,看见张教授诊病就唯一一次,但就是那一次就让姚慎深感佩服。”当下详细的把从姚慎处了解到的东西说了出来,最后道:“姚慎最后说,事后看来张老所用的方子并没什么出奇的地方,但那病人如是他来看的话,无论如何是不会开出麻黄汤的,张老的高明处就在于能将经方话腐朽为神奇。”
谢长江沉吟半晌,道:“麻黄、桂枝升压,这在现代药理已成定论,近百年来已列为脑血管类病用药禁区,这几乎成了每个中医的常识。张老头能够不受其影响而运用,这恐怕是因为他根本不懂西医的缘故,如就凭这一案例就说他高深莫测,这未免有些言过其实了。当然,他用麻黄汤来治疗高血压的思路还是给我很大启发。”
谢菲想了想,道:“这种可能不排除,但张老能将中医的辨证论治形成一种本能,这在如今就显得有些难能可贵了。另外据姚慎说,这麻黄汤中还有‘阴病治阳’、‘金克木’以及‘舍脉从证’的讲究,如往深层次去探讨,值得研究的东西就多了。”
谢长江这时已放下开始的玩笑之心,有些兴奋的道:“如往深层去探讨研究,似乎也不一定要伴见恶寒、发热的太阳见证,但如果真是没有恶寒头痛的伴随症的话,那么这个病究竟该用什么方子呢?”《伤寒》中关于太阳经的药方有一百八十多个,再加上历代脏腑辨证中属于肺脏的方子的话,可以运用的方子就不知道有多少了。谢长江想得片刻,只得颓然摇头。这问题以前也不是没想过,在用药时如是没有个参照标准的话,还真不知道该从何下手了。
谢菲不知道她老爸的想法,见他半晌未再说话,便道:“姚慎说他深受启发,于是就想多走访几个奇人,于是他就留在湖泽省没回来。”
看来姚慎这孩子有了新的想法了。一般来说,搞中医的有了新想法就代表着医术的进步,因为那灵光闪现只是片刻工夫,而要弄通那刹那的想法就不知道要下多少工夫了,这便如武侠中的瓶颈一说。但愿这孩子不要跟自己想到一条路上了。谢长江有些同情的摇摇头,道:“他有跟你说过他在湖泽遇上什么奇人吗?”
一说到姚慎的拜师访友的湖泽行,向来喜欢浪漫喜欢幻想的谢菲脸上不由有些兴奋起来,道:“那个张老中医是退休回了天泉县的,姚慎先是在南陆附一遇见一个与张老名字同音的《内经》教授,跟了几天才发觉对方是个骗子,于是就坐了车去张老的故乡天泉县,在那里跟了张老几天,然后就看了那个高血压病;然后他就有了游历湖泽省拜访那些隐于民间的高人。”
谢长江见女儿红光满面,再没有刚才病怏怏的模样,不由与老妻面面相觑,还是妻子反应快,赶忙起身为女儿冲了杯牛奶,而老谢则在一边配合的道:“哦?都遇上了什么高人了?”
谢菲道:“鸿方县大龙村的叶志达老先生用自己配制熬炼而成的膏药治疗深度烧伤,深度烧伤在现代医学里最讲究的就是清除伤口处的焦痂水疱,以保持渗出通畅而防止感染,但那老先生的原则却是给伤口‘收水’,很另类的治疗原则,但效果却很不错;风木县石壁村的游大军老先生治疗蛇伤特厉害,姚慎在他那呆了一个月,亲眼看他如何将一个在医院里治疗后手背严重感染的病人,据姚慎说那病人的右手已烂掉皮肤肌肉而露出了骨头,这在医院里是要截肢的,但到游老医生那里只不过用了点药药草草的,却能看见那病人的感染逐渐得到控制,腐烂的肉也逐渐脱掉露出新肉,估计再过一段时间可以收口;志博县城里有一位退休的老教师对牙痛,自己研制的药物还申请了专利;还有清河县的一位赤脚医生最擅治疗骨折,姚慎近来就呆在那里,可能这两天会有消息吧。”
谢长江毕竟有过上山下乡的经历,知道在农村里确实有些令现代医学困惑的草医,所以对谢菲说的也没怀疑,不过老谢对姚慎此行能有什么收获倒是持怀疑态度,道:“那些草医是很厉害的,姚慎有没有说他们把自己的秘方传给他?”
谢菲笑道:“没有。姚大哥最笨了,只知道给那些老先生买酒买肉,其他的手段一点不会用。”
谢长江也笑道:“那些秘方都是乡间草医传给后人谋生的绝招,就算小姚用上其他办法也没多少用处,倒是与他们多吃饭多聊天来加深感情的办法要好点,但估计最后多半还是会落空的。”
谢菲道:“也不算完全落空吧,前面拜访的那个叶老先生治疗烧伤的主药是金樱子的根,治疗蛇咬伤的主药是藤黄,只那个退休教师最保守了,姚大哥在他那里泡了几天,他楞是一个字不说,最后拿着个专利本子说可以合作办厂,但要了解药物就免谈。没想到知识分子比农民还保守,也真是的。”
谢长江思忖道,那金樱子的根是用来收水了,治疗蛇伤用藤黄,〈本草纲目〉上好象说藤黄这药物有大毒,这草医用它来治疗蛇咬伤,莫非取的是以毒攻毒?
谢菲却不与她老爸来探讨什么,将杯子中余下的牛奶一饮而尽,道:“老爸,不和你多说了。姚大哥到清河县去学接骨也差不多半月了,我去上网看看有没有他的消息。”说完,谢菲未等老爸发话就飞跑回房,只留下老夫妻俩相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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