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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务人员注重的是团体协作,这在外科尤为明显不管你是什么地方的“一把刀”,若是没个人给你拉钩,你的手术还是做不了:或者有人说,咱有自动拉钩,不需要人帮忙,那好,你需要麻师、需要心电监护吗?所以说,医务人员注重协作。王主任在这一点上做得颇为满意,或者说,王主任比较满意于每周一、三、五的大查房,此时,科室里的医生全聚在一块,交流一下对某些有特色病号的意见很是舒心啊,甚至有种老怀大开的样子。其实,王主任也是知道这大查房不过是个过场,交流经验其实不过是单向的,除了老王自己在那儿侃侃而谈,其他医生基本上都没什么意见,王主任有时候为了表现民主,便点上某某医生,让他说说自己的看法,这个医生往往是打着哈欠,匆匆的说上两句就成,但王主任已经很满意了。或许是年纪大的人更乐于守成,王主任不需要过多的挑战,虽然他还仅仅只四十有六。
今天又是周一,病人还是从加床开始看起吧,这已是王主任近几年的习惯了。加床是危医生的病人。一想起这危医生,王主任脸上就会露出狐狸般的微笑。这危医生是每次病例讨论时的一个例外,每次只要王主任点将点中他,他便会站起身来,把被讨论的病症的发病原因、机理、表现、国内外治疗的最新动向一一表述出来,不过,后面常常是这样一句话:“某某(药物)是国外治疗该病的最新疗效最好的药物,可惜我们院里没有,鉴于条件所限,那么目前的治疗”,拐了一大圈,最后治疗方案还是照旧。王主任能从他那双激情的眼中看出熊熊的野心,“年轻人,有点野心是好的,没野心怎能上进?”这是王主任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有野心就多管点病号吧,所以,icu病号就全变成危医生的了。危医生有一个缺点,一个较为致命的缺点不怎么相信中医,所以王主任不虑他能翻出自己的手心搞西医的可说是强者如云,你拼死了最后还能只是个跟屁虫。
+1床新病人,处理原则没什么问题,王主任听完病历汇报后,甚至表扬了危医生一句:“静脉点生脉饮注射液,在结核病来说还是个较新颖的尝试啊,不过用在这里我觉得很适当,这说明我们的医生很有创新精神的。”其实王主任是想说“无大过+无大错没用,那就是浪费病人的钞票。”其实按王主任想来,生脉饮的价格不高,相对于icu的收费来说,那也算不了什么吧。或许,王主任本就希望自己手下的医生是“无大用、无大错”?想到这里,老王不由心下一凛,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般心胸狭窄了,这可得注意一下。恰在这时危医生小心的说了句:“这个病号,我们谢医生还开了几副中药。”王主任忙哈哈一笑,故做大度的说道:“中药不错,中药好啊,上次我们小菲开的那个‘胸腔积液’的方子效果不错的,这个病人试试也好。”说罢,掉头出门,去看+2床。
危医生看王主任似心不在焉的样子,不解的摇摇头,不过转念一想,心说这样也好,到时候出了事情,你就不能推说不知道了。须知,医务人员除了团结协作以外,还有个责任分担制,危医生与谢菲赌气而引发了这场小小闹剧,其后也是后悔不已,不过其势又不能回头,看看在弦上的箭已发了出去,便生怕出了事情,故而看准时机,把事情说了,这样,有了上级医生,自己肩头的责任又会轻上许多。危医生是不虑王主任推脱的这许多医生病人都可做证明的,你跑得了吗?
不说危医生的心怀鬼胎,只说那王主任一踏进+2床病房,王主任便简直有些震惊了。这+2床是个酒精性肝昏迷病号,周六下午的时候,当班的危医生打电话说有这么个病号。周六主任是不用上班的,不过拜托了那个什么责任分担制度,王主任既然知道了就不好不看看病人。当时的情况是病人处于浅昏迷状态,满口胡话,但现在怎样?见王主任一干人等进来,那个还应该是满嘴胡话的病人竟然打招呼说道:“医生好啊,你们工作可真负责,对病人关心,这么多医生来看我。”王主任有些不能相信,把病历从危医生手上拿了过来,再次确认是否是自己弄错了。只见病历上赫然写道:
龚锡品,男,60岁,退休干部
主述:神志不清三天
病史:既往有酒精性肝硬化并腹水、有股骨颈骨折史,3天前不明诱因出现神识不清,时醒时昏,烦躁,在家未做任何治疗。3天来,病状逐渐加重。
入院时症:神昏欲睡,唤之既醒,醒时妄言,甚或不能言;目合口开,鼻鼾息微,四肢厥冷,二便自遗(小便点滴而下,大便完谷不化),舌体短小,舌质淡红少苔,脉弦数。(看到这里,王主任不由暗暗点头,这危医生虽说不怎么相信中医,但病历书写还是很规范,典型。)
生命体征:t365度p120次分r28次分bp17105kpa
体征:腹部膨胧,腹壁静脉曲张,移动性浊音阳性,肠鸣音活跃,双下肢水肿。
b超:腹腔内大量积液,深度约89,提示肝硬化伴大量腹水。
化验:bs:709oll
肝功能ait28单位ttt7单位l
西医诊断:1肝性脑病2肝硬化并腹水3急性肾功能不全尿毒症
这一切看来都没错这诊断还是自己给下的,当时吩咐医嘱过后,还特别交代危医生要注意记24小时出入水量的。这“二便自遗”摆明了就是中医的“脱症”,“目合口开,鼻鼾息微,四肢厥冷,二便自遗”,这都预示着病势危噩,凶多吉少的,但他现在竟然能开口打招呼了!难道是自己老来技术大进?但自己好象也没用上什么特别的药物啊。想到这里,王主任心里一动,忙翻到医嘱一栏,只见自己特别交代危医生用的肝昏迷的常用药物谷氨酸钠却被取消了,当即说道:“危医生,怎么谷氨酸钠不用了?”
一进+2这间房,危医生就见王主任脸色阴晴不定,心里便忐忑不安,不过看来病人情况良好,应该没什么大碍,这样一想,心中便安稳不少。这时见主任动问,虽从话中听不出褒贬,但估计不是很妙,当下还是以推脱为妥,便回答说:“谢菲说病人腹水多,当限钠,所以取消了。”看看主任脸色,又加了一句:“谢菲还开了两副中药,目前看来情况还是良好。”说完,往谢菲那边看了一眼。
谢菲不动声色。
只听王主任说道:“恩,很好,病人入院两天就醒了,说明我们的治疗措施还是很得力啊。谢医生对这个病人有什么想法?是不是你把这病人管上?”
谢菲忙答说:“我不过是运气好,给碰上了。危医生经验丰富,还是他管吧。”说毕,对危医生伸了伸舌头,做了个鬼脸。
本来依谢菲的心性,管上+2床应是理所当然的,毕竟这病人的醒转与自己有莫大的关系,可说是莫大的功劳。不过,谢菲这几天心里另有所托,便懒得贪上这本应属于自己的功劳了。
原来昨天谢菲在把+床的中药处方开完了之后,又把+2床的病状说了,问无人喝彩有什么好办法没有。无人喝彩沉吟半晌后道:这个病人病情很危险,属于中医的“脱症”,我的把握不是很大;中医是很讲究望、闻、问、切的,你能确定你表述的都很准确到位?谢菲忙表示应该准确。无人喝彩这才道:你没有上级医生在身边,不做点什么不好,但若处理的话,你就要担些风险的。谢菲这时只是想多从无人喝彩那多挖出点“联方”的秘密,忙道:当医生肯定是有风险的,我早有准备。无人喝彩这才道:你把那组谷氨酸钠取消,然后把下面的两个方子让他服了。然后又特别交代道:与前面那病人一样,一号方两副,服完转二号方两副,每副一天,分三次服用。有什么情况我们再联络。谢菲一边手忙脚乱的让实习生把方子抄下来,一边“聆听”无人喝彩的“教诲”,这时看他有下线的意思,忙发了句过去:你还没跟我说这“联方”的原理呢,我冒这么大的风险,总应该了解点东西吧。无人喝彩调侃道:我说了,你怎么这么久了都不问这个问题,都以为你转性了呢,哈哈,你终于忍不住了吧。谢菲发了个伸舌头的表情。
一千公里外的姚慎深深的吸了口烟,道:“我现在跟你说的话,估计你也不会懂。你先把张锡纯的《医学衷中参西录》看一遍吧。因为我是张氏锡纯的再传弟子。”后面这“再传弟子”几字本是玩笑的说法,但不知怎地,姚慎心中却有种心血沸腾的感觉。“我会尽量保持在线,有事情我们再联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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