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子萱吓了一跳，等到看清楚是宋岩时，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你……你怎么……” “你上不上来？不上来我可走了！” 黄子萱刚要抬脚，那年轻男子一把拽住她胳膊，然后冲宋岩说道：“你谁啊？开一辆法拉利了不起啊？想叫妹子上车就上车？” “我是她男朋友，怎么不能叫她上车？还有，你那爪子赶紧给我松开，再多抓一秒钟，小心我把你手剁了！” “你……”年轻男子一愣，目光转向黄子萱。黄子萱已经笑了起来，“介绍一下，他就是我男朋友宋岩。宋岩，他是我同事庄如峰。” “难怪，原来姓装！”宋岩冷冷一笑，随即喊道：“还不把手松开？” 庄如峰下意识地一松手，然后有点结巴地说：“你，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我……我又没做错什么。” 宋岩还要说话，黄子萱已经上车了，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真是没礼貌，赶紧向人道歉！” “凭什么？” “就凭我要揍你！”黄子萱又打了他一下，然后一把揪住耳朵：“快，道歉！” “呃……”宋岩无奈，只好把头转向庄如峰，咧咧嘴：“对不起啊，我这人说话没分寸，你别放心上。” “哦……”庄如峰点点头，看了一眼法拉利，又看看黄子萱，脸上的表情相当失落，“你这么说，我就原谅你了。” 话音未落，法拉利已经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风驰电掣般地走了…… 车上，黄子萱上上下下全部摸了一遍之后，扭头看着宋岩：“车子哪来的？” “借的。” “骗人，就你认识的那些人，谁买得起这车。” “真是借的。”宋岩当然不敢提汪语溪的事情，不然黄子萱会爆炸的，“我最近在保护一个重要人物，为了合乎身份，所以局里就帮我借了这台车。” “哇，你这工作可真不错，你们那边还要不要人？把我也招进去吧。” 宋岩耸耸肩膀：“你要是走了，那个庄如峰还不哭死，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在那儿呆着吧。” “呦，吃醋了？”黄子萱笑了起来，抬手在他脸上使劲拧了一下，“小样儿，就不许外边有人追我？” “老婆，我这人其它事情都好说，就是这上面千万别刺激我。不瞒你讲，来之前我刚杀了十个人，真不在乎多一个。” “哈哈哈！” 黄子萱大笑，刚刚松开的手指又狠狠拧了一下，把宋岩疼得直咧嘴：“你连一只鸡都不敢杀，还杀人？到了刑警大队别的没学会，先学会吹牛了！我看那地方真不适合你呆，还是赶紧回老黄那里吧。” 宋岩撇撇嘴，没说话。 “听见没有？”黄子萱把眼一瞪，宋岩连忙点头：“听见了，听见了……” “那行，把车靠边停了。” “为什么？”宋岩刚张开嘴，忽然明白了，连忙靠边停车，下去一溜小跑到了副驾驶座，拉开车门，点头哈腰地说：“老婆大人，换您开了。” 噗嗤！ 黄子萱抿嘴一笑，扶住宋岩伸过来的手，满意地点点头：“这才像话，乖，姐会疼你的。” “谢谢老婆大人！” …… 到了冬梅饭店门口，就看见黄振国的车子已经在前面停着了。宋岩有点好奇，问道：“怎么，今晚约好一起吃饭？” “是啊，你这几天那么忙，难得今天晚上有空，所以我就让老黄过来了。对了，一会儿他们谈结婚的事情，你听着就行了，别发表意见。” 宋岩撇撇嘴：“这家里我最没地位，就算有意见也轮不到我发表啊。” 黄子萱点点头：“你知道就好，我是怕你这几天得瑟过头了，连自己有几斤几两都忘了。” “老婆，你别说得这么直接好不好？” “少废话，下车！” 黄振国已经在小包房里坐了，正独自喝着酒，见宋岩和黄子萱进来，便招招手，然后说了一句：“我去买包烟。”站起身往门口走，路过宋岩身边时，冲他使了个眼色。 “呃，我去厨房叫下我妈。”宋岩连忙也转身向外走，跟在黄振国屁股后边到了饭店门口，找了个没灯光的角落站了，黄振国转身上下看了看宋岩，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宋岩摇摇头。 黄振国掏出一支烟，然后连打了两次火才点着，用力吸了一口，缓缓说道：“刚才来之前，有朋友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你把上帝之鞭后援组端了，总共杀了十个人，是不是？” 问这句话的时候，黄振国手里的烟一直在抖动。 宋岩微微点了点头。 “你昨天才打死一个人……今天早上在地铁站里又杀了一个，现在……”黄振国的嘴唇终于哆嗦起来，“宋岩，虽然我知道都是事出有因，你不杀他们，他们会杀了你，但是……” “老黄，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这是我的工作，你应该很明白的。” “我当然明白！”黄振国忽然瞪起了眼睛，“你以为这种事情我就从来没碰到过吗？我也碰到过，可我没你这么不把自己性命当回事！因为我还有家人需要照顾，我不能把命给丢了！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些？你开枪之前有想过我吗？有想过你妈吗？有想过子萱吗？” 宋岩低下头，无言以对。 “你以为这是游戏吗？今天杀一个，明天杀两个，后天杀一群，然后就认为自己天下无敌了，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宋岩，这会出大事的！” “老黄，我知道了……” “你知道个屁！”黄振国抬起手，似乎想拍宋岩一巴掌，但最终还是没落下来：“我现在真后悔那天为什么答应放你走，早知道接下来会发生这种事情，就是我这个所长不当了，也要把你留下来！” 宋岩又把头低了下去。 “总之，你千万别再这样干了，就当可怜可怜我，可怜可怜你妈还有子萱，好不好？” 宋岩点点头，眼睛已经红了。 “唉——！”黄振国长长地叹了口气，把手里的烟扔在地上，转身就走。 “老黄，这事千万别跟我妈说。”宋岩喊道。 “要你叮嘱我？”黄振国回头瞪了一眼，“还站着干嘛，进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