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熵增宇宙 “那就叫热力学。” 小姑娘趴在?自家沙发上,严谨道：“一八几几年才被一个叫威廉·汤普森的人发展成具体?的学科。” 啸之不解地问：“为什么不叫它温度学呢？” “因为温度只是热力的一种表现方?式，”小昼叶很认真地比划着给它解释，“就像我站在?阳光下,出现了一个影子，这个影子表现了我的轮廓,连头发丝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但你不能说?这个影子就是沈昼叶,所以你也不能说?温度就是热力。” 五岁的陈啸之听懂了,过了会儿冒出一句：“……你头发好卷。” 小卷毛甜丝丝地笑了笑，挺依赖他?似的,向?他?的方?向?滚了滚。 小啸之坐在?地上，自然地向?她靠去。 他?坐的青石砖地板光滑，裂纹也已?被工匠用泥水补过,沈昼叶奶奶家中收拾得整整齐齐，四?白落地的墙挂着相片,能堆书的地方?统统堆满了各色书籍。 中华书局1987年版的《阅微草堂笔记》与《夜航船》堆在?一块儿，散发出陈旧油墨味儿。 赵奶奶在?书房闭关,她的书斋在?西厢房，主屋留给两个小孩儿。 “……你家好多书。”小啸之嘀咕道，然后拿起?本桌上的童话?书。 那童话?书崭新新的,是给小昼叶买的,再无第二个人。 小啸之翻了几页——他?识字确实不多,但勉强翻得懂。毕竟不需要认识每个字，就能将故事看个八九不离十?了。 他?翻开的故事叫做《小泰莱莎》,是一个叫泰莱莎的小女孩在?父亲死后拒绝长大?，生?长停滞，但最终却为了帮助家人，一点点变成大?人的故事。 “……” 小昼叶趴在?他?旁边看他?翻书,她认识的汉字也不多，过了会儿冒出一句：“只只，你觉得长大?是怎么回事呢？” 这是小啸之所没?想过的问题，他?竭力思索一番：“可以长高吧？” “只有长高吗？”小昼叶在?阳光下问他?，而后胡乱发表看法：“……还?可以……去很远的地方?，想吃零食可以自己买。” 小啸之思绪忍不住放飞，过了会儿道：“可以很久不回家……但我们小孩子天一黑就要回家。” 小昼叶趴在?沙发上补充：“还?可以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