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 张明择笑得如同邻家和蔼的爷爷,他招手让曹野和田星儿过来。 曹野想着,这进了皇宫,插翅难飞,不如干脆一点,定定神,上前三跪九叩,“微臣曹野拜见皇上!” 田星儿那曾见过皇上,骨子里的以皇帝为尊的观念未变,早已吓得跪下,头都不敢抬起。 张明择一摆手,有些无趣地道:“免礼!” 曹野把田星儿搀起来后,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她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回应。 曹野转身张明择,抱拳道:“皇上,微臣刚成亲,您赏点东西呗,说起来,你是半个媒人!” “哦,你想联赏你什么?” 张明择饶有兴味地看着曹野,其他臣子见到他都是两股战战,说话也是正儿八经的,没有一人敢像曹野这样随意说话,还敢直接要赏。 “诶……” 曹野眼睛向上,想了一会才道:“皇上,赏官不太合适,我都是监察使了,能抓三品官,那至少是同三品的官;要不就赏座宅子,这京城的房价太贵,以我的薪水,等一百年也买不起;如果赏金银珠宝也行,那也有钱买宅子。” 张明择表情有些意外,这要求倒不是太过分,问道:“房价贵的话,何不租房?” 曹野笑道:“怕被房东赶啊,又怕房东一年涨十二次租金,再说,住别人家的房子,总有种住客栈的感觉,还是住自己房子舒服。” “有理!不过你可以在城外山下搭个木屋啊,还不用交地税多好!” 张明择年幼时住在渔村,是自家砍木头找钉子,自建木屋里,等成为大明皇帝之后才知道,要在京城建房,还得户部的地政司同意才行,手续繁琐,往往几年都批不出来。 曹野在原地跑动了几下,说道:“上下班太远了,再说了现在监察司又没有给我配马,我还要走路上下班呢,房子在城外的话,我早上起来,走到衙门,得,吃午饭了,吃完饭往回走,走到家,得,正好天黑,怎么有时间为皇上效力呢?所以,皇上,你要是在琼花岛附近赏座宅子,那真心舒坦!” 张明择指着黑衣侍卫,说道:“你要是能打羸他,联可考虑一下。” “皇上,请赐剑!” 曹野可不会跟皇帝客气,打不打得赢,也要先打了再说,万一打赢了呢,宅子不就有了吗! 曹野手中很快多了把剑,剑很轻很薄,通体像是由一块黄玉切割而成,剑柄、剑身浑然一体、过渡自然,对光却能看到内里有一丝丝细长絮状物所组成的云纹,剑是精美异常,但感觉只限于观赏而不是用于战斗。 曹野一弹剑,发出一道清鸣,“皇上,这玉跟铁相击,吃亏的玉啊,万一这剑断了,不会砍我的脑袋吧?” 张明择大度地道:“此剑名为轻尘,非凡品,你试过便知!” “请!”,曹野一横剑,但眼神却是乱飞,将周遭的环境看了一个遍。 黑衣侍卫拱手施礼,报出名来,“在下夏侯达,请!” “什么?你叫猴大?有猴二吗?” 曹野眼神落在夏候达身上时,神情迷惑。 “我……”,夏候达刚说出一字,就被一道强劲的剑风封回。 曹野的剑,已经狂暴异常地自上而下,朝夏候达当头劈下,一开打,就是拼命的架势。 “当”的一声巨响。 一圈气浪从两人身体之间炸开,附近的的几株梅树也被震得落花缤纷,有几从树枝还被剑气切断! 张明择的眼睛微睁,他没想到,曹野敢用脆弱的玉剑猛打猛击,当真是一点都不怕折断这把轻尘剑。 同样没想到的还有夏候达,他以为只是平常的切磋,谁知曹野如同打了鸡血一样,上来就是猛攻,而且一击下来,后招连绵而至,但都是把剑当成刀一样大力劈砍,他这心里郁闷啊,怎么就把优势给变没了呢。 “不要让招,来,来,拿出你吃奶的劲来,在皇上面前,你这么怂,丢的可是大内高手的脸,我砍!我劈!我削!” 曹野嘴里哇哇大叫,猛攻不已,因为刚才那一记猛劈,轻尘剑居然没断,连个小口都没崩出来,看来是把奇剑。 然而夏候达手持的普通铁剑却已有了一个花生大的缺口,但他却再也不用剑格挡,而是靠灵活的身形左闪右躲,偶尔用剑反击时,也只是粘缠手法与轻尘剑相交。 “你是不是男人啊,用力啊,像个娘们老是闪躲怎么行呢,来吧,你这猴头,吃我一剑!“ 曹野发现夏候达一直在游战,不敢正面交锋,更加张狂。 “喝——” 夏候达被逼得无奈,暴喝一声,身形一扭,躲过曹野的一个直刺后,弃掉掌中的铁剑,直擒曹野的右手腕。 曹野右手被制的一瞬间,也同样弃剑,剑尖朝下直落,脚轻轻一踢剑尖侧面,剑尖立即掉头上刺,直冲夏候达的下巴。 夏候达反应亦快,上半身稍向后仰,轻尘剑擦过下巴直飞冲天。 但曹野抓住机会,左手一伸,即拉住夏候达的右臂,同时右腕一翻,反制之后,一个头锤,直接轰在轻尘剑的柄上,再狠狠撞在夏候达的下巴处。 “咔嚓”一声错响,夏候达的下巴立即脱臼。 曹野得势不饶人,一记膝撞轰上夏候达的胸膛,将他击飞了近一丈远。 “停!” 这几下动作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让人目不暇接,待张明择叫停时,夏候达已重重砸在地下。 “是!”,曹野拍拍手上的灰尘,跑到张明择面前,媚笑道:“皇上,你看,我站着,他躺下了,他还是大内高手呢,我看就是一个大内低手,胜得太容易了,皇上,你就赐宅子吧!” 张明择手一伸,从天上落下的轻尘剑在半空中划了一个弧线,落进了张明择的手中,他抚着剑身,轻轻地道:“夏候的剑不比你差,差就差在他不敢与这把剑交手。” “哦——”,曹野问道:“难道这剑是皇上您的?” “不是,一个故友,可惜剑在人已离!” 张明择眼中满是惆怅,手指轻弹剑身,发出了一阵悠扬的清吟。 “皇上节哀,人死不能复生,多找几个……嗯,知音,陪你就行!” 曹野不知道这剑的主人是男是女,只能含糊过去。 “哈哈!”,张明择一侧轻尘剑,用剑身在曹野头上拍了一记,道:“她可没死,只不过修仙去了。” 曹野立即拱手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有了仙人作后台,这天下很快就可以插遍大明的旗帜了!” “胡说八道!” 张明择一吹胡子,将剑入鞘,送到曹野面前,说道:“这把剑送给你了,你们先在宫里住着,什么时候练好了剑法,你再出宫。” “皇上,皇上,练什么剑啊?为什么要住宫里啊?” 曹野的问题没有答案,因为张明择说完就走了,他看着行走在梅树之间的张明择,皇上的背影总有种孤家寡人的萧索感觉。 曹野被留在花园里,很快有人就捧来一个玉盘,上面放了两本功法,一本叫繁花似锦,翻开一看是剑谱,说练成之后,以剑为针,天地为布,剑出则天地可现花团锦绣,好看且威力巨大,原来繁花剑是脱胎如此; 另一本功法则叫连山诀,这是一种护身法诀,练到高深处,身外百丈尽是连绵山影,攻之不破,而张明择的万重山则是从此功法演变而来。 “与敌对战,谁还有空绣花,花架子剑!连山诀,站着不动让人打,是不是傻!” 曹野看完两本功法,不是很想练,因为不实用!而且他也琢磨不透,张明择留他在宫里练剑是为了什么,想不通就不想。 曹野拉着田星儿逛起了御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