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者?”成浚一脸怔惊地望着苏老三。 “渡排义河畔,剑指洞庭西,但凡热血男子,莫不行天诛,如有范者,虽远必诛!”苏老三负手而立,一支长篙于手,直指大巫命岩鲧。 “那要看你有没这个本事!哼!”岩鲧率先发难,手中骨杖陡然变得灰黑如铁,散出一道道乌光就向两人横扫而出,一道道乌烟黑火飙窜丈高。同时,地面无数黑色尸蹩涌出。 “小心!”苏老三大惊,振散尸蹩,提篙挡去;而另一手却抓了空,一道黑影迅如闪电,从他腰间掠过,转身成浚已在她的手上。 成浚抬头一看,竟是巫衣黄四婆将他捉了去。此人竟能从排古佬身边将他虏走,可见身法了得。 当时在牛角村,成浚只是觉得这个妇人不同于常人,很不简单,有些诡异;但怎么都没想到,她居然跟老校长是一伙的,都是九巫七煞的恶人。 灰发妇人手臂上一串黑色的盅铃手链,从袖中伸出,散溢一缕缕诡异黑烟向成浚飘来,一阵阵奇怪的铃声,随着黑鼓的节奏,摇响着摄人心神的盅曲。 随之,成浚腹中立刻感到一阵阵的隐痛,仿佛有种东西在蠢蠢欲动,心神不宁。 苏老三与岩鲧拍了一击,双双激荡而来。老人见成浚已到他们的手中,脸色凝重地看了他一眼:“孩子,你内藏天枢之位的元力种子,武魂觉醒,可引动北斗天罡之力。” 哗哗,老人手中一道符光如七星浮影印地过去,没入成浚印堂,成浚顿时全身散出一层层赤波银光。 一道巨力将黄四婆震了出去,成浚坠落于此,只感到头脑一阵发晕,“什么?天枢元力种子?怎么引动天罡之力!” “用心感应!” “不要给他这个机会?”大巫司脸上变色,骨杖扫了出去,一边与苏老三交上了手,一边大叫一声,“拿住他!” 黄四婆与陈皓都向成浚掠来,簌簌簌,三支金针遽然再现,直逼黄、陈而去。成浚怔惊,这三支金针正是在牛角村时,追杀三只白蛾的利器。 此时此刻,他才知道,原来后来出手的人,正是排古佬苏老三;是他赶走了成煞的飞蛾,救了所有村民,巫医其实是在炼尸催盅。 排古佬飙出三支金针,手上就慢了半拍。 大巫司岩鲧手中通体玄黑的骨杖,顿时尖啸不已,闪动着诡异的乌光,无数黑气在前端凝聚成柱,向苏老三当空打了下去。 排古佬被一股巨力震飞,喷出几口老血;但转瞬又腾身而起,呼呼劲风直啸,长长的竹篙扑成弯形,在虚空扫了下去。 呯呯呯,气道冲击,竹篙绿光飞旋,所到之处,将地面都震裂,一道道裂痕蔓延开去,能量所及,许多尸蹩当场炸开。 岩鲧吃了一惊,一边飞速退飞,一边手中骨杖急忙轮动如盘,乌光幽幽呼闪,吃力地将排古佬打下的气浪化去了大部分,但即便是余波也将他震飞了数米才站稳。 排古佬一步一个消失,刚掠至成浚附近,突然虚空一张黑布如死神的墓衣,呼呼扑了下来,瞬间将他裹住,不能动弹。 “苏三爷!”见到这一幕,成浚震惊,“没想到这件玄黑麻衣这么厉害!” “哈哈哈!黑姑!这个老不死,这么快就被你抓住了!一个收尸的糟老头,还胆敢自称义渡守护者!哈哈哈!” 陈皓得意地大叫,黄四婆面无表情:“只能一时将他困住,事不宜迟,时间不多,日出暮晓,就会错过辰!” 几人都向成浚走去。 如今苏三老都他们困住,而自己体内根本没有一点反应,更别说感觉天枢种子元力,成浚心急如焚,脸色凝重。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哈哈,果然是个好苗子!哈哈!”大巫司眯着眼睛,盯得成浚直发毛。 “什么好苗子,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七煞人蛊之王!” 听到这句话,成浚如坠冰窖,“什么,你们竟要将我这活人做成人盅?真变态!” “嘿嘿,到时候你会蜕变成一只惊艳的蝴蝶,不知比这个鬼脸蝴蝶强大多少倍!哈哈哈……”陈皓盯着成浚,阴狂笑冷,“我说过,你们每一个人都不得好死,而你是生不如死!哈哈哈!” 啪,陈皓直接将成浚拍飞在了黑色的莲台上。 “巫祖重临大地,在此一举,左巫使黑裳,动手吧!”岩鲧立于台前,神色郑重地看了黄四姑一眼。 黄四婆点头,一手抬起,向成浚一步步靠近。 “没想到,你竟是九巫隐藏在民间的左巫使黑裳!”成浚惊怔说道。 “没错!认命吧!”黑桑抬手间,如水墨般的乌气凝结缭绕,并指如刀,冷酷地盯着成浚。 “啊~你~”成浚一脸惊恐,但黑桑之手,却突然向身边的陈皓劈了过去,手刀穿胸而过,黑血乱溅。 “啊……”陈皓惨叫,瞪大眼睛露出不可思议或极度不甘的绝望,“为什么?究竟为什么是要杀死我?老东西,你好狠!我的任务已完成了,你答应我的,我的……” “你不过是个盅媒而已,而你的咒怨之力,就是蜕盅的最好血祭,这也是你最后一个任务,哈哈哈……”大巫司无情不屑地冷笑着。 “原来你,你,你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好阴险的,老不死!”陈皓残留着最后几口气,喘着气咬着牙。 “不错,一切都是我安排好的,包括你摸出的白色粉笔,他摸出的彩色粉笔!” “15年前,一定,一定,是你做了手脚!对不对!”陈皓怒声呵道。 “你究竟做了什么?”成浚也同时问道。 “呵呵,竟然你们都想知道,我就让你们做个明白鬼!”大巫司阴冷一笑,盯着陈皓道:“盒子里面本来就只有9只粉笔,最后一支彩色粉笔,是我在你摸到摸出最后一支白色粉笔之后,才放进去的!” 老校长又转头对着成浚道:“而你,临时被人叫了出去,也是我早已安排好的!” 两人都瞬间明白,一个人摸到彩色粉笔,一个人摸到白色粉笔,并非偶然,都是事先安排好的。 听到老校长最后一句话,陈皓简单崩溃,狂抓着头发,发疯似嚎叫:“啊啊……” “你为什么要让我死,而让他活着,为什么啊,为什么?” “因为你心胸狭隘,好走极端,不可能成为盅王!而心存怨念,又是最好的盅媒!” 大巫司对陈皓冷默地抛出这句话,手中一挥,陈皓已浮于莲台的虚空,整个身体瞬间成一团黑血,飘洒了莲台的边缘,一只黑色蛾蝶飞出,落于大巫司手中。 陈皓转眼成空,看着老校长一脸阴森的狂笑,成浚心生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