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天,江楚守在乐思忆的床前没有离开一步。他们俩人手上的同心咒纹已经若隐若现。这表明乐思忆身上的同心蛊虫已经快要死去,他无法用同心蛊绑住他们之间脆弱的关系。 同样守在乐思忆身边的侯静怡很烦躁。江楚赖在桃花源怎么也赶不走。黎门主和儿子乐子墨又被江越那老狐狸请去喝茶洗脑。而天机子吃完年夜饭,拿了足足一个储物袋的年礼寻了机会溜走。让她没能再问清楚明白。 江楚看来是不会对思忆放手了,可乐清平临死前的话,让她非常在意。 宁灵儿应付完又一波客人后,疲惫地走进来。“婆婆,思忆睡了吗?” “连续疼了两天两夜,今早终于睡着了。”侯静怡想到乐思忆疼痛难忍想自残的样子,心肝疼得直打颤。 宁灵儿怒骂:“晋哲那个疯子,也配说爱我女儿。” 侯静怡头疼,一个江楚、一个晋哲,孙女怎么招惹的都是他们惹不起的人物。“乐氏族人来了一次又一次,可是有什么事情?” 宁灵儿柳眉紧蹙:“子衍七殿殿主中修为最低的一人。善财殿的九位长老都是元婴修为。这几天天魔宗内部有声音,觉得子衍以金丹修为当殿主,让天魔宗脸上不好看,建议提拔元婴长老充当门面,他负责管理善财殿。” 侯静怡冷笑:“让乐家人只负责赚灵石,权利和地位让给别人。当乐家是傻子啊。就是欺负乐家背后没人撑腰。” “族人们这一年过得很好,他们很揪心思忆和江殿主的关系。听他们的意思……”宁灵儿很无奈。 这里是修真界,实力为尊。而不是一切向钱看的地球,会赚灵石的修士,只是强者的钱袋子,想要掌实权,还是要有强大的修士当后台。 原来思忆板上订钉是江楚的道侣,乐家会赚灵石,上台后别人也说不出什么。可一旦和江楚的关系疏远,在强者如林的天魔宗,能取代乐子衍当上善财殿殿主的人多的是。乐家族人已经怕了成为别人赚灵石的工具。 族人们的态度很明显,就差跪下来求乐子墨直接把女儿送给江楚。族人跟着乐宁摆脱身份,却也跟着乐家付出惨烈的代价。乐子墨自觉对族人亏欠良多,这几日他思虑良多,左右为难。 侯静怡瞟了一眼江楚:“天魔宗日益强盛,弄倒卫家后,对东大州的掌控力非比寻常。丹鼎门也想与天魔宗交好。” “可丹鼎门还不需要对别人卑躬屈膝。”侯静怡目光坚定。她是不会让孙女承担江楚的天煞命格。 宁灵儿咬着牙说:“强扭的瓜不甜,思忆三十还不到,说这一切还太早。乐家如果单靠一个女人才能站稳脚跟,早晚也会败落。” “子墨敢卖女儿,我就不认他这个儿子。”侯静怡气势汹汹地说。 婆媳两人故意在江楚面前表态。 江楚静静的坐在床边,一手握着乐思忆,一手帮她擦去额头汗水。对她们俩人的说话置若罔闻。 一切静等乐思忆醒来。 天魔宗的弟子这个年过得很舒服。虽然被乐思忆来回折腾,可年底拿到了丰盛的年礼和灵石。有幸吃到年夜饭的弟子,差点把舌头吞下,抵制辟谷丹的人群又壮大了几分。 并且司农院的建立,各种农作物的热卖,让弟子们看到无数的美食和灵石向他们招手。他们是最不希望高层有变动的一群人。 过年的时候连邪修都回南大州,弟子们悠闲地围一起聊天,话题越扯越远。 “乐执事死了姑姑和爷爷,同心蛊虫又被解了,江殿主可怎么办呢。” “乐谷主死前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江殿主历来很强,不过一直欠缺点运气。认识乐执事后,他做事一帆风顺。反观乐执事,来天魔宗才多久,大伤小伤没断过。别人说再说,江殿主抢过别人的灵根,这次要抢乐执事的气运。” “乐执事可不是好相与之辈。整垮卫家,若不是乐家杂货店牵扯无极门,怕过年后将剑指多宝阁。她会眼睁睁看自己被利用吗?” “乐执事还是白长老的弟子,听说白长老为这和宗主打了几架。” “江殿主悬了” “过年说点喜庆的。时梦尘竟然是晋哲大能,我曾经吃到他亲手下的面。实在太荣幸了!”一位弟子一脸幸福。能让出窍大能给自个儿下面,他可以吹嘘一辈子。 “你那算什么,我和他同住一个院子。我们还勾肩搭背聊过天呢。” “他还对我笑了呢!” “他知道我名字。” “为什么我没有和他打过交道。出窍大能啊,比宗主成名更早实力更强的大能,还是邪修们的共主。” 宗事殿的长老们也围在一起,不过他们脸色凝重,显然不是闲聊。 三长老诧异地问:“大长老,宗主真的这么说?” “是的,”大长老揪着胡子说,“在座很多人都是经历过两百年前的浩劫。你们应该知道,就算只是一分希望,对宗门来说都是一线生机。” “宗主准备怎么办?”廿长老问。 “尽量采取温和的手段。” 万阁主苦笑连连:“同心蛊虫一旦被解,中蛊虫之人情绪会大变。原来有多喜欢,现在会变得有多讨厌对方。就乐思忆那性子,还不知道整出多少事情来。” “宗主唱红脸,我们就唱白脸。首先拿乐子衍做筏子,让乐家知道分寸。”大长老说道。 宗事殿除了守在乐思忆身边的江楚,只有乐子衍被没有被通知参加今日的议事。 乐子衍接到消息后,沉思半晌,最终还是决定找乐子墨谈谈。 乐思忆这两天经历了十八层地狱,疼得恨不能直接死去。她十分清醒地感觉蛊虫在身体力挣扎,它只要翻一个身,她就痛得直打滚。血液像煮开了一样沸腾,若不是时常有一股寒气涌入,她一定撑不过。 身体疼得要死,神识很清楚。奶奶和妈妈的话她听了正着。她对江楚的感情挺复杂。刚开始谈恋爱的感觉很不错,可是在一起太累。他心思阴沉,几乎时刻防备着她,又是直男癌重度患者。她没兴趣与狼共枕。 她要想个两全齐美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