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四目相对。 虞宁仰起头,望进这?双幽暗的眸子里,她眨眨眼睛,迟疑着张口,“陛下若是厌恶我……那怎么你才满意,我怎么做,陛下能允许我回家去。” 见沈拓沉默,虞宁眼里的光彩淡了些,她抿抿唇,手缓缓松开了他的衣裳。 然而?就在这?时,温热的手掌贴在了她的后腰上,一点点收紧。 他低头靠近,一口咬在她的唇瓣上。 这?一口有些恨,虞宁立马尝到了血的味道?。 沈拓是狗吗,她的唇被咬破了。 “呜呜呜!” 虞宁抬手推他,想?说些什?么,但剩下的话就来不及说出口了,唇齿缠绵的声音占据了内殿,将深夜染上了不能说的气味。 “起开啊……能不能轻点,有些痛。” 沈拓垂眸看她一眼,只见她柳眉轻蹙,一脸吃痛的样子。 他心?里有些快活,暗暗想?就该这?样,他是来报复虞宁的,就该让她尝到痛的滋味。 虞宁终于推开他,拧着眉摸了摸自己的唇,眼里有些氤氲的雾气,话语不自觉地带有埋怨,“都出血了……” “娇气。”沈拓拉着她的手腕往床榻里走。 他不觉得虞宁是个娇气的女子,手上动?作也不知不觉地轻了几分。 帝王冕服与浅色衣裙相同落在地上,凌乱的堆叠在一起。 床畔的月光纱散开,遮挡住一池春色。 意乱神?迷之时,虞宁依旧惦记着回家的事?。 “我已经离家好?几日了,再不回去,小宝会想?我的。” “想?回去?” “想?。” “那……” 这?双骨节分明的大手紧紧锢着她的,不允许她动?一分一毫,好?似要将这?具身体尽数占有。 虞宁想?,无论沈拓怎么不喜她,但应该……对这?她的身子还算满意,所以她以自己为?条件,想?要求一些宽恕。 “只要陛下宣我,要见我的人,必定随叫随到,直到陛下厌倦,再也不见我。” “你人在宫外,如何随叫随到,这?话怕不是诓骗朕的,虞宁你先现在编瞎话越来越顺畅了,连朕都敢骗?” “……我不敢骗你。” 沈拓垂眸盯着她有几分迷醉的眼睛,手掌轻抚着红润的脸颊,双唇靠近圆润的耳垂,低声道?:“我要一句实话,永宁侯府与皇宫虽然不远,但终究是个两个地方,走动?繁琐,你说了好?赎罪,总不能一点诚意没有,你若要糊弄我,那如何敢开口让我放过你。” “我……我参加下一次的内宫女官考核,然后进宫来侍候陛下。” “嗯,行。” 沈拓答应的痛快,虞宁的脑袋却还是昏昏沉沉的。 她只是想?先用什?么借口堵住沈拓的嘴,至于六尚二?十四司的女官考核……以她的能力,估计是考不过去的。 能拖一天是一天,反正距离初春的女官考核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万一这?段时间内沈拓想?通了,宽宏大量饶过她了呢。 长夜不休不眠,睡去已经不知道?是何时了。 总之再次睁眼,就是另一个午后了。 入目便是月白色的纱幔,以及胡闹了好?久了床榻,宽大的龙榻上凌乱得很。 虞宁刚睁眼就头疼地闭上了双眸,她拒绝醒来,整个人散发着生无可恋的气息。 奈何肚子实在抗议,忍不住挨饿,虞宁只好?从床榻上爬起来,拢拢外裳,迷迷糊糊地往外走。 看窗外的天色,应该已经是午后了,她这?一觉睡得乾坤颠倒,昏天暗地,从初见天光到午膳过去,竟没有一个人来叫醒她。 殊不知是沈拓良心?大发,想?让她睡个够,还是心?黑透了,想?这?么饿死她。 “好?饿……” 虞宁走出内殿,守在外殿的宫女立马迎上来。 彩练早就准备好?了洗漱用具,就等?着三?娘子醒来了。 一见了人,满面笑容,欢喜的气息弥漫出来,“娘子醒了!” “彩练?你不是……” 不是被沈拓撵出去了吗? “多谢娘子为?奴婢求情,不然彩练就真的要被发配出去了,因为?有娘子在,陛下在将奴婢调回来伺候娘子。” 虞宁想?说她没有求情过,但看彩练这?么高兴,她就将嘴里的话给咽了回去。 彩练伺候过她,她们比较熟悉,所以,应该是沈拓吩咐的? 虞宁洗漱一番,又简单吃了点东西,然后问彩练:“彩练,你知不知道?比陛下在哪啊?” “在前面的议事?阁,白日里陛下大多时间都会在议事?阁里处理?政务。” 虞宁点点头,然后往议事?阁走。出门遇上了梁德,她说要去寻陛下,请梁德代为?通报。 结果梁德一反常态,半点迟疑和推却都没有,满面笑容地请虞宁过去了。 “虞娘子请,奴才这?就给您带路。”梁德殷勤地说。 他就说不能随意得罪这?位虞娘子,得亏早前恭敬了,昨天在陛下的寝殿里睡了一晚上,今晨陛下醒来后还吩咐不许任何人进去打搅。 这?是这?么多年来的头一位啊,陛下那样冷情冷性?的,从没有这?么悉心?过啊,所以这?位虞娘子是有大造化的人,万万不能得罪的。 “梁大监好?客气,两座殿宇离得这?么近,我知道?议事?阁在哪的,自己过去就行了。” “不成不成,娘子娇贵,万一议事?阁门口的侍卫言语冲撞了可就不好?了,还是奴才陪着一起去吧。” “那就多谢梁大监了。” 虞宁知道?梁德为?什?么这?么殷勤客气,经过昨夜,紫宸殿里的宫人们肯定都要误会什?么,看梁德的态度,这?是把她当成女主子恭敬着了。 她现在算是狐假虎威吗? 别?说,还挺爽的,被关了好?几天,过得十分窝囊憋屈,现在还蛮舒心?的。 看来只要哄好?沈拓,一切迎刃而?解呀。 虞宁陪梁德送进了议事?阁,此时殿中只有沈拓一人,整个殿宇安静的很。 金黄的阳光顺着窗户照进来,落在书案的一角,一小缕光线落在他的手腕上,能将鼓动?有力的青筋脉搏看的清清楚楚。 或许是帝王冕服太过威仪,亦或许是这?个男人过于好?看,每一寸都惹眼,虞宁站在门口看了好?一会才抬步走过去。 一边走,她一边在心?里想?,真好?看啊,他为?何这?么好?看呢。 这?么好?看的男人,虽然不是她的,但也不是别?人的,好?看又干净,她还能偶尔使用一下。睡的不亏。 虞宁挂上笑容,走到书案边,双数搭在桌上,屈身半蹲,仰着头去看沈拓,一副讨巧乖顺的样子。 “陛下,需要我干什?么吗?” 沈拓执着于笔下的文书,没有分给她一丝目光,淡淡说道?:“朕很忙,你一边玩去。” “好?的。”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