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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22章(1 / 1)




聂文鸳想要掩饰,却已经无济于事,段深竹不敢置信,拿起最外头那张照片细看:没有错,正是刚才见过的赵宁哲。
跟印象里的西装革履衣冠楚楚一样,赵宁哲上身穿着淡色衬衫,领带也纹丝不乱,微微仰头,眉头微蹙如在沉思,只看这一幕当然毫无异议。
段深竹的目光在他的脸上停留一秒,就看向下方,看到赵宁哲的双腿之间,跪着一个人。
这像是偷拍的照片,似乎是楼层之间,隔着玻璃窗。
但仍然很清晰,能看出赵宁哲英挺的五官,也能看出他身下跪着的那女人,头发抿在耳后,温顺地含着他的……
其实如果这个女人是知聆,段深竹会更震惊一些。
甚至在一开始的时候他真的以为是方知聆,然而很快他就知道不是。
段深竹把那纸袋拿过来,打开看。
还有很多照片,吞吐,无所不能,或者是那女人仰头看赵宁哲,看得清她的脸,十分淫荡的表情,然后是床照,各种姿势,极尽露骨……
震惊之余的意外收获是,段深竹发现赵总的身材的确很不错。
震惊过后,段深竹才想起,这种东西居然在聂文鸳手里,而且看样子,不是近期拍的。
这要是在以前,段深竹觉得这些照片会玷污他的“天使”的眼睛,拿着的话也会玷污到手。
可是现在……
段深竹忽然感觉:照片的女主角不是聂文鸳,有点叫人意外。
段深竹看向对面的聂文鸳:“这些东西从哪里来的?”
聂文鸳脸色灰败,在段深竹看照片的时候几乎跳起来逃走,然而不知是一种什么……让她并没有逃,甚至极快镇定下来。
“你问这个干什么?”她反问段深竹。
“是你拍的?”段深竹扫她一眼,眼中只有一点憎厌,而后便只是淡漠,“想把这些,给方小姐吗。”
“是。”聂文鸳反而抬起下巴,坦然供认。
“为什么?”
“你知道的。”
段深竹嘴角一挑,一抹冷笑:“你以为,是因为她我才跟你分手的?”
聂文鸳盯着他的脸,满心只想:这个人不再属于自己了,曾经,她可以的,曾经可以拥有他的全部!
她反问:“难道不是?”
段深竹垂下眸子,不再看她:“我可以告诉你,不是方小姐,我们迟早也会分手,因为,你不可能做到一辈子不露出真面目。”
“真面目……”聂文鸳重复。
“就算是最好的演技派,也无法一辈子掩饰自己真正的品性,好的演员可以很出色的演一个跟自己性格南辕北辙的角色,但那只是短暂的一部戏,他没有办法永远扮演这个角色,一年,十年,甚至一辈子。”
聂文鸳懂了。
段深竹看她一眼,声音冷冷淡淡,没有感情:“在我面前你掩饰了那么久,很辛苦吧。”
“不辛苦,”聂文鸳回答,“你该知道的,我喜欢那样,只要跟你在一起,我怎么样都可以。”
穷途末路真相败露她依旧如此有勇气,段深竹却分毫不为所动:“很可惜,这幕戏早该结束了。”
聂文鸳咽了口气:“你怪我欺骗你,是的,我承认。因为我虚荣,但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是真的爱上你,你为什么不信?当初,不是我故意要冒认是救你的人,是段太太她先误认我的,我才有勇气冒名顶替。”
段深竹眉头一皱:“我母亲?”
“她以为我救了你,向我道谢,我无法拒绝,无法坦白我不是那个人,”聂文鸳说到这里,忽然问,“假如我当时没有冒认,你会不会喜欢上我?”
段深竹收敛思绪:“不会。”答的干净利落,决绝无情,但却也是实情。
一万个聂文鸳在他面前,他都不会看一眼。
聂文鸳一笑:“哈哈,我就知道。这样想来,我一点也不后悔,如果不是当时段太认错了人,如果不是我当机立断冒认,恐怕连‘曾经拥有’都得不到。”
段深竹眼睛里掠过一丝厌恶:“那你现在又想怎么样。”
聂文鸳探究地看他:“你不会喜欢方知聆吧?”
段深竹面无表情:“你在说什么?”
聂文鸳停了这个话题:不,不可能,方知聆大他几岁,而且是有夫之妇,段深竹怎么会……
“本来我恨她,”聂文鸳暗笑自己的异想天开,顺势转开话题,“她是我的眼中钉,但没想到,算来算去仍旧失败。”
段深竹不置可否,聂文鸳道:“我这辈子最庆幸的是上了她的车,最后悔的是那时候没有上前,如果时光能够倒回……”
段深竹冷冷一笑,打断她的感慨:“时光若倒回,你还是会袖手旁观,这点是改不了的,因为你本性冷酷而自私,绝不像她。”这也是他最不能容忍的:就像是童话里的毒蛇,什么也不干只是守在旁边,在最后一刻把人费尽心血呵护的果子夺走,何其可恨。
聂文鸳无言以对。
段深竹把那些照片收起:“我不想为难你,也不想说你的不是,曾经的那些,一则是你处心积虑,二则是我识人不明,所以我只是结束我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就赶你出段氏,但你切记,不要再胡作非为,最要紧的是不要去打扰方小姐,你该知道,我也有我的底线。”
聂文鸳不语,段深竹看她:“聂小姐,听到了吗?”
聂文鸳无法抗拒他的眼神,他的声音,她爱之发狂,却因得不到而恨之入骨,战栗着说:“好。”
聂文鸳失魂落魄离开,段深竹捏了捏那纸袋,忽然记起忘了问这是什么时候拍的,想再看看,却只觉内容不堪入目,还是不看为妙。
他起身,迈步往门口走去,却听柜台上有人说:“是那天来的那位小姐,就是跟另一个漂亮女士吵架的那个……”
“哦,我录下来那个啊……怪不得这么眼熟。”
段深竹脚步一停。
知聆把段深竹跟自己说的那些有关“梦跟平行空间”的理论想了几回:或许她所以为的那些,并不是穿越,而也是进入了一个“平行空间”?
毕竟,这个宇宙如此奇妙,也的确有一些科学所无法解释的现象跟存在。
这一夜她并未做梦,但是心情是愉悦的,很久很久之后,知聆才有所悟为什么有时候她不会“做梦”,有时候却会,——她容易做梦的时候,往往是心情低郁的时候,而她精神满满,觉得快乐的时候,往往就会平安无事。
清晨醒来发觉自己一夜无梦地时候,知聆略觉遗憾:她没有见到那个含泪唤着她娘的小孩子,可是,或许另一方面表明:事情正慢慢地回到正轨。
毕竟,做梦穿越或者进入平行空间都好,那都不是正途。对于普通人来说,正常的生活就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而像是她这样梦中无眠,虽然自己不觉如何,但对身体是极大的伤害,久而久之,是撑不住的。
知聆不知不觉想通,心也释然。只是如今她没了工作,又不肯答应段深竹去当他的秘书,因此不免有些游手好闲,觉得自己达不到“日出而作”。
幸好赵宁哲许了她,公司的事他处理的已经差不多了,最迟后天就能飞。
知聆觉得自己很久都没有去旅行过了,也该是时候放松一下自己,其他的,就“顺其自然”和“随遇而安”罢了,不去强求,也不去纠结。
毕竟,属于她心中的那块大石“逸儿”已经安置妥当,段重言不至于会是个不守诺的人,他的字居然是“诺之”,不管如何,都该会好好看顾那孩子吧。
她庆幸自己睡在段深竹车内的那次,快刀斩乱麻嘱咐了段重言,不然的话,像是现在这样,时而入梦时而无法的,不知会是何等的揪心。
知聆甚至想:或许她这几遭的离奇穿越,就是为了解决逸儿的事,她或许,只是古代方纯明生命过程中的一个“突然闯入者”,就像是进行了一次旅行,如今旅行正慢慢结束。
不然的话,为什么她两天晚上不曾入梦了?
赵宁哲出门后,知聆才发现自己的手机居然仍然关机,自从昨天中午开始一直到如今。
昨晚本是会打开看的,谁知赵宁哲又纠缠不放,翻来覆去,就睡着了,于是始终没管。
知聆想到那个误会,一笑开了机,除去赵宁哲发的短信外,还发现一条来自聂文鸳的:我有重要的事要见你一面,有些东西,你会感兴趣的,我在上回见面的茶座等你。
知聆看着那条短信,本想回信问问她是什么意思,看看发信的时间,居然是昨天傍晚了,知聆想来想去,心想反正也已经过期,没必要再跟那种蛇蝎一般的女人打交道,于是置之不理。
又翻看了会儿,发现两个未接来电,瞧着那已经有几分眼熟的号码,想起来是段深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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