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今年考不上。 周家兄妹俩过来安慰蔡丰岚,李锦爹娘也是这般。 以后再考,有的机会。 纪元却不好安慰,只道:“等你们默了卷子,我替你们看看。” 谁料这话一说,周围人竟然全都看过来。 “能不能帮我也看看。” “纪解元你有空吗?我也落榜了。” “还有我还有我,您能帮我看看吗。” 啊? 这不行啊! 他哪有那么多时间,只能给好友同窗们看文章啊。 可为周围哪管那么多。 这是解元啊! 那水平能一样吗。 让他帮忙,对自己是大有裨益的! 好在及时出现的殷博士把纪元救出来,否则真的要被塞了满怀的文章。 李锦蔡丰岚他们看着,眼神流露出羡慕。 蔡丰岚又看了看榜单,叹气道:“在正荣县的时候,以为我有些天分,来了府城方知,那边天分并不如人。” 要说能考上秀才的这些人,从蔡丰岚到钱飞他们。 有一个算一个,哪个没有天分? 若没有天赋,甚至都不能站在这。 特别是家境一般的学生,都是超过旁人的聪慧。 在自己家附近的时候,还觉得自己脱颖而出。 出了自己的家,来了更大的地方。 方知田地广阔,他们那边天赋,顶多是聪明,远远称不上智慧。 周家人道:“每年来来往往书生那样多,都是这般过来的,能在三十岁之前考上举人,就是佼佼者了。” 这种竞争,往前便是平步青云,谁又不努力呢,谁又没有天分呢。 “回头让纪元,殷博士他们,帮你们看看文章,今年全当积累了。” “三年后,说不定还能跟纪元当同窗。” 这话让蔡丰岚摇头,忽然想到,他在正荣县丙等堂的时候,认认真真考到乙等堂,就是不想跟这样的变态当同窗。 如今想来,以后再也不会有当同窗的机会。 不过没关系。 后进者依旧可以奋发。 周家大少爷见他摇头,微微皱眉,蔡丰岚今年也因身体缘故,这才出了问题,他不会因此一蹶不振? 谁料蔡丰岚道:“同窗是做不成了,以后努努力,当个同僚吧。” 众人笑。 好家伙。 刚落第,就想着自己以后能当官。 难道还要当进士不成? 周家大少爷松口气,不怕考不上功名,就怕这口心气散了,看来蔡丰岚没什么问题。 蔡丰岚说出大家的心声:“身边有个纪元,也都习惯了。” “再说,本就没有他聪明,再不学学他的努力,那还能当好友吗?” 钱飞跟李廷同时点头。 而此时的纪元,已经被殷博士带着去了府学的研学处。 殷博士满脸带笑,看着纪元忍不住道:“好,考上了,还是解元。” 殷博士平时能说会道,此刻却只能讲出这些话:“你辛苦读书,也是该如此的。” 纪元则认真谢过殷博士。 他的五经博士其中之一就是殷博士,那些笔记,他如今还在用。 “还要多谢博士您,不是您,我也学不了那么多。” 殷博士笑着点头,又拍拍纪元肩膀:“走吧,监临官去休息了,但学政,左右训导在等着。” 作为乡试解元,肯定要去拜见自己的长官们。 按照时下流行的说法,这些都是他的房师,也是他的老师。 纪元被殷博士带着前去。 学政的官署已经站满了人,见纪元过去,都道:“纪解元来了!” 纪元快步过去,一一拜见房间内的长官。 众人看着眼前的学生,忍不住频频点头。 好学生,确实是好学生。 监临官跟主考官都夸,今年的解元着实不错,还年少有为。 今年的监临官是不介意学生年纪较小的,还说后生可畏,合该如此,正是他们天齐国选贤的证明。 学政笑着道:“恭喜纪解元了,以后就是举人了。” 举人。 十四岁的举人。 这在场许多官员,甚至也只是举人的身份,大多夫子,也是举人的功名。 如今这少年,跟他们竟然一样了。 不对,不一样。 十四岁的举人,以后前途无量。 他可不是什么家族里培养出来的庸才,是自己一步步走过来的。 但凡府学的夫子们,谁不知道纪元的勤奋跟自律? 三年来,不曾有一日耽误功课,更无一日缺席。 这在整个府学来说,都是很罕见的。 也有人在向殷博士道贺。 纪元可是亲口说过,自己的五经之一是跟着殷博士学的,这就是亲师了。 刚来建孟府府学,就教出来一个解元,殷博士的前途也是光明的。 整个研学处热闹无比。 好在府学的夫子们也忙了很久,最后对纪元道:“回头衙门会派人去量裁,再穿公服,便是举人的公服了。” “只等着乡试宴即可。” 纪元参加过乡试宴。 但三年前那次,是危机四伏。 而今年,是他正儿八经的乡试宴。 八月三十,一整天的时间,府城都在讨论秋闱放榜的事。 纪元的名字,再次出现在大家的耳朵里。 头一次听说的时候,应该是三年前? 他那时候考上童试,还是小三元。 这才过了三年,他就考上举人了? 还是解元? 整个建孟府三千多秀才,他又考了第一。 “等会,他是不是那个,给梦蝶令配图的书生?” “就是他!还被岳家模仿那个。” “可恶的岳家,不是他们闹事,咱们还能看到很多他画的画作啊。” “他才多大年纪,我怎么记得年纪很小?” “今年十四!” “过了十一月份,才满十四周岁!” ??? 天。 这,这是真正的天才啊。 府城里关于纪元的名字跟小道消息,飞速传播。 其他秋闱放榜的举人名气加起来,也不如一个纪元。 没办法,大家都快习惯了。 就连贾昊跟赵云天也不得不承认,从各种地方拼凑出来纪元的故事,放在谁身上,谁也做不到这种地步。 甚至连他多年前的诗句都被拿出来大吹特吹。 他抄的那几,竟然又卖的火热起来。 周家书坊一时措手不及,只得临时加印。 整个府城里,关于纪元的一切,似乎都变得与众不同。 就不说府学了。 单论他住宿的地方,东郊栖岩寺,就迎来一大波游客。 放榜第二日,栖岩寺小沙弥们,照例打着哈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