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鸡有哪些品种,每个品种又要怎么养等等。 竟然还是本饲养禽类的书,可见是很好的,也很实用。 安大海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惊喜万分。 听纪元提起,他才想起来,当年纪元为了让他读书,说以后能看懂兽医类的书籍。 没想到还真给他找到了。 “都那么久的事了,难为你还记得,这些书要不少钱吧?” 纪元摇摇头:“府城的书便宜,到时候我经常去逛逛,要是还有好的书,我再给你买。” “别,到时候我给你钱,你帮我带就好。” 这几本大海也不推辞了,他跟纪元可是好兄弟,以后他多照顾元哥儿家田地就是。 还有这房子里的牌位,四时八节的,肯定会给他爹娘添香火。 小黄也是。 纪元尽管放心就好。 纪元笑着点头,再看一眼安纪村,昨日也跟赵夫子告别过了,是该离开了。 纪元拿着包裹,跟大海挥手告别。 他走得静悄悄,坐上安五叔的牛车离开 下次回来,说不定能把小黄带走了吧? 不过小纪元的遗憾,他应该是弥补了。 如今已经是六月。 六月的早上,天亮的很早,赶在日头起来之前,纪元就到了县城。 安五叔去忙其他的事,纪元直接回县学,这会县学上午的课还未开始,一般来说会很热闹。 特别是外面的蹴鞠场,很多学生都会自觉跑步。 但踏进县学,纪元就发现里面气氛好像有些不对。 竟然是许春的声音。 “你们是蠢吗!?” “连夜去了合远县?是要做什么?!” “赢了钱?还想去合远县赢?别说你赢钱了,你是不是今日还要去?!” 许春声音气急败坏。 让其他学生根本抬不起头。 许春如今是秀才,按理说应该得体一些。 但他还是往日的脾气,再加上他对赌这个字印象极差。 原因自不用说。 被他训斥的两人跟鹌鹑一样,头埋在胸前。 纪元也是认识这两人的。 都是以前丙等堂的同窗,家境一般,平日很努力。 “纪元来了。” 纪元刚出现,就被人看到,立刻喊了出来。 许春等人像是找到主心骨,下意识道:“纪元,那合远县的赌坊竟然来我们县学拉人去赌。” “同郭训导说了吗。” “还没,我刚刚看他们神色萎靡,语气也不对,问了几句才知道的。” 正荣县不管是衙门,还是县学,今年都换了许多人。 衙门就不说了。 现在是聂县令的人占了一半,之前的人占了一半。 县学则因为这次成绩过于好,所以不少人都被调走。 严训导,李夫子,还有其他四个夫子都被调走。 如今的县学人手并不够。 教谕自然还是程教谕。 郭助教变为郭训导,又从夫子里提了一个王助教。 但总体来看,夫子们还是少了六个。 如果想补充夫子,也要等到九月份再说。 所以许多地方难免有漏洞。 这就被隔壁合远县的赌坊找到空子,竟然在县学附近设了赌局,专门诱骗这些学生们去玩。 县学学生年纪都不大,稍稍引诱就能上钩。 眼前的两个就是例子。 纪元听着,又看了看围观的众人,在人群里又看到几个心虚的表情, 果然,这不是个例。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如果发现一只蟑螂,说明暗地里就有无数只。 他们县学人手不足也不止一两天,从严训导他们被调走之后,也就是半个月前就这般了。 那些走偏门的对此十分敏锐,像苍蝇闻到肉味一样,估计早就找上来。 去年安纪村青储料还没卖的时候,他们就盯上了,可见这些人钻空子的本事有多大。 正荣县县学可是个香饽饽。 这里的学生相对来说还很单纯。 从许春被骗,他们就能看出来了。 那些混迹赌场的老手们,随随便便就能骗走一群学生。 纪元,许春,如今都是秀才,对乙等堂,丙等堂的学生也有命令的权力。 纪元直接点了那几个心虚的人,开口道:“去空出来的冲刺班等我们。” 被点名的人心里一慌,再看向纪元的时候,根本不敢反驳。 许春猜到什么,指着他们简直说不出话,心里也痛恨自己为何误入歧途。 或许就是那些人知道他如此好骗,所以才来骗同窗们? 其实也有这方面的考量。 但纪元思虑得更多。 没记错的话,骗许春那四个学生中,有一个是陈举人的儿子? 那为何自己老爹是举人,他却要留在合远县? 这里面必然有原因,肯定是留在合远县,会比找举人老爹日子还要好过。 而那人又跟赌沾边,难免让人猜测。 大早上,正荣县县学人心惶惶。 赌? 跟他们有点远啊。 县学的学生们,对许春在府城的遭遇并不知情。 听说此事的刘嵘似乎想到什么,他祖父到底有些关系,听说了府城惊险之事。 还说,要不是纪元以府案首的名义求情。 那许春院试的时候也争气,否则他就不会是秀才了。 刘嵘祖父说这事的时候,是让刘嵘自己警惕,不能步许春的后尘。 许春经历这事虽然成长许多,但还是在府学官员眼中留下不好的印象。 这份印象,就能决定以后的命运。 当时刘嵘也觉得是许春自己不争气。 可这会看着,分明是隔壁合远县赌坊的人故意引诱。 而且这也不是头一回了。 纪元所在的安纪村,不就被引诱过,肯定不是第一桩了。 纪元开口道:“除了他们之外,其他人去上课吧,要是有什么事也可以出来说。” “若错过这个机会,以后再被发现,那就不是简单处理了。” 纪元说话很有分量。 不说他本就是夫子博士们的得意门生。 再以小三元的身份,足以对学生们警告。 说罢,纪元跟许春直接去研学处。 路上正好碰到赶来的郭训导,程教谕。 郭夫子如今是训导了,脾气好像暴躁了些,看着有些往严训导的方向走。 也不能怪他,谁让事情太多。 他也是经历过许春赌钱一事的,明白这对学生们危害有多大。 程教谕同样皱眉,最近县学事多。 想要县学夫子的不止一个望同县,但县学培养学生不易,培养夫子也不易。 更别说嫉妒正荣县县学的人越来越多,想塞学生的人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