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才是做青储料的关键。 一百三十个人,对安纪村这样一百多户,六七百人的村子来讲,人数也不少了。 六七百人的村子,去掉小孩老人生病的,差不多每户都能出个人,就看他们愿不愿意了。 安村长点头,这样就好。 订单有了,工作的人有了。 接下来就要说到利益分配。 “亲兄弟都要明算账。”纪元道,“先定下规矩,省得以后出什么事。而且这份文书要上报官府,一定要合理才行。” 安村长见纪元细致聪明,开口道:“元哥儿,你直接说吧,我们都听你的。” 安叔公立刻看过来,他也有点紧张。 以前青储料的买卖,他算是主家。 现在从唯二老板变成合伙人,自然担心自己的那份收益。 “安叔公是最做青储料的,所以以后青储料的买卖,他必得有话语权。” “您是村长,又是牵头人,自然也一样。” 首先,大权不能独揽,分为两个人。 但两个人还不够,意见出现分歧的时候,没有办法解决。 “我们再请赵夫子赵秀才做中间人,他清正严明,做事公道,大家都放心。” 赵夫子的为人,大家都相信。 纪元又强调夫子是秀才,自然是告诉大家夫子是有功名的,请他来做三权分立之一,非常合适。 安村长跟安叔公果然点头。 安纪村青储料的买卖,有了这三人,后面就好了。 那就是放出消息,他们要开始招人了。 一共招一百三十人,男女各一半,年龄都在十四到五十五之间。 等人招好,挖窖,收料,这些事都不用纪元管。 安叔公,安大娘子,二娘子,都会安排得妥妥当当。 毕竟他们家二三十口人是管,现在多了一百多人,一样是管。 利润分配上,自然是谁做活多,谁分的钱就多,大家可以互相监督。 安叔公家能多一些,是因为他家还能出九口现成的窖,而且一部分订单也是他家拉的。 安村长牵头做了此事,到时候利润由他分配,自然要受赵夫子的监督。 好处也有,他已经让他在外面给牛穿鼻环的大儿子四处打听,谁家需要青储料,他自然也能抽一份。 张兽医更不用讲,他倒是也会检查青储料的品质,而且他接触的养殖户更多,订单根本不用愁。 这已经是几乎农村集体经营了。 等于在安纪村开个青储料的作坊,原本的村长变成作坊老板。 大体的事情定下,里面细节更是磨人。 纪元亲自去请了赵夫子,赵夫子听说是经营的事,根本不想理。 可听说跟养牛耕田有关,这才应下。 有他这个铁面无私的,这事不会太差。 作为监督人,在细节的利益分配上,自然也有一份银钱。 赵夫子想推辞,纪元却直接写上,又道:“您做了事,就应该有报酬,这是您应得的啊。” 安叔公跟安村长立刻点头。 纪元劝了又劝。 最后跟村长商议,把银钱折合成米粮布匹,定时送过去。 主要是赵夫子年岁渐渐大了。 帮忙管着青储料的事,也需要费心。 换作别人当监督,说不定都不去看,但赵夫子应下的事,就一定会办妥。 无论从哪方面讲,这银钱赵夫子非拿不可。 最后纪元道:“您可是秀才,给官府的文书上有您作保,我们这事才能更通顺。” “全村的人都想养家糊口,您这也是帮忙呀。” 用秀才的名号给青储料“压阵”,确实好用。 赵夫子少见感慨:“老夫这酸秀才的名号,竟然能派上用场。” 纪元放麦假的第五天,就在商量这些细节中度过。 里面的细节包括许多。 村里集体挣的钱,也要给村里老人四时八节礼物,以及给幼童孤儿的补贴。 当然还有纪元这种。 只要考上县学,便能从青储料这部分银钱里拿出补贴。 纪元当然还有另一份银钱可拿,自然是安大海跟他的分成。 这部分并不细说。 但也是纪元以后学费的重要来源,算下来,一年至少一百多两。 如果是私人的买卖,自然不用顾忌那么多。 可这说了,并非纯粹的商业活动,村里挣了钱,自然要回馈乡里。 赵夫子也是听到这些,才更愿意帮忙做监督。 若他们只是把利润揽到自己怀里。 官府那边可就不依了。 一定会按照商税来收。 这种事可大可小,可以收商业也可以收农税。 全看一县之长的想法。 再说,纪元确实有意这样分配。 若小纪元在时,有这样的买卖,有能顾忌到孤儿的分红补贴,他根本不会死在即将温暖的初春里。 小纪元去世之前的梦想是吃顿饱饭。 纪元或许完成不了小纪元的梦想,但却可以照顾同他一样的孩童。 读书也是同理。 自己虽不需要村里再给补贴,有之前牛家的分成就足够了。 但以后像他这样的学生,不用再担心没有钱读书,也不用担心笔墨纸砚。 长长的文书写下来,几乎涵盖了方方面面。 以及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 要是有商会的人来看,肯定会说,这几乎可以成为集体经济的模板。 从上午到晚上,再到深夜。 安村主任家的蜡烛都燃尽了几根。 赵夫子查漏补缺,按照天齐国律法,又定了几个细则。 这文书眼看越来越厚,也越来越详尽。 终于在天破晓时,安村长走出门去,对儿子道:“去吧,放出消息,赵夫子,我,安叔公,准备带着全村人做青储料。” “一共要招一百三十名村人,男女各一半,年龄在十四到五十五之间。” “名额有限,先到先得。” 整个安纪村,都因为这个消息沸腾了。 第42章 第42章 “安纪村要做青储料了!” “安叔公,安村长牵头,赵夫子做监督!” “快去啊!只要出力,就能挣钱,都不用去县城做短工了。” “安叔公那么挣钱的买卖,竟然舍得让我们一起?” “好像是要货的人太多,他做不过来了。” “他家前两年挣了很多银钱,我们也能挣啊。” “怎么还要女的,还要一半?这干活的事,我们力气最足啊。” “别说笑了,你家干活的,还不是你老婆,她扛麦子比你有力气!” “管他呢,反正我家的都去看看,谁能应上,谁就去做工。” “还是在农闲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