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我最厌恶的运动,莫过于跳字辈! 就像拖鞋之于蟑螂,铁锤之于乌龟。 跳,则是我的终极克星。 举凡跳高,跳远,跳绳,简直就是我的当头罩门。 跳高我从未跳过30公分,跳远从未跳过1米2,跳绳更是可悲的在60上下挣扎。 要说我的运动神经很差吧。 我的50米,100米从未掉过年段前三。(哼哼,没见过这么能跑的肥女吧) 论长跑,我可以在跑完5千米后还精力充沛地吊在半空拉吊环,体力之可怕让瘫在一边的男生直呼怪兽! 莫非人生在世总会有几个克星? 注意!我这里用的是复数! 我的另一大罩门就是球不管是足球,篮球,排球还是乒乓球。 通常只要我走过球场,我的身体就变成一块巨大的活动磁铁,一时间化身为磁的各种球类便会从天而降!运动轨迹更是五花八门,但着陆地是不约而同地朝我的脸招呼! 我真的就长得这么欠扁吗? 让这些打球的人都不约而同的把球往我这个弱女子头上丢!(还是连球都歧视肥女?) 曾经有位取下贴在我脸上的篮球的学长很歉意地说,“这也许就是传说中的不可抗拒力吧。” 难道我的脸让他们不可抗拒的纷纷把球丢向我? “”囧无可囧无需再囧! 我奋起夺过他的球追了他一整个下午将他k的满场跑,直到静校铃响了才意犹未尽的收手暂停。那滋味怎一个销魂了得 扯了这么多,其实我只是想说,我讨厌体育课! “金笙,过来过来,我们打篮球!”罗莉和王木木同学各抱一颗篮球努力召唤我。 你确定是我打篮球还是篮球打我? 我迅速摇头,“我不舒服,你们先玩吧。” “真没意思。”两只未来的祸水嘟起嘴。 “我错了还不行吗,你们就去吧。”那两颗篮球在我眼前晃得我心慌。 她们这才抱着球噔噔噔奔向球场。 世界清静了。 我两只手撑在脑后靠在身后的大树下睡觉。这地方风景独好又隐蔽,当年我暗恋那小鬼时就常常翘课来这里偷看他,5年来都没被人发现呢。 靠着十一年前靠过的大树,这一次没有人在这上面歪歪扭扭地刻着“任金笙爱陈曦一生一世”。 这一次也没有人在上面刻着“金笙,加油!加油!” 这一次没有人在上面刻着“陈曦,再见了!” 这一次也没有人在上面刻着“陈曦,我任金笙一定会忘记你的!” 我一直都忘了说,我之所以只暗恋那小鬼7年而不是11年,是因为他在高二那年出国了,美国。 十八岁生日这天我来到这颗树下哭着刻下“陈曦,再见了!”。 几个月后,911事件爆发,我担心得一夜未眠,第二天我顶着熊猫眼向他的死党打探时得到安心的消息。 他很好,没事。911那天他在第五大街和他的女朋友。 那天晚上我决绝地在这棵树上刻下,“陈曦,我任金笙一定会忘记你的!”。那种昏天暗地的痛让我足足花了三年才平复。 我的人生又重来了一次,这一次我还会不会再一头栽下去? 我在心中笑着告诉自己,不会。 我不会。 嘴唇上忽然有一阵痒意,蚊子吗? 我皱起眉头,翻个身换个姿势,接着睡。 微凉的风拂过我的脸,我迷迷糊糊地发觉四下安静异常,原先还能隐隐约约地听见喧嚣嬉闹声,怎么现在没声了? 努力挣扎着睁开眼,就看见小屁孩单手撑在我头顶的树上,微俯下身看我,那张漂亮的正太脸逆着光,看不清表情。 我头上暴出黑线,这什么姿势啊。 他见我醒来,直起身,将手伸到我面前,“你是猪吗?”一天到晚都在睡。 搭着他的手心站起来,我羞愧得回不了话,老是不小心睡着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啊。 他拉着挪得慢吞吞的我大步走在前方没有回头,半晌,他轻轻地问,“喂你为什么哭了?” 哭? 我伸手摸摸脸,摸到那上面还来不及风干的泪痕,“啊,可能是因为作了个噩梦吧。”我笑着擦干眼泪,“一个很长很长的噩梦啊。” “笨蛋。”他撇撇嘴。 我一把捏住他红润光滑的脸颊。 “你干什么!”他惊怒交加地瞪我。 “没什么,只是突然看你很不顺眼罢了。” 啊啊去td那些俗事,老娘蓬勃的青春才正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