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打方向盘,把车靠边停下来,指着我鼻子冷道:“舒福,你这混蛋!冲我嚷什么嚷?我看你是铁了心想跟胡海昌那种混帐去混吃等死是吧?他给你什么好处了?”
我说:“他给我什么好处,你管得着吗?我就是给他当一条咬人的狗,那也是吃香喝辣的,比跟着你强多了。宋香梅,我真的受够你了!不过,你给我小心一点,我要是投靠了胡海昌,哼哼,只怕有些事情暴露出来,我可能会没事儿,你的事儿就大了。”
“混蛋!你是提南宏木业的事吧?你真是个混蛋!我要是真心开除你,还来捞你干什么?你个死光头,一看脑门锃亮聪明得不行,脑子里装的全是豆花吗?也不用你那猪脑子好好想一想,我捞你干什么?我为什么要捞你?”
她急得都要掉眼泪了似的,也许是怕胡海昌,也许是另有用意。反正,老子觉得她不可能是爱我心疼我。
不过,看她的样子,我还是心里软了软,道:“那你怎么不好好想一想呢?那天晚上都喝大了,为什么就我一个人瓢,别人没有?你不知道马正保他们几个主管经常骚扰女工人吗?你不知道杜晓伟在那家洗浴中心办了张价值十万的金卡吗?他杜晓伟光是去洗个一二百块的脚,怕是要洗一辈子呢!”
她听得惊了一跳,皱着眉头,说:“你说马正保他们骚扰女工?”
“是啊!你还不知道啊?他们利用手中的权力,为所欲为呢!有个女工还为马正保流过产。”我好奇的看着她,还是老实的说。
宋香梅脸一下子就冷得如罩霜,一巴掌拍方向盘上,喇叭都响了,厉声道:“这些混蛋,怎么可以这样?简直是欠收拾了!看我回头不好好收拾他们才怪!”
“咦?尼玛,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啊?灭绝小师太这么有爱心?”我看着她,像看个怪物似的。
“灭绝你妹!”她冲着我飙,然后瞪着我,一字一句道:“工厂的女工,是不能随便让男人欺负的!”
日了,我觉得太阳真的从西边出来了。她一脸的冰霜之气,竟然就像是正气一样,让人肃然生敬的那种。
那时候,我似乎看到了马正保他们被收拾的场面了。宋香梅又道:“我问你,杜晓伟在洗浴中心真有那么多钱的金卡?”
我说:“那可不?我记得那天晚上到那里的时候,这家伙搂着我的肩膀,扬着那金卡,对我们一伙人都说的是,看看,这里面,十万块,大宝剑大家随意,我消费,还打七折。你不知道,当时马正保一伙主管们,兴奋得跟打了鸡血似的。你说,大家都大宝剑了,为什么我完蛋了,他们就没事儿?”
宋香梅点点头,上下打量了我一下,才冷道:“但愿你说的没有骗我。”
“我骗你干什么?反正我也是要下车的人了,从此跟你不相干。再见了香总,我找不到任何理由对你说感谢。如果非要找个理由的话,那就是感谢你让我终于解脱了。”
说着,我伸手就推车门去了。其实,这是装的,老子知道她一定不会让我走的。
宋香梅冷道:“行吧,舒福,你下车滚蛋吧!就当我看错了你,因为你是个有仇不报的懦夫、怂蛋,白长了一大驴子!我的私人助理呢,也另找他人吧!”
靠!她说话也是没遮拦了,但很打击人的感觉。而且,她居然要升我做她的私人助理?
当场,我一只脚都跨到车门外了,扶着车门,微笑道:“香总,我就知道你是舍不得让我走的。我要是走了,聚友家具的合作怎么办?我要是走了,投靠了胡海昌,有些事情暴露出来,你又怎么办?唉,谁叫我心软呢?行吧,我也就勉为其难了,就做你的私人助理吧!”
话音落,我收脚,端坐,砰的拉上了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