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迪拜市中心的警察局里,一间宽敞明亮的办公室内,气氛凝重而严肃。 我坐在一张舒适的皮椅上,面对着办公桌后那个表情严峻的警长。 在我身旁,是我的私人律师。 此刻,他正在与警长就我遭遇的炸弹袭击一事进行交涉。 “警长先生,我的当事人杨先生可是货真价实的受害者啊。”律师义正词严地说,“就在昨天,他的座驾在自家门口被人装了炸弹,险些丧命。这已经构成蓄意谋杀了,还请警方一定要严肃对待,尽快破案。” 警长皱了皱眉,沉声道:“这个自然,人命关天的大事,我们警方一定会全力侦破的。不过据我所知,杨先生在迪拜的某些圈子里,好像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啊。你说这案子会不会,与他平日的某些恩怨有关?” 律师连忙摆手:“警长,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我的当事人是一位正直的商人。他的所有生意,都是光明正大的。至于他在地下世界的某些风言风语,那纯属无稽之谈,污蔑诽谤!” “这个我当然相信。”警长耸耸肩,“不过案子总要从各个角度调查,不是吗?杨先生,你平时可有什么仇家?或者有没有人,曾经威胁过你的安全?” 我正襟危坐,面不改色地说:“警长,说实话,我也想不出谁会对我不利。我一向为人低调,平日里也很少树敌。昨天的事,真的让我很意外。” 警长盯着我,似乎在判断我话里的真伪。 半晌,他才点点头,转向律师:“好吧,这事我们会好好查的。如果破案有眉目了,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律师满意地点点头:“那就有劳警长了。我这边也会密切关注案件进展。如果警方需要任何协助,我们都会全力配合的。” 交涉暂告一段落。 我和律师与警长握手告别,一同走出了警察局。 虽然看似风平浪静,但我心里很清楚,这事没这么简单。 昨天差点要了我的命的,十有八九就是南洋商会。 可我不能明说,否则警方肯定会深挖下去。 那样反而对我不利。 眼下最稳妥的,是找个安全的地方避一避风头。 让警察去查吧。 想到这里,我吩咐司机,调转车头,直奔城郊。 半小时后,车子驶入一处僻静的别墅区。 这里青山绿水,环境优美,显然是富人区。 很快,一栋气派非凡的别墅映入眼帘。 别墅通体洁白,独具匠心的建筑设计彰显奢华。 这就是我新近购置的豪宅,一个远离尘嚣,又易守难攻的安全屋。 司机将车稳稳停在别墅门前。 推开车门,迎面而来的是一条铺满鹅卵石的小径,两旁绿树成荫,鸟语花香。 小径尽头,是一扇造型别致的铜制大门。 我信步走上台阶,轻轻按下指纹。 “滴”的一声,大门应声而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宽阔的庭院。 庭院四周,高大的棕榈树随风摇曳,为这片空间平添了几分热带风情。 中央是一座玲珑的喷泉,清澈的泉水日夜不息地涌出,流淌,宛如一曲悦耳的乐章。 喷泉四周,绿草如茵,点缀着五颜六色的鲜花。 再往前走,就是气派非凡的别墅正门。 推开厚重的红木门,豁然开朗。 偌大的客厅奢华而不失品味,玻璃穹顶将阳光折射进来,映得大理石地面熠熠生辉。 ap 墙上,名家字画交相辉映,流露出主人的艺术品位。 水晶灯,名贵地毯,考究的家具……无一不在诉说着这里的尊贵。 我在客厅中央的真皮沙发上坐下,缓缓舒了口气。 管家早已恭候多时,立刻端上了我最爱的82年拉菲。 我轻轻摇晃着手中的红酒杯,目光投向落地窗外。 远处,迪拜的地平线在朦胧的沙尘中若隐若现。 只要警方肯出手,南洋商会就再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可如果警察拿不出什么实质性的证据,那我可就要亲自出马了。 常建林、毛莉、米哈德…… 到时候他们就是我手中的利刃,斩杀南洋商会那帮杂碎! 想到这,我冷冷一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醇香的液体滑入喉咙,我只觉得浑身舒泰,心情大好。 就这样,我在别墅里悠闲地度过了一天。 第二天一早,警方的电话准时打来。 “杨先生,昨天袭击你的嫌犯,已经落网了。麻烦你来警局一趟,和我们共同完成笔录,顺便指认一下嫌疑人。” 我心中大喜,连忙应承下来。 看来警方的效率,还是有保障的。 有了这个突破口,南洋商会想必很快就会浮出水面。 我迅速换好衣服,吩咐司机开车前往警察局。 汽车在宽阔的街道上飞驰,两旁的建筑渐次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望无际的沙漠。 看着窗外黄沙漫卷,心中不禁一阵舒畅。 然而,就在这时,变故陡生。 本该直奔警察局的轿车,不知何时拐上了一条偏僻的岔路。 我敏锐地察觉到了异常。 “你这是要去哪儿?”我沉声质问。 司机从后视镜里瞥了我一眼,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他淡淡地开口,语气平静得可怕:“杨先生,我老板想要见你一面。在到达目的地之前,我奉劝你不要轻举妄动。” 我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座位上。 老板? 这他妈的是怎么回事?! 脑海中迅速闪过无数个可能。 这个司机是南洋商会的人? 他们的老大,终于按捺不住,要亲自对付我了? 操! 我早该想到的。 南洋商会的触角,怎么可能伸不到我身边? 只怕连我的身边,都已经被他们安插了眼线。 昨天的炸弹,说不定就是他们自导自演,就等着我上钩呢! 我暗暗咒骂自己的疏忽,同时飞速盘算着对策。 现在遇袭,我身边一个助手都没有。 正襟危坐,我强作镇定,冷冷地开口:“没想到南洋商会的老大,这么急不可耐见我?” 话虽如此,我的心却如擂鼓般狂跳不止。 此时此刻,我真切地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南洋商会这是要鱼死网破了,恐怕这一次,我真的凶多吉少。 司机没有搭腔,只是一脚将油门踩到底。 车如离弦之箭,向着不知名的方向疾驰而去。 我紧紧抓住座椅,面色凝重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