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茵一伙人准备的年货很足，在自己家开火弄好带着刀703，到年结束都是开火，不过大家只管中晚饭。 早餐在自己家解决。 灵玲两人拿出两斤羊肉，小番茄，还有10个肉沫饼子。 林茵家出两斤牛肉，白菜粉丝，小青菜，鸡蛋，厨用工具。 陈泽出两只野鸡，一条草鱼，两包面条，10个苹果，两节腊肠。 刘叔和江逸一起出大米，两斤土豆，三斤五花肉，酒水零嘴。 大家配合默契，没一会儿功夫，整个703里弥漫着诱人的香味。 正是晚饭的高峰期，窗外殷红的红日衔在断崖，将云团映照成一片绯色，给人一种迷人又危险的错觉。 楼道全是各家各户传出来的饭菜香，过道里还有人在聊天说话，谁家煮的啥，又或者是谁家做了好吃的，孩童在过道间跑来跑去，闹哄哄的。 但在这种特殊时期，几人能凑到一起过年也是幸运。 灵玲将一份卤牛肉，清蒸鱼端上桌，看着墙上钟表问林茵，“李姨这个时间还没回来？” 林茵擦着手上的油，解释道：“今天轮到李女士值班，可会晚点回。” “啊，饭菜都差不多了，要去接她吗？” 桌上摆着煮好的饭菜，正冒着热气，看上去让人胃口大增。 饭菜冷了也不好吃啊。 “我去医院看看。” 擦掉手上的油渍，揉成纸团扔进垃圾袋里，准备去医院问问。 “看谁呀。” 门锁转动，李女士拎着东西进屋。 “阿姨。”陈泽迎上去接过李女士手上的东西。 “炖汤的配料，灵玲你们明天炖鸡汤放进去。” 李女士也没觉得有啥不对，笑呵呵地把手里的东西甩给陈泽。 看到桌上的满汉全席，惊叹道：“你们挺能干呀，做这么多好吃的。” “今儿是年夜饭，可不得丰富点。”灵玲笑着回答李女士。 林茵催促道：“妈，你收拾收拾，准备吃饭。” 今年是个安静年，外面没有往年闹人鞭炮和烟花声，只有大人聊天唠嗑，孩童的嬉戏声。 大家一起举杯，共同开启年夜饭的仪式。 江逸是个活宝，对上灵玲两口子，三人就忍不住拌嘴。 “来，恭喜灵玲过完年又长一岁。”江逸犟嘴。 “靠，江逸你个老头加上单身狗！”灵玲默默举起中指。 “你懂屁，老男人才最有魅力。” 唐颂吐槽道：“魅力是没看出来，脸上的皱纹是不少。” 江逸不是个重视外貌和年纪的人，但每天跟一群长得不拉，还全比自己的小的人待在一起，总归心情不会愉悦到哪去。 尤其是经常被灵玲唐颂调侃他年龄大。 江逸不服输道：“我这叫返璞归真！” 坐在对面的陈芸忍不住噗嗤笑出声，就连甜甜都直呵呵的发笑。 灵玲毫不留情地嘲笑道：“江逸，我看你还是少笑，脸上的褶子像菊花一样。” “嘤嘤，你俩欺负人。” 江逸下意识收拢嘴角，揉拧着脸，被损得凝噎，转头求助般朝林茵靠去。 “林妹子，你可得给你哥主持公道呀！” 江逸的头还没挨近林茵，她就灵敏反应躲开，这时一只手伸过来挡开他的头，看着江逸的眼神带着警告，“男女有别，注意点！” 林茵盯着那只手没说什么。 饭桌上的其他人在三人身上来回打转，心照不宣。 江逸一本正经道：“什么有别，这是我妹子，亲妹子！” 陈泽不咸不淡地怼了回去，“你逢人就喊妹妹，你有几个妹妹，管得过来？” 江逸理直气壮地想反驳。 陈泽掀起眼皮，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被他的眼神吓到，弱弱改口，“行，你妹，你妹妹行吧。” 隔壁灵玲阴阳怪气道：“听见没，江哥哥” 说完，灵玲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江逸不说话，恶狠狠地在四人身上滴溜，语气酸溜溜的，“你们不懂单身的好。” 一顿年夜饭在欢声笑语和酸言酸语中度过。 没有春节没有电视，所有人围坐一圈，一边吃饭一边闲谈。 人不多，但氛围十足，望着有说有笑的大家，心底暖意流过。 比她和李女士只有两个人的年夜饭更好。 灵玲扶着圆润的肚皮，靠在唐颂身上叫囔，“哎呀呀，不吃了，我吃太撑，缓缓再战。” 唐颂宠溺道：“让你少吃点，吃撑了吧。” 灵玲懒洋洋地倚在他身上休息。 刘叔把甜甜放到卧室，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感慨万千，“你们说末世会结束吗？” 陈泽轻轻道出，“天灾来得突然，气象站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基地有气象专家，这场灾难是全球性的，没人能预知未来，外面的世界比我们想的要艰难多，短时间内是不会结束的。” 反正他是没活到天灾结束。 灵玲叹气，“短时间是多久？” 刘叔淡笑道：“谁知道呢，五年，十年，又或者更久也说不定。” 想到未来，好好的新年气氛，一下沉重起来。 未来，想不到，碰不到，令人琢磨不透，一个距离他们好远好远的词。 “管他未来怎么发展，我们这些小配角能活下去，就是最好的结局。”江逸有模有样地开解众人。 刘叔拍了拍江逸的肩头，浅笑道：“你这小子，倒是想得挺通透。” 江逸扬起淡淡的笑容，“不想通也没办法呀，难不成抑郁死呀。” 刘叔赞同点点头，“是呀，我们只能顾着眼前的事。” 江逸端起酒瓶斟了一杯酒，站了起来。 “不说这些不愉快的话，来，咱们敬新年，敬来年，希望以后的日子越来越好，大家都能平平安安！” 陈泽见状，将林茵面前的酒杯换成一杯普普通通的水。 林茵不明所以。 “你不胜酒意，喝这个。” 两人之间的动作引起众人调笑，还是陈芸出声说了句，“茵茵姐，这水好喝的。” 林茵点点头，喝不喝酒对她来说都无所谓。 “来，大家举杯。” “敬新年，敬来年，敬大家！” “敬新年，敬来年，敬大家！” “祝大家新年快乐！” “阿茵，新年快乐。” 陈泽的声音混杂在众人的声音中，一字不落地钻进她耳朵里。 陈泽将杯里的酒饮尽，目光落在林茵身上。 低缓温柔的嗓音，像羽毛划过心尖。 林茵握着杯子的手微怔，扬起头喝了一口，甘甜的水侵入心。 她微微抬眸，四目交汇，从他漆黑深邃的瞳孔中看到自己，愣了一瞬，红唇轻启，“新年快乐。” 两人相视一笑，继续有说有笑。 吃过晚上，大家聚在一块守岁，打牌。 林茵喝掉杯子里最后一口水，默默举杯。 愿来年大家平安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