筝扶着沙沙跟在索隆身后,沙沙的头还在流血。索隆转过头递给沙沙一块毛巾说:“先捂住,马上就到了”筝接过毛巾递给沙沙。 她们顺着酒区后面的小门进去,来到了一个货梯口,索隆按了下电梯下到负二层。出了电梯左拐到了一个警卫室。 里面坐着一个穿保安制服四十多岁的黑人,在盯着监控,看到她们过来迅速从座上站起了。走到监控台后面,用力推开一个更衣柜,露出后面的一个防盗门,索隆带着她俩走过来保安朝着索隆点了下头说:“拉尔卡医生已经到了” 一张铺着深青色塑料布面的手术台摆在中间,下面放着两个白色塑料大箱子,上面是一台手术灯,两面墙摆放着各种医疗器械和药水。 地面、墙壁,全都铺的白色瓷砖,有一面墙是白色装饰板,挂了面一人多高的镜子。跟医院里的手术室一样,只是墙角处多了一个带滑轮的吊钩。 一个五十岁左右消瘦的男人,身穿一套浅黄色防水布料工作服,走了过来,对索隆点了下头,然后看着沙沙,指了指墙边的一张单人床,筝扶着沙沙坐了上去。 那人处理伤口相当迅速,不像是医院里的外科大夫那样慢吞吞的,生怕伤者没疼过瘾。 “谢谢医生”索隆对医生点了下头。 医生摘下眼镜微笑着对索隆也点头回敬了一下,之后,瞥了一眼筝,筝也看了一眼医生,两人对视了一下,筝也微笑着说了声“谢谢”,医生并没有对筝微笑,而用很深沉的眼神看着筝说了句“走好” 索隆对着沙沙和筝说:“我们走吧” 出门时筝不知为什么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摆在中间的手术台,便相跟着索隆走出了手术室的门。 筝对沙沙说:“你也不对人家说声谢谢” “你不是已经谢他了嘛”沙沙说。 “懒得理你”筝白了沙沙一眼。 索隆看了看筝,过了一会问道:“你认识拉尔卡医生?” 筝回答道:“不认识。索隆姐。你是叫索隆吧,我没记错的话,听刚才那个小胡子是这样称呼你的” “嗯”索隆答道。 “索隆姐你为什么问我认识拉尔卡医生?”筝问。 “没什么,就是随便问下”索隆说。 筝也不敢接着追问下去,岔开话题另问道:“我们去哪? 索隆说:“酒店,你俩好好睡一觉。我让人给你俩找件衣服穿上,咱就过去” 提到衣服筝才注意起来从出了电梯她就一直敞着衣服忘了遮挡,脸刷的一下变得通红,赶紧又用衬衣把胸包了起来,说道:“我都忘记了” 沙沙咯咯的笑个不停,对筝说道:“暴露狂,幸好索隆姐是个女的,不然今晚你这俩大波波真就被我说中了“ “你还笑我,不是因为扶着你,紧张的,我能忘了吗?”筝一把推开沙沙“自己走去,不管你了” 索隆也笑着说:“说中什么了?” 筝赶忙捂住沙沙的嘴“别瞎说” 沙沙用手指了指筝的胸,筝赶忙放开捂住沙沙的手,扯回了衬衣,只用眼瞪着沙沙。 沙沙笑着转移了话题说:“索隆姐你笑起来真漂亮” 索隆也没搭理沙沙还是那副大理石雕塑的表情。 进了电梯,来到酒区,早有人拿了两件衣服和一件风衣在那等着她们。 沃顿酒店3015房间。 “终于看到床了”沙沙脱了鞋一屁股坐在床上顺势趟了下去,一副要马上进入梦乡的样子。 “就两张床,我们三个怎么谁呀?”筝说。 “我再去开间房”索隆说。 “索隆姐不用了,咱俩挤一挤凑合一晚上就行了”筝说。 “你是在给姐姐省钱吗?”索隆说完拉门走了。 筝楞在那。 “沙沙你洗洗再睡,身上还有血呢”筝说。 “别吵,头痛的厉害,明天再说”沙沙衣服也没脱直接钻进被子里睡上了。 “好吧”筝无奈的回答了一声,我去洗澡了。 筝洗完澡,对着镜子摸了摸小胡子留下抓痕,虽然没破也感到一阵刺痛,对着镜子凝视了一会自己,感觉心里怪怪的,朝着自己做了个鬼脸,便回到了床上钻进了被子。 筝刚要关灯,门一下开了。 “你们怎么不关门呀?”索隆走了进来 “哎呀,忘记关了,今天脑子乱成粥了”筝躺在被子里说:“索隆姐,你怎么回来了?” “没房间了,只能跟你挤上一晚上了”索隆锁了门,走到筝的床前。 “我刚在经理室洗了个澡,不脏,放心吧”索隆说着就脱下了风衣,和那件二股节背心,如果不看脸就是一副男人身板。看不到任何脂肪。漂亮的腹肌在灯光下格外显眼。 索隆就像是这屋子只有她一个人一样,很自然的脱下了黑色紧身裤,修长的双腿再灯下发着光,剩下一条纯棉灰色三角内裤,结实而又滚圆,全身没有一块赘肉,丝毫不像是一个三十几岁女人那种丰满的身材。 如果不看她那一头秀发和那张希腊大理石女人雕像的脸,这个身材能让一大片女人看了心跳加快。 筝都能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不是因为索隆的身体。是因为她现在是一丝不挂的躺在被子里。 “我可以上来了吗?”索隆指了指被子 “啊!啊!”筝张着嘴只是发出啊啊的声音,不知道说啥。还没等筝想出应该怎么说时,索隆撩开被子就钻了进去。 你瞪着我,我瞪着你,时间停止了,整个空气都凝固了,只有两个猛烈跳动的心脏夹杂着沙沙的呼噜声,在这屋子里像三只打闹的小狗一样吵。 索隆已经半个身子贴在筝的身子上。一只手还搭在筝的小肚子上。 “你怎么光着身子啊”索隆首先打破了僵局,那声音简直是换了个人。颤抖,这对于索隆来说是从来没有发过的音调。 “我穿着衣服睡不着,从小就是裸睡的”筝说这话是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颤抖着挤出来的。 “你不会是连内裤也没穿吧?”索隆调整回说话气息,稳稳的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摇头、点头、摇头、点头,筝的头好像是不归自己的脖子管。 索隆一下子掀起被子,眼前整个一片雪白,修剪过的三角形。 索隆马上又盖上了被子。脸红,今晚索隆连续创造了人生两个新的突破,颤抖和脸红。 “那你刚才还让我跟你一起睡?”索隆瞪大眼睛对着筝问 “索隆姐,我不是那个意思,今天晚上我实在是吓坏了,脑子完全不听使唤了,我都没想到这上面去,我只是不想再麻烦你下去再跑一趟,我。。我其实想和你睡,不是,我其实”筝急的语无伦次。 “好了,我去经理室坐一晚上,你好好睡吧”索隆打断筝说。 “索隆姐,不用,我穿上衣服就是了” “你不是穿着衣服睡不着吗?” “没事,索隆姐你能睡好就行,我一晚不睡没关系” “算了,就这样吧”索隆身子往外移了下,紧靠着床边,“关灯”说完闭上了眼睛。 “嗯” 灯灭了。 安静的连呼吸都是多余的。 索隆睡觉也像个大理石一动不动,不动并不代表就是睡着了,索隆睁开眼,屋里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索隆就这样睁着眼,哪怕什么也看不到。 过了一阵房间里开始了呼噜对唱,索隆就这样睁着眼听着她俩的演唱会。 筝翻了个身正面对着索隆,身体靠在了索隆身上。温暖、柔软。索隆第一次感受到了这个两个词带来的宁静,也是她第一次在黑暗中感到了宁静。 索隆想起了她的父母、妹妹和祖母这些唯一抱过她的人,带给她宁静和甜蜜的家人。而这些让她能沉浸的幸福,已经离开他近三十年了,之后的日子里伴随着她的是艰辛跟孤独还有血和酒。 筝温暖而柔软的身体,慢慢的让她闭上了眼睛,陶醉在她和家人团聚在一起的幻想中,她第一次睡得这么香。 索隆笑着,是在睡梦中,是在沃顿酒店3015房间筝的床上,笑的像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