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龙收下纸条后，才缓缓道：“张姐，马湾村没有信号，打不了电话，要想给村里装一个信号塔，应该向谁申请呢？” 张盈盈惊讶道：“咱们县从十年前，就已经达到信号百分之百全覆盖了，这都写进了政府工作报告里，你们这里怎么会没有信号呢？” 马小龙：“……” 吴英：“……” 眼看两人都不说话，牛队长急忙解释道。 “张局长，十年前这里确实装了信号塔，可是村民迷信，说是信号塔影响村里的风水，还说信号塔辐射大，会让村里人得上治不好的怪病。” “所以，他们就硬是把信号塔给拆了，移动公司为此还起诉过马湾村。可是那几个拆信号塔的村民都出外打工了，好几年没回来，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张盈盈道：“还叫他们再装上啊！” 牛队长道：“村里和镇上都提出过申请，就是移动公司那边不愿意装了，他们说装可以，要马湾村自己出钱，村民没有愿意出钱的，这事就一直没有办成。” 张盈盈道：“上级有专门的条例规定，移动公司必须村村通信号，这事我回去问问，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过几天就会有人过来装了。” 马小龙道：“那真是谢谢张姐了。” “客气什么，等有了信号，你就赶紧给我打电话。” 张盈盈用笑盈盈的目光打量着马小龙，那感觉就像看到了阔别多年的老情人。 “好的。” 马小龙有点头皮发麻。 却还是笑眯眯地答应了。 “那我就回去等你电话了。” 张盈盈转身离开，坐上一辆老式的三轮摩托车。 二十多位治安员和各部门负责人，浩浩荡荡地跟在后面。 他们是有纪律的。 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 但是心里都有些不解。 不明白他们敬爱的张局长，为何会对一个毫不起眼的乡野小子这么客气。 特别是牛队长，早都目瞪口呆了。 张盈盈带队刚刚离开，吴英就冷哼一声。 马小龙看向吴英：“宝贝儿，怎么啦？” 吴英面无表情道：“这个老女人为什么对你这么好？” “这就是哥的魅力。” 马小龙露出灿烂无比的笑容。 “呸。” 吴英差点儿吐到马小龙脸上：“这样的老女人你也看得上？” 马小龙皱眉：“你的脑子整天都在想什么呢？人家就是对我客气了一点，并不是看上了我。” “要是没有看上你，怎么会对你这么客气？” 吴英心里很不舒服，自有一套自己的自恰理由。 马小龙郁闷道：“你怎么回事？动不动就吃醋？” “我才没有吃醋，我就是看不惯你笑眯眯的好色样子；连看到老女人都这样，你真是没救了。” 吴英用她那充满鄙视的眼神看着马小龙。 希望马小龙能够醒悟过来，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加以改正。 马小龙就是执迷不悟的性子，仍然在给自己辩解：“我就是笑了笑而已。” “那就是好色，连面对老女人你都好色，呸。” 吴英气得都想掐死马小龙。 马小龙无奈道：“人家一个局长对我笑，我总不能甩脸色给人家看吧！” “怎么不行？她下次再对着你贱笑，你就让她看你的后脑勺。” 吴英凶巴巴道。 马小龙：“……” 吴英把白净的小手伸到马小龙面前，一副要东西的样子。 马小龙不解：“干嘛？” 吴英气愤道：“连这个都不懂，你咋就这么笨。” 马小龙：“……” 摸不着头脑呀，这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纸条给我。” 吴英就服了，两人都腻歪在一起好几次了，竟然没有半点默契。 “你也想给她打电话吗？” 马小龙看了看手中的纸条，先把号码记住了。 “我给她打屁的电话。” 吴英一把抢走，直接撕碎：“是你，不能给她打电话，听到了没有。” 马小龙：“……” 吴英骑上摩托车就走了，直接把马小龙扔在了半道上。 “喂，我还没有坐上去呢。” 马小龙大声喊道。 “我又没有不让你坐，是你自己不想坐，你既然不想坐，那就走过去吧！” 吴英头也不回地骑走了。 马小龙发足狂奔，很快就追了上去。 直接坐在吴英身后的坐位上：“我想坐。” 吴英一拧油门，摩托车加速向马湾村开去。 两分钟后，吴英突然问道：“怎么不搂着我了？” 马小龙：“……” 吴英道：“你生气了是不是？哼，小心眼的男人。” 马小龙伸手搂住吴英的腰，整个上半身都贴在吴英后背上。 吴英顿时笑了起来：“这样才像情侣嘛！” 马小龙对着吴英的耳垂就亲了一口。 吴英啊的一声尖叫，差点开进深沟里。 “你要死呀！” 吴英吓出一身冷汗。 马小龙笑了笑：“我就亲你一下，你干嘛这么大反应？” 吴英怒气冲冲道：“我在开摩托车呢，万一开进了山崖下来，把你摔死了，怎么办？你要是死了，我去哪里找你这样的流氓男朋友去？” 马小龙只好老实了。 过了一会儿。 吴英又道：“你不要亲我的耳朵，那里太敏感了，我受不了，你可以亲我的肩膀嘛！也可以亲我的后背嘛。但是，你要注意着点，别被外人看到了。” 马小龙：“……” 吴英道：“你要注意我的形象，好歹我也是村支部书记。” 马小龙：“……” 哥好歹也是村长呢，哥都没有显摆好吧！ 过了一会儿。 吴英突然问道：“你怎么还不亲？” 马小龙淡淡道：“等你好了再亲。” 吴英道：“再过两三天，应该就差不多完全好了。” 马小龙郁闷道：“这么久？会把我憋坏的。” 吴英叹息一声：“这也是人类进化的结果，这也没有办法。” 马小龙搂住吴英，大手往衣服里面一伸，就缓缓探索起来。 吴英想要骂人，却又突然脸红了起来。 马小龙的坏手，让她猝不及防。 心里既生气，又有些甜蜜。 最后，甜蜜占据了上风，她也就随便了。 “坏蛋，到地方了。” 吴英把摩托车停在冯山山家门前，朝着马小龙微微一笑，声音已经变得温柔无比。 “这么快？” 马小龙都不舍得把手收回来。 果然，快乐的时光都是短暂的。 “下车吧！” 吴英转过身，看着马小龙，目光蕴满春情。 马小龙亲了一下她的大红唇，这才跳下摩托车。 “我走了。” 吴英挥了挥小手，这才缓缓开去了村委会。 马小龙敲了敲冯山山家的房门，没有人应。 催动神识。 朝着院里和屋里感应片刻后，才发现家里没有人。 正要离开，却遇到了拿着弹弓打鸟的女流氓马丝丝。 穿着肉眼丝袜，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马丝丝吹着流氓哨，一直盯着树上看。 “丝丝。” 眼看都快撞到自己身上了，马小龙不得不喊道。 马丝丝收回目光，看到是马小龙，顿时吓了一跳。 上次，因为背后说王桂花的坏话，连她的爸爸和妈妈都被马小龙一起打了。 从那之后，她就对马小龙充满了畏惧，每次遇到，都会远远躲开。 这一次，都到马小龙面前了，显然是来不及躲了。 马丝丝忐忑不安地转动着眼珠子：“龙哥，你，你叫什么事？” 马小龙问道：“山山怎么不在家？” 马丝丝道：“哦，被她爸妈接走了，昨天下午就被接走了，这家人都死光了，只剩她跟一个孩子了，怪可怜的，听说她患了精神病，总是想要自杀，她爸妈不敢让她一个人住。” 马小龙听得揪心，就立刻向冯山山的娘家赶去。 眼看马小龙走了，马丝丝这才松了一口气，幸好没找自己要债。 上次，由于她嫉妒王桂花家的西瓜好吃，就去毁坏王桂花家的西瓜秧。 结果，被马小龙抓个正着，向她索赔一万二，她都一直没钱还。 突然。 马小龙停了下来。 指着树林里的一辆女式踏板摩托车朝她问道：“这是谁的？” 马丝丝道：“我的。” 马小龙道：“借我用用。” 马丝丝道：“我也要用呢？等会儿还要去镇上泡仔呢。” 泡仔？ 你可真有雅兴。 这可没有自己的事重要。 马小龙面无表情道：“那就把欠我的钱还给我，我去买辆新的去。” 马丝丝急忙道：“你用吧，没事的，你尽管用，大不了休息一天，改天再去泡仔。” 马小龙骑上摩托车就走了。 马丝丝心里就有些难受，自己的摩托车，可从来没有被人骑过。 感觉从此后，就变得不干净了。 冯山山娘家在后阳村，是跟马湾村相邻的村子，距离六七公里。 马小龙骑着摩托车，翻过两个小山头，又绕过一条小河才终于到达。 后阳村跟马湾村一样，年轻劳力都外出打工了，大白天都显得静悄悄的。 马小龙停在村中间的十字路口，等了好几分钟才看到一个娇小的人影。 他急忙跑过去，想向那人打听冯山山家的位置。 距离拉近后才发现，这人正是冯山山的妈妈。 “你找山山什么事？” 冯母打量着马小龙，憔悴的神色有些警惕。 马小龙道：“我是马湾村的，那晚我们见过的。” “哦。” 冯母这才想起来。 把女婿一家的尸体从镇卫生院拉回村里时，这个年轻人帮了不少忙 她挤出一丝笑容，问道：“你怎么来了？” 马小龙道：“我是来给山山治病的。” 冯母道：“山山这不是病，去医院里看过，她身体没问题。” 马小龙道：“我都大老远跑来了，你就让我给她看看吧！” 冯母面露难色：“现在不行，要不，你改天再来吧！” 马小龙道：“改天恐怕没空啊！” 冯母道：“那你等我一会儿，我要去借一样东西。” 马小龙跟在冯母身后，笑问道：“借什么东西？如果重的话，我可以帮你拿。” 冯母叹息一声，擦了擦眼角：“山山老是想不开，不是上吊，就是割腕，你说，她要是死了，我可怎么办？我就她这一个女儿，她要是走了，我也不想活了。” 马小龙道：“多劝劝她。” 冯母伤心道：“我天天劝她，好多人也都劝过她，可是她根本听不进去，今天起床后，她去刷牙，刷着刷着，就往井里跳，幸好我发现的早，一把拉住了她，要不然，她都已经淹死了，井口那么小，跳下去就没命，谁也救不了她。” “实在没办法，今天一大早，我就去请来了神婆，神婆看了看她后，说她是阴魂缠身，那阴魂正是她死去的老公，想要把她带走呢！都快把我吓死了。” “还好，神婆说只要准备一碗公鸡血和一碗公狗血，她就有办法把阴魂赶走。山山爸去找公狗血了，我准备去买只大公鸡回来放血。” “神婆说她要请神仙下凡，帮忙把阴魂驱赶，这要花一万多块钱。” “花再多钱，我也要救她。” 马小龙拉住急匆匆赶路的冯母：“阿妈，我有办法把山山治好，还不用花钱。” 冯母道：“小伙子，你就别哄我了。” 马小龙问道：“以前你是不是患有高血压？吃了山山送来的茄子就好了。” 冯母道：“是呀！你怎么知道？” 马小龙道：“那茄子就是我种出来的，你要相信我。” 冯母惊讶道：“你就是那个马湾村的小神医？” 马小龙道：“是我。” 冯母道：“我也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山山这并不是病呀！” 马小龙道：“我一样能治，你应该听说过，我把许多怪病都治好了。” 冯母道：“如果你能治好她，岂不是早就把她治好了？” “前几天我去县里了，一直没回来，还没有给她治过呢。” 马小龙解释道。 其实是他没有想到冯山山会这么严重，还以为王桂花能把冯山山治好呢。 要不然，也不会等到这个时候才过来治。 冯母停下脚步问道：“你，你叫什么名字？” 马小龙笑道：“我叫马小龙，山山应该向你提起过我吧！” 冯母道：“昨天晚上我还听到山山睡梦里喊小龙小龙的，不会就是你吧！” 马小龙笑道：“是我，我给她治过病，她这是想叫我过来给她治病呢。” 冯母无奈道：“可是，神婆已经开始做法了，我要先去弄公鸡血，等到神婆把神仙请下来，把山山体内的阴魂赶走后，你再去给山山看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