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涩,从男人的脸上一闪而过。 他揉着膝盖,假装没事一般的说。 “我就是觉得,这草地挺软的,坐起来应该挺舒服。” “哦,那你慢慢坐吧。”程月漫不经心一句,转身去看邢正恩的汤锅。 锅里面放了大骨头,菌菇,红枣,枸杞…… 底下的柴火噼里啪啦的响着,燃烧得正旺。 把锅里面的菌菇骨头汤给煮得咕噜咕噜的直冒泡。 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很好喝。 “阿月,你挖的野菜?”男人的轮椅到了程月的面前。 他的目光落在程月的身上,灼热。 程月拿着汤勺的手微顿。 她自然抬头,脸上笑容明媚。 “你知道的,陆同志,自从嫁人之后,挖野菜这种事,就不适合我再干了。” “我家属会心疼的,你知道嘛?” 男人的心头尖一个颤抖,完美的被女人拿捏在了手里。 她的小妻子,拿捏人的把戏,真是太有一套。 让人防不胜防,难以抵抗,也不想抵抗。 男人的身影更近几分,熟悉的馨香包围。 虽然身后没有火,但是程月就是觉得莫名的火热。 “阿月,你转身过来,弯腰。” “干什么?”程月眼中抱着疑惑,但是还是顺着男人的意思。 “你的头上,有草屑。”男人伸手拿下。 他没急着丢开指尖的草屑,而是捏了捏,像是故意一般的展现在女人的面前。 低声道,“阿月的确不适合挖野菜,但是挺适合拈花惹草。” 男人一句话,程月警觉上心。 难道她刚才偷听的行为,暴露了? “不!”程月立马解释。“你听我狡辩。” “狡辩?”男人的眼中盛满了笑意。 他的小妻子,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呢? 连撒谎也是。 “不,是解释。”程月纠正,脸色如常,理直气壮。 男人好看的脖颈微微一侧,靠着弧度好看的手背,手肘就搁在轮椅扶手上。 “阿月,我今天有很多的时间,可以听你狡辩。” 男人说话的声音愉悦,一点也不生气,一点也不严肃。 那懒散愉悦的样子,像是即将要品尝某种美食的快乐。 好吧,程月她觉得,她应该是成功的激起了陆行止另类的进餐情绪。 哎,她这腰,也不知道今天晚上承不承受得住…… “哎,程月同志。”于适的喊声传了过来。 “干嘛?”不悦,从女人秀丽的眉眼滑过。 这人难道没点儿眼力劲儿吗? 没看见她在这里同她男人谈情说爱,畅聊未来。 这个于适,实在是一个很扫兴的人。 “我是京都电影制片厂艺术部的部长。” “其实我们两个上上次在京都图书馆不是第一次见面。” “我们两个早就在京都电影院见过。” “不过那个时候,你在观众席。” “我只能在后台远远的看着你。” “程月同志,我很高兴能够再次遇见你。” “来做我电影《七朵金花》的女主角吧。” 七朵金花,她还七色花呢。 多么俗套的名字啊。 “没兴趣。”程月直接拒绝。 “啊?”于适惊讶得嘴巴大张,顾不得膝盖上面的疼痛,就从草地上面跳了起来。 “我们可是京都电影制片。” “一般人,根本就进不了我们的摄影棚。” “你长得这么美丽大方,清纯可人,聪慧机智,勇敢果断,你就是七朵金花中最大的一朵。” “难道,你就不想要出现在电影屏幕上,让大家都看到你?” 程月瞥了一眼于适。 “没兴趣。” 她又不是刚出社会的小姑娘,别人一骗,就能上当。 “为,为什么?”于适更加惊讶。 “累。”程月的回答,简洁,就一个字。 她当初看《西游记》的拍摄,可是工资少,人累又事情多。 虽然她喜欢搞事,但是这也改变不了她懒的事。 作为一个成熟的成人,应该学会投资回报大的项目。 而且,她也没有拍过电影。 最最主要的是,她要去巡演。 回来之后,她还准备等京都的事情一过,同陆行止先生一个娃娃出来。 她现在年纪正好,生了娃娃身体也恢复得快。 根中的情节线,过了今年,陆行止差不多就能翻身做大佬。 男人是大佬,当然得赶紧生个孩子出来继承家产。 别跟她扯感情! 感情不到最后,谁知道是真情还是笑话。 程月是理智的,爱情也不会蒙蔽她的双眼。 她可以为爱人死,但是前提是你得先死一遍给我看看。 “累?”于适明显的接受不良。 他进一步试图劝说。 “我们可是新社会新时代的年轻人,就应该发扬勤劳吃苦,艰苦奋斗的精神。” “《七朵金花》是一部非常不错的宣扬女性同志的励志电影。” “程月同志你真的不考虑一下?” 面对男人灼热发光的双眼,程月更是面无表情的回答。 “我很忙,忙着巡演,忙着生娃娃。” “生,生娃娃?”于适俊雅的脸庞,有瞬间的皲裂。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一红,连忙低头道歉。 “对不起,是我唐突了。” “但是你如果没有那么快生娃娃,还是看看我的剧本。” 于适拖着腿上前,把夹在画册里面的故事大概给了程月,然后一瘸一拐的离开。 程月还以为他有多大胆呢,原来也是一个会害羞的男人。 《七朵金花》? 程月拿在手里看了看。 很老的故事。 但是放在现在,却是很励志的故事。 在农村的电影场,能够从七十年代放到00年去。 但是程月真的放不下自信心去演这么老土的电影。 容易格格不入。 “阿月,舍不得?” 火热的大手落在腰间,程月身子一僵,顿时觉得全身发烫。 “啪!”她卷了手中的纸,拍上男人的大手。 “陆同志,你这是没自信了?” “对阿月,我的自信心总是容易受挫。” “今天晚上,你来把我的自信心充满。” 老色坯! 程月白了一眼男人。 她抬头看天,也好期待夜晚的来临。 黑色,笼罩大地,就是一切蠢蠢欲动,生机勃发的最佳时刻。 “阿月。”男人的大手紧了几分。 明明男人还坐在轮椅上,但是程月就是觉得耳根子痒。 “你刚才说,生娃娃?”男人的声音低沉磁性,诱惑得很。 漂亮的女人身子一僵,有了不好的反应。 “那个,陆同志,这个不能急。”漂亮的女人转身,想要借机摆脱男人的大手。 但是男人的大手却像是章鱼的吸盘一般贴在她的腰上,顺势一个用力,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 男人褐色的眼眸深邃,深邃的之上的眼睫毛长而微卷。 “阿月……”男人的声音是抑制的沙哑。 “这事,的确不能急。” “不过,我们可以先熟悉熟悉生娃娃的流程。” 流氓! 这会天还没黑,两人也就只能口头调戏。 不过就算是口头调戏,邢正恩这个老实的老男人也有点受不住。 默默的,他后退了,反正这天也是下午了,应该不会再有人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