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欠条上的钱……”程月抬眼看向他们。 杨广华和李秉芳认真的看了。 这欠条上的笔迹，的确是韩冰清的。 两人看完，对视一眼。 杨广华出来开口说道。 “这事，我们不是当事人，没有办法向你保证什么。” “如果真的是韩冰清写给你的欠条，我们会让她把钱给你。” “……给钱？”程月顿了顿声音，单纯明亮的声音继续。 “那你还想要什么？” 杨广华声音快速的追了上来，那一双单眼皮的眼睛，缓缓的眯了起来。 “我感觉我受到了伤害，你们都不准备给我道个歉，安抚一下？” 程月说话的语气突然轻松，但是却听得杨广华和李秉芳的神经莫名一紧。 “你还想要韩冰清给你道歉？”李秉芳出来问道。 程月脚步微挪，面向李秉芳和杨广华的方向。 她微的一个低头思索，脸上露出了几分困惑。 “难道，你们觉得我去检举韩冰清更好？” “这话我可没有说。” 这大火，毫无预兆的就烧到了自己的身上，这吓得李秉芳立马摆手否认。 “你可不要乱说。” “那杨副团长，你觉得呢？”程月转而又去看杨广华，目光纠结。 “你觉得道歉好，还是检举好？” 程月给了杨广华两个选择。 当人面对选择的时候，下意识的就会选择最有利于自己的。 杨广华他也不例外。 在程月的目光看向他时，他下意识的就说了。 “道歉！” 不过话一说完，杨广华就后悔了。 他可是中央文工团的副团长，怎么莫名其妙的就被程月的话给拉着鼻子走了呢。 他是不知道，程月就是有这种魔力。 “我只是建议，并不能替韩冰清同志做决定。”杨广华快速出口补救。 “具体情况如何，我想，需要找到韩冰清同志才能了解清楚。” 杨广华冷着一张脸，侧身不去看程月的眼睛。 不然他总是控制不住，会下意识的顺着这丫头的话说下去。 他也不是一个好色之徒啊。 杨广华这就想不清楚了。 不过刚好，这个时间点还不到十一点半。 回去中央文工团的时候，正好是午休的时间，也方便解决事情。 杨广华这么想着，就请程月跟他们一起回去一趟。 人招不招得到先暂且不提。 但是他们中央文工团的名声不能坏了啊。 郭若飞看他们只请了程月，立马跟了上去。 杨广华如今看到郭若飞这一张老脸就来气。 如果不是他来捣乱，这程月就是一个平平凡凡稍微有点优秀的人。 没人捧着，自然泯然众人矣。 如今被郭若飞这么一折腾，搞得他们中央文工团好像要求着程月来一般。 这还真的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他们中央文工团的高尚神圣伟大，都被他给拉了下来。 “你跟着来做什么？”杨广华气得想要跺脚。 可是郭若飞这小老儿却是一脸不在意的笑着。 “当然是去给程月同志撑腰。” 杨广华听到这里更是来气。 “你觉得我们中央文工团那么神圣的一个团体，会欺负程月这么一个小姑娘？” “嗯，会。”郭若飞完全的不给面子，笑着肯定。 这，这，这…… 杨广华愤怒的伸了手指，但是却拿郭若飞也没有办法。 这老小子不讲道德，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随便你！哼！” 于是，一群人怎么来的中央歌剧院，又怎么回的中央文工团。 杨广华带着程月他们来到了副团办公室。 然后让人去叫了韩冰清来。 没过一会儿，韩冰清就来了。 她看到副团办公室里面的程月，清冷的眸子微微的眯了眯。 这女人…… 昨天不是已经谈好了条件，今天怎么还会在这里？ 她只是看了一眼程月。 并不能从程月那一张过分吸引人的脸上看出什么。 但是程月却是在她目光看过去的时候，微笑的冲她点了点头。 看来，这女人还算是讲信用。 韩冰清这么想着，嘴角微微的勾了起来。 “副团，李队长，你们找我过来，是有什么事？” 韩冰清的声音不紧不慢，从容优雅。 但是杨广华和李秉芳看着韩冰清的神情，却是带着几分莫名的怪异。 韩冰清微的敛眉思索。 难道他们在因为错失了一个优秀的舞者而遗憾？ 所以还想要利用她和程月的亲戚关系打动？ 打动是不可能打动的。 韩冰清只要一想到程月每天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晃荡的膈应她，脾气就忍不住的有几分暴躁。 “我之前就说过，我跟程月同志并不熟。”韩冰清说了起来。 “让程月同志留在文工团这一件事情，我想我已经尽力了。” 杨广华和李秉芳对视了一眼，看韩冰清的目光就更加的怪异了。 “韩领队。”杨广华不得不出口提醒。 “程月同志选择了中央歌剧院……” “那真的是太遗憾了。” 杨广华的话还没有说完呢，韩冰清顺势接话感叹。 这让杨广华更是为难的扣了扣桌子。 “韩领队……这是不是你的手表？这是不是你写的欠条？”杨广华硬着头皮拿了物证出来。 中央歌剧院的郭若飞就在一旁看着，他半点徇私的都不行啊。 “手表？欠条？” 韩冰清柔软的眸子一冷，在两件物证上面一扫，目光如刀一般的看向了一旁的程月。 她优美的嘴唇，缓缓的抿成了锋利。 这个女人……居然敢骗她！ 瞬间的，韩冰清就反应了过来，她被程月给骗了。 而骗了她的女人，此时却是扬着一双单纯受害的眼，忧伤的纠结。 “弟妹，我也不想说的。” “只是杨副团非要我回来接受你的道歉。” 握草！ 听到这话的杨广华，差点从椅子上面跳起来！ 他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 这女人也太会给人挖坑，太会骗人了吧！ “韩领队，我从来没有说过这句话！”杨广华连忙向着韩冰清解释。 “我只是在道歉和检举之中，选择了最有利于你的选择。” 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呢。 韩冰清清淡的眸子瞬间凝聚了冰。 “道歉？检举……” 她的目光慢慢的从杨广华的身上挪到了程月的身上。 既然事情已经败露，她也就不打算藏着掖着了。 凭她韩家的实力，难道还会怕程月一个小小的村姑。 哼。 自信和优雅，再次的回到了韩冰清的脸上。 她像是一只高贵的白天鹅，淡淡的看着程月这只野鸭子。 “程月，你如此出尔反尔，不讲信用，你家陆行止知道吗？”她嗤之以鼻。 “哦，知道。”程月轻松应对。 从底层摸爬打滚上来的她，从来不怕嘲笑。 “我就是不喜欢你进文工团。”她眼神一沉，直言不讳道。 “我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 “如果你进来了，别人不会看你的实力，只会以为你是靠关系进来的。” “我只能用这样不光彩的方式保护你，也保护我自己的名声。” “说吧，你想要什么，我尽量满足你。” 韩冰清以退为进，大大的保护住了她的面子。 她如此一说，没有任何人会唾弃她，还会觉得她崇高公正严明，会避嫌。 这女人，还是挺聪明的。 所以，程月一开始就知道，这事情就算是闹大了，也不会伤害到韩冰清什么。 检举，是没有什么用的。 所以，她从一开始的目的就是钱。 白送上门的钱，不要白不要啊。 “我没什么要求，你把欠我的钱还了就是。” 程月漂亮的桃花眼荡漾着笑意，看起来真的是无辜而单纯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