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萧绛河,阿宝临窗而立。 隔着轻纱,只见胡家燃了六盏金烛,暂时赢过徐家。 那假冒胡家公子身份,掺和进来的伽罗王女,白茶,究竟打的什么算盘? 阿宝暂时不解,只好静观其变。 “三千万第一次!可还有竞价的?” 看到真金白银即将入袋,柳如意笑得越发真心。 而徐家包厢里,帘幔往两边拂开,只见那戴面具的白袍公子取过了墙壁上那一把弓箭,他指腹勒紧弓弦,绷住呼吸,泛着尖利冷光的箭簇对准了堡楼穹顶。 阿宝抬眸望去,那是一盏九犀灯。 下一瞬,白袍公子一箭击穿。 恰似,一夜秋风过,千树万树桂花开。 金箔扑簌而落,满堂皆寂。网址 晚晚惊诧,“那支炭棍,就这么值钱?!” 销金窟的那一盏九犀灯,相当于江南巨贾沈家,整年的营收。 漫天金箔,映射着楼间的华灯,无数光线绚烂。 而白袍公子向顶楼的包厢看来,阿宝默然攥紧了手里的黑金貔貅请帖,而璇玑正逗弄着琉璃盏里的银萤。 “赶紧把那破棍子卖给他!” “免得被他发现是假的,突然反悔不买了。” 闻言,晚晚更是崩溃,“假的?” 他们销金窟,从不卖假货。 这件事若传去,他们销金窟,还如何做生意? 晚晚一脸担心,忍不住频频偷瞄一旁的黑袍权王,结果男人正陪着小璟儿搭积木,玩的不亦乐乎。 “夫人,您玩的,是不是太大了?”晚晚小心翼翼地问。 阿宝攥紧了帘幔,笑意愈冷。 “这第三件宝物,是为某人,特意定制的。” “今夜,并未有无辜之人受害。” 璇玑蹙眉:“既然你知道他和徐家的联系,今夜又是自投罗网,咱们为何不趁此机会,抓了他。” “裴南山还躲着。”阿宝凛然。 她派了幽字部暗卫,潜入淮南的裴家老宅。 前世记忆里,她所知的,可能作为裴家叛乱的蛛丝马迹,全部被清除,而她调查所得的裴家,就如同裴家数代人经营的名声那般,两袖清风,一清二白。 裴家豢养死士,收买官吏,甚至是供给整座孟家岛。 一笔笔的银两,都从哪里来? 一座宣王府,肯定不够。 而裴南山,如今究竟藏在何处? 叶鳞香,曾用过,肯定瞒不过裴归尘。 她只好调制新的引路香,无色无味,附在拍卖会的请帖上。 就连萤火虫都似那变色虫一般,变换颜色。 免得,被生性警惕的裴归尘识破。 老管家紧张,“您是否再问问老爷?” 白袍公子眸光冷如刃,瞥了眼老管家,“问谁?没听清,可否麻烦刘老您,再说一遍。” 明明语气平静,用词有礼。 老管家后脊却直冒冷汗,顿时低头。 看来,寨里的传闻是真的。 老爷和公子,不知因何事而起了分歧。 一山不容二虎的老话,是对的。 思及此,老管家战战兢兢,愈发恭敬:“是老奴僭越了。” “竞得炭棍,必然有公子您的道理。” 闻言,白袍公子神色愈发阴冷,复杂。 这时,柳如意亲自带着侍从,前来交送宝物。 白袍公子抚过静静躺在檀盒里的机关钥匙,“顶楼包厢的那位,是你们销金窟的,主人?” 柳如意笑得圆滑:“那间包厢,确实是主人所有。” 但今夜究竟谁在,她什么也没说。 白袍公子冷然暗躇。 阿宝将它出手,应是笃定他因此而来。 只是,阿宝接下来是打算,围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