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裴归尘贬低,女伶恼羞成怒。 “但我确实按照你说的,让轩辕帝阳看到了所谓的将来——她会死在轩辕凤燃手里。” 话锋一转,女伶甩开裴归尘的钳制,揉着发疼的右腕。 “只是,轩辕帝阳真的会相信吗?” 裴归尘笑得冰冷,“轩辕凤燃因何成名?” 女伶略微思索,立刻答:“战功。” 神色冰冷的裴归尘,笑得愈发阴沉:“数十万的北疆铁骑真心臣服轩辕凤燃,绝非一枚虎符便能做到。轩辕凤燃虽是交出了北疆虎符,但战功仍在。” “今早这场结界幻境是一颗怀疑的种子。” “亲眼目睹了老皇帝那些皇子因夺嫡而手足相残,阿宝比谁都明白——太极帝位的诱惑无人能挡。” “我要一步步让阿宝怀疑轩辕凤燃有登基称帝的野心,到最后,让她亲手诛杀轩辕凤燃,最好是挫骨扬灰,永除后患。” 女伶戏谑轻笑:“最后,裴大公子趁机上位?”记住网址 “她本来就是我的。”裴归尘面如冰霜地扫了眼女伶。 女伶毫无惧意,回以嗤笑:“男的斗起来,比女的还狠。” 话音未落,裴归尘脸色骤黑。 而女伶见好就收,意有所指道:“其实如此也好。你想要轩辕帝阳,而我想要那位凤燃人屠王。” 闻言,裴归尘竟心生好奇:“你想要轩辕凤燃?” 女伶左眸,又露出了那片蔚蓝。 “昔年,秦王以十万大军摧毁了我蛮族的精锐之师。虽说秦王早已不得善终,但这世上依然存有秦家血脉。我要那位凤燃人屠王为当年的屠龙关血债付出代价。” 隔日清晨,一阵船笛呜呜。 王府西园,缠绕着连绵爬山虎的逐风楼里。 被吵醒的阿宝喃喃翻身,却猝不及防被疼哭了。 轩辕凤燃提着早膳食盒推门进屋,便看到他家小姑娘卷着绒毯窝在床榻里,歪着脑袋望着他。 委屈巴巴又可怜兮兮,着实很惨。 地轩辕凤燃:“……” 阿宝委屈道:“呜,好疼哦,皇叔给揉揉吧。” 这一声皇叔喊的软糯撒娇,轩辕凤燃还能怎么办呢? 当然是一如既往的无奈纵容。 阿宝趴在床榻,一想到敷了整晚的药贴却根本没用,便更委屈:“往后还是莫要偷趴人家屋顶,遭报应了,呜。” 往桌案放早膳食盒的轩辕凤燃,无奈失笑。 在战场时常受伤的他,其实对这一幕早有准备,拿出提前准备好的药油,他往掌心涂抹药油,摁住小姑娘的脖颈揉了又揉。 不轻不重,力道恰到好处。 药油却也没有苦涩难闻的味道,而是泛着青草香。 半晌之后。 虽然阿宝还是扭着脖子,但多少消减了痛意。 这时候,红袖进来侍候阿宝梳妆。 宣王妃更是派来了她贴身的两个侍女。 逐风楼的梳妆台旁,有一扇轩窗,被阿宝推的半开。 今日天晴风和,晨光明媚,是难得的好天气。 趁着梳妆的这会功夫,阿宝透过轩窗,远眺这座平越王府。 仔细说来,平越王府和帝都望族世家的恢弘府邸,并无不同。然而毕竟是地处楚越,温暖潮湿,王府里还是养着颇多楚越地界独有的林木花草和珍禽走兽。 夏日里,繁花似锦,满目生机。 而在平越王府的高墙之外,却极具异域风情。 百年来和异域的航海商贸交易,使得银珠城的房屋杂糅各种风格,有西疆诸国的琉璃彩窗,也有甘孛智、柔佛这些岛国的竹楼,甚至还有西域迦楼、波斯帕的白石圆顶, 更远处,海港船影重重,海城风光无限。 突然,阿宝望到了一座黑色高塔。 “那是什么地方?” “那是墨骨塔。” “墨骨塔是什么地方?” “远航者回家的光。” 闻言,阿宝看了眼身旁的侍女知琴。 这作用听着像是灯塔,但墨骨塔之名听着怪不吉利的。 一点光亮也无。 突然,传来小孩的哈哈嬉笑。 阿宝好奇循声望去,却看到一群孩子拳打脚踢一少年。 阿宝蹙眉,“那些孩子都是谁?” 被提问,侍女知琴纠结着,为难道:“是灞公子。” 阿宝疑惑:“灞公子?” 侍女知琴:“江侧妃所出的小公子。” 阿宝远远打量那领头的胖孩子,恍然想起。 前世,继任平越王位的,便是江侧妃之子。无功无过,倒是靠着平越王留下的智勇客卿维持了王府的屹立。 思及此,阿宝突然冒出一念头。 “那被打的少年是谁?” “是江侧妃的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