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宝你喊我什么?你对我,是爱慕吗?” 裴归尘追问。 而,阿宝装作被裴归尘吓得慌乱。 她一边慌乱紧张,一边努力挤眼泪,“我一直喊你裴哥哥,对你的心意,你还不知吗?” 说着,阿宝受了天大委屈般,掉了眼泪。 “你竟还来问我!呜呜!裴哥哥你太过分了!呜呜呜!” 裴归尘再也顾不得其他,哪怕他右臂刀伤仍在流血,他依然把阿宝一把用力抱进了他的怀中。 “阿宝…阿宝…阿宝……” 他带着哭腔,一遍遍重复唤着阿宝的名字。 “裴哥哥你究竟怎么了?你别哭呀?”阿宝抬手拍了拍裴归尘的背:“我哄哄你,你别哭啦。” 这一句话,一瞬间令裴归尘想起了前世。 前世,他心绪极差时,阿宝亦是这般安慰的拍拍他,然后说,裴哥哥,我哄哄你,你别难受了,好不好呀。 他和她之间,重回正轨。 一想到此处,裴归尘更紧地抱着阿宝,沉浸在他失而复得的狂喜里,竟是无声的笑着落泪。 “你派人邀我来华清池相见。” “但适才我一进门,却恰好见你摔跤跌倒池中,昏睡不醒。” “万幸有在寺中清修的元老出手。” 裴归尘的泪,浸湿了阿宝的襟领。 然而,阿宝心底却冷若冰霜。 突然,内室的门被推开。 阿宝抬眸看向进门的人,那眼泪竟真的再控制不住。 谢无碍却十分茫然:“?” 自家皇姐和裴归尘抱在一处?他推错门了吗? 但是当他再走近一看,竟真是自家皇姐,且自家皇姐几乎要被裴归尘那勒进骨血的怀抱力道,勒得窒息了。 谢无碍怒从心起,撸着袖子和裴归尘扭打在一起。 豢养灵犀,确实令裴归尘的体力不支。 谢无碍一拳击退裴归尘,把自家皇姐牢牢护在了他的身后。 而阿宝劫后余生,终于狠狠松了口气。 突然,窗外轰隆巨响,电闪雷鸣。 瓢泼暴雨突如其来,夹杂着狂风,如野兽在咆啸。 阿宝装作被雷惊到,“谢无碍!你带我回房!这里太吓人!” 然而,她话音刚落,手腕却被裴归尘紧紧攥住。 裴归尘眼尾泛红,眷念不舍,“我陪你,可好?” 谢无碍直朝阿宝眨眼睛,内心哀叹:皇姐你别发疯啊!是你先撩拨那位人屠王的!那位人屠王回来若是见此—— 阿宝心知肚明。 裴归尘此问,是试探她。 阿宝憋屈、郁闷,浑身仍痛得厉害。 她不想搭理任何人,任何事,只想安安稳稳的睡一觉。 但今夜裴归尘的所作所为,却给了她契机。 为了以后方便行事,阿宝拿出精湛演技,她起身,曲起手指,用指背轻轻擦掉裴归尘的泪,安慰道:“今夜邀你来华清池,是我考虑不周。也不怪无碍发火,毕竟他是我的主君,在稷首山这一行,我还是宿在他房里为好。” “明早我寻你一道用早斋,好不好?” 闻言,裴归尘再次紧紧搂了阿宝一把,满是不舍。 夜色深深,谢无碍脸色更是黑如锅底。 皇姐你是被下蛊了吗? 这般想着,他一脸见鬼的看着阿宝抬手回抱了裴归尘一下。 而裴归尘嘶哑道:“好。” 回了寮房,阿宝却整夜未眠。 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尽数告诉了谢无碍。 当然,她只是说,裴归尘用了一种灵犀,算计她爱慕他。 前尘往事,她不想节外生枝,隐下了。 一听完,一向纨绔子弟潇洒做派的谢无碍,竟神色森寒。 “皇姐,若不是怕刺激淮南裴家,重现战火,伤到无辜百姓。我真想直接一剑戳死裴归尘那渣滓!”裴归尘咬牙愤怒:“但是偏偏!咱们还得留裴归尘当引线,深挖淮南裴家!” 阿宝颇有同感,恨得牙痒痒。 姐弟俩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叹了口气。 一杀了之,若是真有那般简单便好了,她又何苦受窝囊气。 看向寮房的窗外,已是隔日的清晨。 雨停了。 至于和裴归尘用早斋一事,阿宝派了宫人告诉裴归尘,她忙着审问萧云峥,裴归尘不如到寺中老柴房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