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宝明白温贵妃的担忧。 李嘉妃不仅仅是跟着老皇帝一道去了皇极殿祭祖,前段时日她的猗兰殿更是升了份例。 这后宫妃嫔的份例是按照位份恪守的,内务司照章办事。 但李嘉妃不过一妃位,却用了和温贵妃一模一样的份例,且是老皇帝亲口特允的。 阿宝丝毫不敢懈怠。 虽然在她的大婚仪典遮掩下,一切瞧着风平浪静。 然而…… “母妃您放心。”阿宝宽慰温贵妃。“儿臣早已有所准备。” 温贵妃将信将疑,犹豫道:“当真?” 眼下只有她们母女二人,阿宝抿唇轻笑,打趣道:“皇后这位置又累又凶险,但皇太后是享清福的。” “母妃您好好养着身子,长命百岁,等着含饴弄孙吧。” 温贵妃总算被阿宝逗笑,无奈的轻轻骂了声。 “你啊,谨言慎行,谨言慎行。” 说着,温贵妃道:“行了,回吧。你记得带无碍去找赵老太医瞧瞧他这满脸的疹。” 闻言,阿宝便起身行礼,恭身告退了。 出了关雎宫,阿宝领着谢无碍去了太医署。 一路在繁春盛景的花树间穿行,趁着此时林间花海幽静,清风拂面,阿宝仔细回想了一番最近手里的宫务。 先前,老皇帝钦命她主持此番各附属国的礼使朝贡。 按照惯例,各附属国的礼使朝贡,定的日子是正月十八。她前段时日既要时时刻刻盯着大婚仪典,防备着裴归尘使阴损手段,又要忙碌这朝贡大典。 当真是脚不沾地,焦头烂额。 思及此,阿宝不由感叹:东宫储君不好当。 她尚未多回味回味这新婚的欢喜,便又要开始整日的忙碌。 而且,随着章豫将军不断从北疆传回来消息,她还得分出一部分心神时刻警惕着蛮族的异动。 还有便是西贫村那些老兵士的重新安置,亦是叫她发愁。 一桩桩一件件,阿宝深深叹气,烦呐。 一路烦到了太医署—— 当着太医署的众多医官们的面,请张老太医替谢无碍换药。 谢无碍故意当众摘下黑面具。 一见谢无碍满脸可怖的疱疹,医官们纷纷被吓得倒抽凉气。 这下,那些揣测谢无碍假病的宫中流言,唯有随风散去。 张老太医做事仔细,这一番换药花了将近半个时辰。 换好药,阿宝又领着谢无碍在宫城里四处闲逛。 满脸疱疹的脸本就可怖,再加上谢无碍被抹了一整瓶的乌黑药膏,这下连宫人们都纷纷被谢无碍的丑脸吓到。 谢无碍十分开心:“没想到啊,晚晚的易容术竟这般高超。” 晚晚便是那位曾经摸着天黑,拿刀横谢无碍脖子,但笑起来又有俩梨涡的娇小甜美黄衣小侍女。 数日前在谢侯府,阿宝给谢无碍的锦囊里,其中便是叫谢无碍联络白玉京的罗刹佛,请帮忙寻找能人异士给谢无碍倒腾出一个满脸疱疹的病容。 晚晚妆法卓绝,再加上张老太医的配合,效果卓越。 只是谢无碍这一提晚晚,阿宝便想到—— 她还欠着罗刹佛的三百万两。 因此,往后许久,东宫既需节流,但开源更是必须。 所以,今日此刻最要紧的一件事,她要见他。 阿宝喊了声谢无碍,“你上回说璇玑久未给你回信。其实,是因为她正替我忙一件事。” 谢无碍猛地顿住脚步,惊恐道:“杀人还是放火?” 阿宝无奈扶额,叹气,“谢无碍,我在你眼里,是多么十恶不赦啊?杀人?放火?” 缓过神来,谢无碍憋着笑,挠头:“除了这事,那我想不到其他重要的了。皇姐你快说,璇玑帮你办什么事?” 阿宝:“璇玑替我在外,设立了一处商号,名,永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