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危机! 死亡阴影笼罩,绝望,寂灭…… 种种负面情绪,在那一道璀璨的刀光下,喷薄而现。 山池那双煞气充盈的眸子变得空洞,如死人一般。 它身上流转的种种情绪酝酿,一股葬灭之意迸发。 它头角峥嵘,在发光。 一道黑色的光芒暴射而出,迎着那一道刀光直上。 轰隆隆! 巨响爆发,震聋发聩,天地间白与黑交错,灵气肆掠,混乱无比。 发生了什么? 女孩内心颤悚,眼前的一幕太震撼了,山池是否无恙? 似感到了她的茫然,和尚开口:“葬灭之意,可惜只是雏形,它败了。” 败了…… 山池要死了么。 她想要开口,却发觉自身被禁锢,无法言语。 这是和尚的手段,因为他知道,女孩的开口,只会让那个屠夫对她出手,如此,她必死无疑。 真不知她的长辈是怎么回事,竟将此女独自留在此处! 可惜了,那头山池。 若是给它时间,说不定这世间又多了一头兽王! 和尚摇头,暗自叹道。 天空中,屠夫俯瞰大地,下一刻,他出现在山池身前,手中屠刀劈下。 山池萎靡,匍匐在地,口中依然衔着那株灵药。 对那一刀,它没有避。 因为避不开,它重伤,难以动弹了。 更何况,它也无须避了。 山池闭上了眼。 那一刀,终究没有斩下。 因为有一个人,横亘在屠夫与山池之间。 …… …… 这是一个约莫二十岁左右的青年男子,剑眉修长入鬓,眼睛不是很大,鼻子高挺,他五官很奇怪,单独来看,极为不凡,可是加在一起,置于脸上时,却极为诡异。 他长的不是很好看,但很耐看。 可是诡异的是,看着看着,人们会在不觉间忘记这张脸。 他仿佛不属于这个世间,似界外之人。 他是浮屠嵬! 当世唯一超脱之后又被逼退半步的人。 他的手伸出,以血肉之躯挡住了那一刀而不伤。 屠夫长眉一挑,嘴角泛起冰冷的弧度。 可还没有人可以阻止他杀人哩。 念动,收刀。 下一刻,刀光璀璨,杀机迸现。 屠刀收回,并非止杀心,而是杀心炽热,要以更烈的手段杀人。 屠夫至邪,所修的杀人之法诡异,随心而动。 这一门的传承者,都是令山界各大教派头痛的存在。 在山阳世界,若非那个屠夫太过强大,这一门传承估计早就断绝了。 而且,因为传承艰难,使得这一派的老家伙,尤为护短。 同辈之争,你可以打他,但你不能杀他。 要是欲与强大的修为以老欺小,那这一派的老家伙会让你体会到什么叫做绝望。 …… 面对这一刀,浮屠嵬面无表情,他手捏拳印,如白玉般的右手横击而出。 与此同时,一条暗金色的锁链浮现,哗啦啦作响,缠绕在浮屠嵬右臂之上。 铛! 刀与拳印相遇,铿锵之声震耳,有火星四溅开来。 在刀与手之间,是一条暗金色的铁索。 屠夫扬眉,冰冷的眸中闪过炽热的光,战意喷薄,杀机滔天。 这样的敌人,这样的对手! 甚好,甚好! 他无声而笑,那口屠刀刀体漆黑,在这一刻那森白的刀刃却被猩红沾染,煞气逼人。 然而,最令人感到震惊的却是,这口刀上却无凶恶煞念。 由此可见,虽然这门传承诡异,杀性极重,但所杀之人,却也都有取死之道。 嘣! 这一刀锋芒展露,刀芒吞吐,暗金色的铁索崩断。 屠夫欲乘胜追击,可浮屠嵬的手更快,比他的刀还快。 一样的距离,却仿佛永远也追赶不上! 那缠绕在浮屠嵬右臂上的铁索哗啦作响,如虬龙般蜿蜒,再一次缠绕过右手,浮屠嵬捏拳印,一拳轰杀。 铛! 这一拳,巨响爆发,刀芒粉碎,肆掠开来。 屠刀本体显露,右手缠绕铁索,与之遭遇。 “锁天?” 屠夫开口,这是他第一次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锁天!” 浮屠嵬点头,眸中流淌着怀念,这是那个叫做雪姨的长辈,留给他唯一的东西。 随着修为的强大,他才逐渐意识到,传承神通的可怖,更明白将自己的神通完整的传承下去,所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与之相比,那所谓的血誓石,阻他成道的说法,更只是一个笑话。 每一道神通,都是独一无二! 而锁天,便是百万年以来,帝族血脉最纯净的人,韩山雪所明悟的绝世神通,更以锁天为名…… 当年,若非通幽玄关,在仙家洞府中,那些人又岂能奈何得了她! “此代韩山幼女之神通,有幸遭遇,倒真是幸事!” 屠夫轻笑,眼中的光芒越发嗜血,霎时间,他手中的屠刀通体猩红,却再无一丝杀机显露。 浮屠嵬神色微凝,他知道眼前之人是谁,更准确的说,他知道这门传承。 来自山阳的屠夫,可是又有何惧?!杀了便杀了! 浮屠嵬嘴角微微挑起,他开始走向前方的青年,一步迈出,他便已欺身而来,右手握拳,轰然砸出。 太快了,以屠夫的神念,也没有把握住浮屠嵬的身形。 但这等境界的人,灵觉恐怖,在浮屠嵬出现之际,他已随之拳风而飘飘向后。 浮屠嵬蓦然长啸,眼前之人在同辈中,绝对是强敌,如此对手,以试锋芒,看一看,古老修行体制与当世的修行体制的碰撞,孰强孰弱?! 刹那间,浮屠嵬身体绽放光芒,一百零八道符文纵横交错,那挥出去的拳头上,锁天之链消失。 半息之后,这一拳轰然砸落在飘后的屠夫身上。 咔嚓! 屠夫脸色一白,他胸膛都凹陷下去了。 可是他脸上却无一丝波澜,那一只握着屠刀的手霍然转动,刀锋对着浮屠嵬无情刺下。 哧! 一缕乱舞的长发断,浮屠嵬眸子一聚,身形一颤,一步后退。 二人对峙。 嘀嗒! 浮屠嵬右手在滴血,殷红的血与白玉般的手,简直是两个极端。 屠夫骤然一笑,他有多少年未曾遭遇到如此伤害了? “你,让我认真了。” 屠夫低语,旋即他手扶头冠,蓦然一扯。 黑发披散开来,及腰的长发瞬间向后延伸,直至比之还要长时方才停止,且这时的黑发间,竟沾染着许些血色。 淡红色的眸子,冷冽如刀锋的面庞。 这一刻,青年仿若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