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没看到段寒成,床边放着干净的换洗衣物,楼下是厨房传来的香气。 元霜换了衣服下去,总有种恍若隔世之感,当初她是段太太,强制性被留在段寒成身边,每天都跟他貌合神离,连一同吃一顿早饭的时间都要大吵一架。 元霜要吃粥,段寒成偏不让人准备。 她一气一下将牛奶泼在了他的脸上,让他昂贵没有一丝褶皱的西服被牛奶弄脏,他倒也不生气,只是擦了擦脸上的牛奶,接着掀开睫,付之一笑,像是逗家里的宠物似的。 “出气了吗?不出气冰箱里还有一桶,你可以给我洗个牛奶浴。” 那时候元霜的每一天都是生活在压抑窒息之中的,除了跟段寒成争吵就是睡觉,在他身边时,她不觉得自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才会那样抗拒。 可仔细想想。 大多数时候都是她在寻不痛快,她跟段寒成争吵,主动要跟他分房,在任何人面前都不给他面子。 他送的戒指也永远不带。 甚至当着他的面扔下楼。 那次段寒成是真的生气了,掐住了元霜的脖子,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松开她时像是气极了,又舍不得伤害她,便只挤出了一句,“你就非要糟蹋我的心意吗?” 她当时说了什么? 她说:“你以前不也是这么糟蹋我的心意的吗?” 亲手做好的蛋糕被段寒成扔进垃圾桶,当着一屋子人的面,他高高在上,鄙睨地看向当时还是千金大小姐的元霜,“方小姐,我不是告诉你我不喜欢吃甜腻的东西,你听不懂人话吗?” 当时周嘉也也在。 回去路上元霜哭得不能自已,连周嘉也都劝她放弃,可她不放弃,不知疲倦缠着段寒成。 这些都在后来一一还了回来。 为了找那枚戒指,段寒成打着手电筒在楼下的草坪找到了凌晨三点,回来时带着一身的寒气躺在元霜身边,她感受到了他的靠近,便往墙角缩,可他不依不饶贴上来。 他抓住了她的手,想要把戒指套上去。 元霜却死死攥着拳头,不给他一点机会,他也舍不得去掰她的手指头,就那么靠在她身边哄着,卑微又小心,“不吵了好不好,我以后都让着你,你要打要骂我都没意见,听话,把戒指戴上。” 想起那一幕,又想到昨晚,他连碰她都要几次三番地确认。 或许在无数个日夜里,她就已经动摇了,只是自己从没发现。 保姆带着元霜在餐厅坐下,早餐是粥,是段寒成特意交代的,结婚时为了赌气故意不让元霜吃自己想吃的,反倒是不在一起了,又在尽力满足她的愿望。 他是个矛盾的人,这点元霜早就知道了。 “段寒成呢?”元霜仰眸看着保姆,“我找他有事。” 一整晚的时间还没谈好,她必须要跟段寒成一起去找项柳,这样她才好放心,也能确认段寒成真的不再犯傻了。 可保姆却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寒成说是要忙,最近集团很多事情,他留了话,你要是起来了就先回去等消息,最近不要随便走动。” “我知道他忙,我就在这里等他。” 元霜很执着,她一定要亲自确认了才行。 可早餐还没吃完,电话就打来了,看了眼来电,是付清叙的。 犹豫了下还是接了起来。 付清叙的声音很急躁,情况紧急,没有铺垫,言简意赅道:“元霜,你快过来一趟,我姥姥来了,看样子是一定要把薛邢捞出来不可了。” “你姥姥?” “就是领养薛邢的人,她很疼爱薛邢。” 来不及多说,付清叙撂下一句,“总之你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