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小铃铛的百岁宴了,杜家积极筹备着,杜挽应当是很忙的,可还是抽空来看了看元霜。 她在为搬出付家独自一人生活做准备,已经将自己的东西搬出来了一部分,另一部分打电话给家里的保姆去收拾。 挂了电话,杜挽就站在她身后,双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你真的想好了?清叙来找过我,说让我求求你,他说自己知道错了。” 这是元霜的婚姻。 杜挽是不想插手的,可她不忍心看她一个人陷入纠结之中。 付清叙曾经是那样好的人,会变成现在面目全非的样子,元霜将过错都揽到了自己身上,她仰着哭红了眼睛,“杜挽姐,你说我是不是真的不详,曾经害死了向笛姐,后来又害了段寒成,现在是清叙……” 这其中有太多人元霜都没说出口了。 她不愿别人因为自己发生任何不幸,可还是害了付清叙。 “你怎么会这么想?” 元霜已经很久没有落泪了,早两年哭泪了,泪也流干了,但这次却是真的失望伤心了,“他原来不是那个样子的,他很真诚,在我落魄的时候对我很好,是那段时间里我为数不多的温暖了。” 可现在的付清叙阴冷没人性,竟然为了挽留她,答应送自己的亲妹妹坐牢。 说来可笑,元霜噙着泪嗤了声,“他这样,跟曾经的周嘉也实在太像了。” “才不像。” 杜挽直接否决了元霜的想法,“嘉也是误会了你,害了你,你没有害人,可付黛害了,也许是因为想通了,他才答应要让付黛坐牢。” 他究竟是怎样的心思,元霜无从判定,但分开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无法更改。 门铃声响了起来。 杜挽回头看去,“我去开门。” “等下。”元霜拉住了她的,这次是铁了心的,“如果是付清叙,就别让他进来了。” 以后她都不会想要见到这个人了。 杜挽点点头去开门,入目却是段寒成,他穿着黑色大衣,背后的一片淋漓的雨幕,手上撑着拐杖,抬头时一半面颊陷在了暗光里,让人看不清楚表情。 “元霜在吗?” 是他的声音。 元霜抬起了头,却又迅速低了下去,他跟付清叙,有什么区别? “在的。”杜挽让开了身子,“下这么大雨还过来,是有急事要找元霜吗?进来吧。” 只说了不让付清叙进,没说不让段寒成。 杜挽擅自作主,迎了段寒成进门,这两个男人在她看来都是深情的,对元霜掏心掏肺,只不过一个跟她有旧仇,一个跟欺骗了她的真情。 没一个是好的。 但如果实在要选,杜挽宁愿替她选择段寒成,起码段家没有会欺负元霜的妹妹和母亲,身为她半个嫂子,她只要她过得顺遂如意。 “去坐吧,我去给你们倒茶。” 杜挽走到了厨房,远离了客厅,段寒成远远看到了元霜,她的眉眼是被倦态围绕的,提不起精神来,像是很累,可看到段寒成来,还是给了个微笑。 这个笑的含义很多,比如感激,比如事已至此的释怀。 “你搬出来了?”段寒成看到了地上的箱子,的确没想到这次元霜这么果断,看来他的那些话,的确不如付黛这个真凶给元霜带来的冲击大。 在段寒成的事情上,元霜或许还可以原谅付清叙,但因为付黛,那份心软被推翻重建了。 元霜垂下了眸子,神色暗淡,“你在告诉我那些事情的时候,不就猜到了我会跟付清叙分开吗?又何必假惺惺地问这些。” “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私心?” 段寒成走到这里,来见元霜,并不是答应了付清叙的交换条件,他一样是卑劣的龌龊的,他想给元霜最后一击,彻底粉碎了她跟付清叙之间的希望,“或许有吧,你们分开了,我们才有希望,而且你知道他来找我说了什么吗?” 心尖一抖,元霜像是猜到了什么,思绪还未组合完全,段寒成的话便替她解答了,口吻却是玩笑性的。 “他说,只要我劝住了你,他就让付黛跟我离婚,可笑吗?我要是有那个本事,我们又怎么会离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