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美婷?宫家?这些敏感的词语一下一下的撞击着她脆弱的心房。此时的她有个不好的念想,因为她突然觉得,宫家的那位老爷子,也许就是妈妈日记中提到的父亲。不,不会的。孟紫桐不敢再继续这样想下去了,摸了摸饿了一天的肚子,还是先填饱肚子再说。即使这样没头脑的想下去,也是徒增伤悲。看了看时钟,已经是下午三点了,辰怎么还没回来,难道是遇到什么难办的事情了?手里抓着电话,仔细琢磨着,这个电话到底要不要拨给他。最后还是没能挣扎过去,扔下电话,自顾自的下了楼。 孟紫桐这才注意到,整个别墅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安静,就连每天爱说闲话的那两个阿姨都安静的干着自己的活。但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孟紫桐如数的看在了眼里。“许姨,大家这是怎么了?” 被称许姨的女佣,眼睛打转着,头也没有抬。“小姐,您饿了吧!想吃什么,我去吩咐厨房一声。” 孟紫桐的警觉性很高,她们虽然平时很少和自己说话,但这并不代表她不了解她们。声音有些严厉了起来,不悦的皱着眉头。“到底怎么回事?” 许姨见实在被逼问的紧,还是如实的回答了。“小姐,今天姑爷开车出去了,但他选的那台车是有毛病没修好的,我们发现后,就通知了忠管家。忠管家知道后,很生气,说我们办事不利,罚了我们半个月的薪水。”她说的时候,还感觉很委屈,暗自的抹着泪。 “姑爷开走的车子有毛病?”孟紫桐一听这话,其他什么的都没听进去,抓住了重点。 孟紫桐平时很少和她们交谈,吩咐她们做的事情都少之又少,但看上去却和蔼可亲。可今天的她,却生出一幅生人勿近的神态,眼神冷冽如冰,还能看到一丝的担忧。不等女佣开口恢复,她已经快速返回了房间,即使肚子还在叽叽喳喳的乱叫,她此时也没有心情再吃什么了。 抓着手机的手紧张的抖动着,额头上豆大的汗水已经悄然的滑落到脸颊。“嘟嘟嘟。”电话没有被接通,孟紫桐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辰,拜托,快接电话啊!拜托!”每等一秒,都觉得时间是非常的漫长。她刚要重新拨打的时候,那边响起了一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辰,是你吗?你在哪里?你有没有怎么样?” 岳子辰此时也确实在医院,但受伤的并不是他,而是桑帝。至于那辆车子,岳子辰刚开出别墅时,就发现了它的异样,为了赶时间,他将车子慢慢的滑到了路边,打车去的医院。而忠叔又在电话中,告诉了他车子的事情,索性没有酿成大祸。“宝贝,是我,刚刚我去了趟医生那里,不方便接电话,所以晚了些,你不要担心,我什么事都没有。” “你都在医院了,还没有事,是不是骗我。告诉我你在哪家医院,我马上就过去。”孟紫桐正准备去衣帽间取衣服,却被岳子辰制止了。“不是我,桑帝他出了车祸,医生在他联系人里找到了我,所以才来医院的。” “桑帝?那辆车不是有毛病没修呢嘛!”孟紫桐不可置信的问道。 “嗯?不过我把它扔在路上了,忠叔已经派人拉去修了,放心吧!不过,今晚,我不能回去陪你了,桑帝他还在昏迷之中,公司的事情没人打理,而他这边,我还有些不放心,所以只能委屈你了。”岳子辰声音柔和的说着,心却已经飞到了她的身边。但身不由己,这个时候只能辛苦一下桐了。 “那我就放心了,但桑帝怎么样了?”孟紫桐担心的问道。 “还在昏迷,不过医生说,只是轻微的脑震荡,很快就能醒过来。你自己在家好好吃饭,日记还是先别看了,等我回去陪你看。”岳子辰不知道为什么,他从来没有这样担心过一个人,恨不得把她贴身带着,总会有各种不放心的理由。 “好!我马上就去吃饭,你也要按时吃饭啊!” 一场虚惊过后,孟紫桐才感觉到自己已经饿的没有了力气,只好叫来佣人,将饭菜送到了房间。要说这段时间她在房间里竟然呆的比较舒服了,关在房间里一天也没有到外面走动过,看着夕阳西下,天边红云环绕,美不胜数。孟紫桐站在窗边,双手抱肩,眼神暗淡。外面景色即使再美,心却美不起来。看着床上放着的日记本,孟紫桐长叹一口气,越看越觉得妈妈这短暂的一生,有些让她心疼。她又怕自己联想到的一切是真的,那个时候要怎么办?默默的拿起日记,再次翻看开来。 这个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看着身旁空空的位置,竟然一点睡意都没有。看来今夜也只有妈妈的日记本陪着自己了。妈妈在几篇日记中,并没有提到她的父亲,而孟紫桐也只知道他姓宫。常美婷和常美娇在宫宅一住就是一个暑假,按照妈妈的日记记录的,她们每天都无忧无虑,生活上更是被照顾的妥妥贴贴,并没有什么可以的事情。一切发展的都是那样的顺其自然,直到有一天,妈妈发现常美婷竟然从父亲的卧室里走了出来,而且衣着褴褛,发丝凌乱。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吓得躲了起来,而转身的瞬间,身旁的高架被她撞的动了几下。她颤抖的双手捂住了自己被吓坏了的几乎惊叫出声的嘴巴。不管不顾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痛苦的靠坐在门脚下。 而此时的孟紫桐也彻底崩溃了,她的猜想都对上了,那个她曾经叫过父亲的宫老爷子竟然是自己的外公。常美婷和自己好友的父亲竟然走到了一起,而这一切又是自己妈妈亲手造成的。她可以想象到,当时妈妈的心情会是多么的痛不欲生。看着看着,孟紫桐狠狠的擦着眼泪,曾经对自己犹如亲生母亲的常美婷,竟然这样对待自己的妈妈,她究竟是怎样一个女人,才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