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墨斜了她一眼:“谁有您心宽哪!这都多长时间了,再找不着,我都要被累疯了,天天的早出晚归的,谁受得了啊!” “所以呀,我们才更要去城里溜达溜达,找找有什么好吃好玩的,放松放松心情嘛!”麒霜说着便揽上了离墨的胳膊,“走吧走吧,我们去逛逛!” 离墨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姑奶奶,我都快要累死了,让我回去睡会觉成不?” 麒霜撇嘴:“装什么啊,你一个桃花妖,还知累是何种感觉?不要妄图反驳我,你知道,你是赢不了的。” 离墨无语望天,最终只能选择乖乖和麒霜走,他是真的打不过她啊! 至于麒炎,他早就不抱幻想了,他是不会对他伸出一根手指头的援手的。 麒霜很满意的点点头:“早这样不就行了,干嘛要费那么多口舌?”回头冲着麒炎摆摆手:“哥,我们先走了!” 麒炎却默默地跟在了他们的后面。 麒霜惊得瞪大了双眼,“你不回客栈?也不用法术,竟是跟着我们像人类一样……散步?” 麒炎淡淡扫了她一眼,一本正经的回道:“城外没有线索,或许城内有。” 离墨倒很是镇定,“你就当他是脑子进水了罢。” 苗疆城里有很多对于麒霜来说异常新鲜的东西,离墨看似不情不愿的跟着她左逛右看,却又有些乐得其中了。 而麒炎,说是寻找线索,却只是安静的跟在他们的后面,脸上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麒霜拉着离墨走到一个面具摊前,拿起一个老虎面具便戴在了脸上,对着离墨一通张牙舞爪。 麒炎便站在他们身后,看着那些面具目光悠然。 麒霜又换了几个面具试戴,玩够了便想左右看看四周哪里还有好玩的,突然看见了远处人群中拿着糖人的白曜和凤蓁,眼神顿时一亮,刚想朝着他们摆手,离墨迅速拽着她的手随便抓起了摊上的一个山羊面具。 “你看这个面具多适合麒炎啊!” 麒霜立刻会意,跟着附和:“对对,好像麒炎啊!哥,你看这个面具多可爱!”说着就往麒炎的脑袋上套。 麒炎一把拍开她的手,“离墨,你陪着她胡玩吧,我先回去了。” 眼看着麒炎往凤蓁他们出现的方向走,离墨和麒霜的一颗心都揪了起来,“那个……” 然后抬眼一看,大街上哪里还有凤蓁和白曜的影子。 离墨和麒霜心中同时一松,分别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无奈。 麒炎顺着这条长街一直走到了尽头,然后才朝他们住的客栈的方向而去。 离墨和麒霜他们两个的心思,他又如何会不知道呢? 早在凤蓁踏进这苗疆城的那时起,他便从解灵石中感应到了,她就在他的附近。 在那一刻,他的心中闪过惊喜,有过激动,却在最终的冷静之后,化作了怅然。 即便知道她此刻正和自己在同一个地方又能如何? 既然当初决定放手,便不再见罢。 纵是见了,也不过是徒增彼此的困扰与痛苦罢了。 ※※ 天界,凌霄宝殿。 新任天庭守护神覃骁行至大殿中央奏道:“天帝,千年前麒炎上神闯下弥天大错,因此获罪在东海冰封囚禁,如今尚不到获释之期,却已然破海而出。臣暗中查探到,他正藏匿在人界之中,故臣请旨,下界捉拿麒炎罪神。” 覃骁是近几百年来唯一靠自己的修炼飞升成上神,并从上神中脱颖而出的最新一任中央天庭守护神。他的神力如今在天界无人能及,却始终摆脱不掉上任天庭守护神,享誉六界的天界战神,那个狂傲不可一世的上古龙神给他带来的冲击力。 那些嫉妒他的神仙总是略带嘲讽的在他耳边说着,与麒炎上神相比,他是如何的不堪,甚至他连与麒炎上神相比的资格都没有,即便他获封天庭守护神的称号,也永远成不了威慑六界的天界战神。 所以,这几百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努力修炼,便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打败麒炎,让那些嘲讽他的神仙们都看看,他覃骁,才是当之无愧的天庭守护神。 恰在近时,下界有消息传来,麒炎已经私自从东海逃了出来,他怎能放过这个证明他的大好机会。 覃骁言毕,天帝的脸上明显闪过一丝不自然,轻咳一声,似笑非笑的看向大殿下方的顽灵仙翁,“不知覃仙所言,仙翁有何异议?” 顽灵仙翁笑眯眯的摸了摸自己的花白胡子,心知天帝这是在责怪于他,慢条斯理的走到覃骁旁边,拱手道:“覃骁上神所言不错,麒炎上神确实已经离开东海前往了人界,但他是被天帝亲自放出来的。” 顽灵仙翁说完,之前在窃窃私语的诸神们顿时哗然,天帝的脸色瞬间一黑,想踢死顽灵仙翁的心都有了,这老头向来不靠谱,可也没坑他到如此地步啊! 明明是那老头和天后联合起来将他给设计了,如今却要他来承担不守天规的后果,这让他以后在诸神面前的威望何在? 想至此处,天帝的神色顿时变得阴鸷起来,冷斥一声道:“都给朕住口!” 天后见状,忙道:“天帝请息怒,让顽灵仙翁将话说完吧,免得让诸神对您有所误会。” 顽灵仙翁在天帝尖刀似的眼风下继续说道:“老仙适才所说乃是事实,但天帝此举也是事出有因。魔君赤猊千年闭关期限已至,闻他正在练就一种可毁天灭地的旷世魔功,一旦让他练成,将严重危及六界安稳。 “而观如今六界之中,麒炎上神乃是为数不多的能与赤猊相匹敌的上古之神,所以老仙在深刻的权衡利弊之下,特向天帝为麒炎上神求来了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天帝心怀天下苍生,特准许麒炎上神暗中在下界寻找妖王下落,以达成共抗魔族之盟。即便不能成功说服妖王结盟,麒炎上神也能在暗中实施一些粉碎魔君阴谋的行动,于谁而言,都是有利无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