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说分开,无疑是火上浇油。 江誉瞳孔涨大,稍显震惊,压制着俞思的手更加用力,整个人好似都在颤抖似的。 俞思同样不服输,虽然眼中有泪掉落,可嘴巴里的话却没停下来的意思,“你一直这么看着我,不管我怎么努力,你都不信任我,你要是觉得我真的私下跟范和昀见面,大不了就把我赶走。” “把你赶走?” 江誉还没蠢到这个地步,“要是把你赶走,不正好合了你跟范和昀的愿?”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再这么下去,不等到俞思想办法摆脱江誉,她自己就会被折磨疯的,“我愿意在一起这么久,你应该会信任我了,我之前是骗了你,可你知道那是为什么,我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家!” “别说的那么好听了。” 江誉听的不得这些虚伪的言辞,“曾经是为了家,现在是为了你自己,你总有你的说辞。” “那你到底想要什么,想听什么?” “我只想让你一心一意,而不是每天跟我逢场作戏!” 手突然被推开。 俞思从沙发上站起来,她摆脱了江誉的控制,要往别处走,她不想再留在这个地方了,在这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令人感到无比窒息。 江誉从后跟上来,抬手要去拉扯俞思。 俞思下意识闪躲,脚下没站稳,直直摔了下去,头撞在茶几的一角,鲜血立刻涌了出来。 猩红色令江誉冷静了下来。 他怔了怔,忙上去将俞思扶起来,“怎么样了,我带你去医院。” “我不去。” 俞思还在努力推搡着他,自己的委屈在这一刻全面爆发,这么长日子以来的隐忍也已经到达了极限,“我不管你想怎么样,是怀疑我还是相信我,我都不要留在这里了!”- 从晚上开始,元霜便一直心神不宁,像是预感到有事情要发生。 可她身边的亲人已经没有几个。 周嘉也远在睦州,不会发生什么,身边的便只有段寒成跟小采了,外加一个俞思。 亲眼看着小采睡着,段寒成在楼下温着牛奶,这两人都在身边,带给元霜的安全感是无限的。 可心脏还是跳得厉害,控制不住便给俞思打了个电话。 电话没接。 生怕是自己下午的话影响到了俞思跟江誉。 元霜破天荒又给江誉打了电话。 他坐在医院走廊上,想要接起,却又犹豫。 如果接了,便要告诉元霜俞思受伤的事情,到时候自己免不了要挨一顿骂,要是事情再发酵起来,小事变大事,恐怕就难以控制了,这么想着,还是将电话挂断。 可没多久,元霜又换了段寒成的手机打来。 这下不接也是要接的。 “喂?段总。” 装傻接起了电话,回复过来的声音却是元霜的,“思思呢,我给她打电话她没接。” 还是想要隐瞒下去。 可想到最后俞思晕倒前的话,也许这次真的是自己做错了,自己不应该这么怀疑她,更不应该那么对她。 如果真的在她受伤的时候还隐瞒,那才是真的让她伤心了。 “思思受伤了,在医院,不方便接电话。” 自己的预感果然没错,元霜直起腰,正襟危坐,眉头紧锁,段寒成回头看了她一眼,预感到是出了什么事情,“受伤了,为什么会受伤?” “发生了点争执,她摔倒了。” 江誉将事情简化了,可就算这样,元霜也猜得出来是出了什么事情,“你跟她吵架了是不是,你到底是不是人,你那么对她,思思还是对你抱有希望,甚至想要跟你结婚,可你呢?” “我不是有意的。” 何况摔倒也是俞思自己不小心摔得,说起来受伤跟江誉关系不大,“你要是真的关心俞思,就快点过来,而不是在电话里跟我争执。”- 段寒成送元霜到了医院。 又怕元霜不分青红皂白上去就骂江誉,到时候场面太难看总是不好的。 有他在场,两个人都能收敛一些。 “江誉不是那种会动手的人,一定发生了点误会,你千万不要上去就骂人。” “我不会骂他的。” 元霜看似冷静,心中却已经将江誉骂得狗血淋头,就算段寒成这么说了,她还是冷笑一声,“我不会骂他,但我会打他,他是怎么欺负俞思的,我就怎么还回去。” “你好歹是个姑娘,怎么可能打得过他?” “那他还是个男人呢,凭什么去打思思。” 看来自己说的话她是一个字也没听到心里去。 段寒成忍不住叹息,“我想一定不是江誉动了手,这样,就等思思醒了之后,看她怎么说,如果她说是江誉动了手,那我随你怎么处理他,好吗?” 这种时候,段寒成竟然还在为了江誉说话,不仅不关心俞思,反而在想方设法替江誉开脱。 到底都是男人,又是在一起工作那么久的上下属,会站在一条船上,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元霜意味深长看向段寒成,那眼神让他不寒而栗,“你别那么看着我,我不过是就事论事而已。” “俞思被他欺负成这个样子,也没见到你为了俞思说什么话,现在知道就事论事了。” 一句废话懒得跟段寒成再说下去。 元霜侧过身,看向窗外,俨然是将段寒成当成了跟江誉一条战线的敌人。 段寒成无奈发笑。 赶到医院,元霜一声招呼都不打便下了车,接着往楼上跑去,看到坐在床边守着俞思的江誉,将他当成了透明人,只瞥了一眼便走开,站在俞思身边,看到了她头上裹着的纱布。 “怎么会这么严重,是不是你对她动了手?” 这种揣测并不是无意义的。 相反,很有可能。 江誉现在这样的暴怒性子,每时每刻都有可能因为生气而对俞思动手,何况下午自己又跟他说了那样的话。 元霜一面生怒,一面责怪自己,“你怎么能这样,下午那些话是我擅自跟你说的,跟思思无关,不管怎么样,你也不能对她动手!” “我没有打她。”江誉难得感受到被冤枉的滋味,“这伤是她自己不小心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