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元霜要回来。 保姆一大早便开始准备晚餐,做了许多元霜爱吃的菜。 知道元霜在时,段寒成才能更听话的吃药,保重身体,这些人都将元霜当成了救星看待,恨不得将她供起来。 走了一个多月。 元霜才知道原来自己这样受欢迎。 段寒成坐在长桌对面,看着元霜夹着鸡翅在咬,嘴角留下了酱料的颜色,活脱脱像是饿坏了。 “回去一个月,好像又瘦了很多呢。” 可不管再怎么瘦,都不会比元霜被接回睦州那个样子瘦了。 一米六八的身材,看上去也就七十斤,全身上下都是骨头。 如同一具风一吹就散的架子。 “是啊,周嘉也那么烦人,每天有什么事情都要找我。”元霜已经很久不去管公司和生意上的事情了。 可她生来就是有天赋有头脑的。 要不是那场误会。 她可以将周家做的更出色,而不是交到周嘉也手上,逐渐败落。 “我早就告诉你不要管了。” 段寒成是欣赏元霜的才能的,可另一方面他又明白,越是有才能,越是会被人嫉妒利用。 他宁愿让元霜生活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一辈子无忧无虑。 可最近俞思的遭遇却让段寒成改了念头。 如果有一天元霜也遇到了难以抉择的境况,如果她自己有能力,就不会被人胁迫了。 “不过俞淮走了以后他的位置就空了下来,要不你来顶替?” 段寒成是成心邀请。 却让元霜察觉了端倪,“我走这一个月,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我以为你知道的,无非就是俞淮。”段寒成没有想过要隐瞒,何况这件事情,元霜还在睦州时,俞思就联系过她了,“他败给了江誉,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至于俞思,已经跟江誉在一起了。” “什么?” 这是元霜没想到的。 她知道俞淮会输,可没料到他竟然会把妹妹也给输了。 “你不知道吗?” 段寒成尽量柔和了言语,让元霜听起来好接受一些,“不过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她当时是有机会跟范和昀走的,是她自己选择跟江誉在一起。” “段寒成,你别把我当傻子。” 如果好端端的。 俞思怎么可能会跟江誉在一起,一定受了威胁。 面前一桌子好吃的。 元霜却半点胃口都没有了,“那她现在在哪里,跟江誉在一起?” “在江誉的住处吧。” “我要去看她。” 段寒成拦住了元霜,“不行,这都几点了,你想去的明天再去。” 这种时候去,指不定会看到一些不太好的画面。 他不想元霜看到那一幕。 更不想元霜看到后跟江誉大吵一架,从而牵扯到他们自己的感情,毕竟她今天刚回来,一个月没见,段寒成不想见到后只有无尽的争吵。 元霜平复了下来,将眸中眼泪压了压,“我知道了,我明早再过去。” 晚一天过去。 段寒成也好提前只会江誉一声,让他做好准备。- 哪怕心中万千担忧,打给俞思的电话也迟迟没有人接。 可元霜还是尽量压下了自己的不安。 段寒成进房间时,元霜将手机藏在了枕头下,抬头笑望着段寒成,“你最近有好好吃药吗?腿怎么样了?” 分明很不安,还要强装镇定。 段寒成面对元霜,分明已经看破了她脆弱的那一面了,还要陪着她演下去。 “已经好很多了,我不想你继续担心,所以有在好好吃药了。” 元霜抬起了自己的手,“你过来。” 段寒成将手掌搭上去,触到了元霜的体温,身体中许多其他躁动的情绪瞬间便被抚平了。 突然想起了周嘉也那个家伙。 要是他真的将元霜留在了睦州,自己是不会放过他的。 毕竟元霜拥有让自己心平气和的能力。 这是任何人都办不到的。 “可你的脸色还是很不好啊。”走近了,元霜才能细细观察着段寒成的面色,“还有,你刚才说让我帮你的事情,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认真的。” 秦和在睦州。 这里只有江誉一个人帮段寒成的忙。 这当然是不够的。 元霜的能力段寒成认可,如果她可以来,自己当然是事半功倍的。 “那好啊。” 进了段氏,不仅可以帮段寒成的忙,还可以一边监视江誉的一举一动,免得他今后欺负俞思。 自己阻止不了俞思跟江誉在一起。 但可以尽所能让江誉对俞思好一点,这是元霜唯一能做的了。 段寒成或许看破了这一点,却没有捅破。 “过段时间,等你准备好了,我就宣布让你来我身边帮我。”段寒成如今在段氏地位最高,加上江誉赢了跟俞淮,他的威严一样跟着攀升。 要一个人而已。 没人会来阻止。 足足有一个月没见,段寒成的思念早就汇聚了起来,铺天盖地地弥漫住了元霜,同时淹没了她。 让她逃脱不得。 缩在段寒成怀中。 元霜仰起头,亲吻着段寒成的下巴和嘴唇,妄图用这种方式抚平他这么久的渴望。 可一个吻又怎么够。 段寒成更不是给这么点甜头就满足的人。 他一把拽下了元霜的衣领,朝着露出来的左肩又亲又咬了下去,接着是更多。 轻唤声溢出了嗓子。 元霜努力克制,手指落在段寒成的脊背上,没有半点抗拒的意思。- 天一亮,元霜便早早起身。 哪怕自己已经很疲惫,昨晚又闹到了那么晚,可她还是想要早点去看看俞思。 只有看到了俞思。 元霜才能放心。 没有告诉段寒成,自己走时,他还在休息。 司机还没来,元霜本想自己开车,可昨晚实在太疲惫,只好走到了路口去打车。 刚伸手拦车。 出租车在面前停住。 元霜打开后排车门上去,刚要报地址,却看到了驾驶座上熟悉的身影。 “……俞淮?” 她确认自己没有看错,“怎么会是你?” 脱下了华贵的西服和高高在上的身份,俞淮成了奔波在这个城市当中最普通的人,看到过往自己爱过又背叛过的女人,能给的也就是一个苦涩的笑容而已。 “是我。”俞淮没有感到丢脸,不管是滚在污泥里,还是站在云端上,说白了都是为了活下去而已,“你要去哪儿,我送你,这一单不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