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一步,周嘉也率先按住了楚皎,这下连他也没了好脾气,“哭够了就给我闭嘴。” 哭声噎了下,楚皎抿了抿唇,收起了哭声。 “好好在这儿待着,别再乱跑。”周嘉也抽了纸巾给楚皎擦泪,动作温柔,但更像是警告。 他跟段寒成是一种人。 藏在斯文面貌下的都是一颗阴晦冷冽的心。 找到了段寒成,周嘉也左右瞧了眼,“方元霜呢?” “洗澡换衣服去了。” 周嘉也走到他身后,“你真被宋止打了,被他那种人打,不嫌丢人的。” “我故意的。” 故意激怒宋止,让他动手,又借他威胁方元霜,这都是段寒成计划好的。 “这样折磨她好玩?”周嘉也察觉到了端倪,却不敢往那方面多想,“还是你有招。” “折磨?” 段寒成可没将这当成折磨,“我是真的觉得她有点可怜了。” 躲在墙角,方元霜紧攥着湿毛巾,大气不敢出,周嘉也同样静止了两秒,“她可怜?段寒成,你是不是忘了向笛是怎么死的?” 提起向笛,陈旧的伤口被撕开,方元霜躲回屋子里,肩颈绷直了在颤抖,恐惧被掀起,正出神时,敲门声将她吓得一抖。 段寒成倚靠在门边,欣赏着她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似的,耳朵都跟着竖起来,眼眶红成了一片,有趣至极。 在惊慌下,她站起来,手脚都不知怎么去摆,唇齿打结,“楚小姐怎么样了,我可以跟她解释道歉。” “我跟她什么关系都没有,有什么好道歉的?” 段寒成走近几步,立在方元霜面前。 她一垂眸,目光落在他的第三颗纽扣上,最痴迷他的时候,她偷偷收集过他的纽扣与领带夹,多少个失眠的晚上,都是这些物品伴她入睡的。 “是你哥哥要找她。”段寒成三两句话,撇干净了跟楚皎的关系,可这不是元霜在意的了。 “他……不是我哥哥。” 周嘉也打她、羞辱她,对她见死不救,怎么还会是哥哥,这次是段寒成糊涂了。 他的身影压在方元霜头顶,“总之我跟楚皎没关系。” “那宋止……”方元霜一开口就被段寒成的眼神压了下去。 他跟她解释楚皎的事,她却只想着宋止? 真是白费工夫。 “他打了我一拳,为这一拳,他要付出想象不到的代价。” 这就是段寒成,睚眦必报。 方元霜早知道的,“那你要怎么样,我可以让他跟你道歉,或者你要发泄,打我骂我都可以……就是别伤害他,他是无辜的。” “我不打女人。” 这是段寒成的底线,他不是周嘉也,不会使用暴力。 方元霜六神无主,没了法子,“那你……” “我说过了,看你表现。” 要走时袖口又被方元霜拽住,她急得好像要哭了,“那先让我见他一面好不好,求你了。” 为了别的男人求他,还真是让人不爽。 段寒成嗤了声,捏住方元霜的下巴,距离蓦然拉近,她惊慌失措,却见段寒成笑了,“好,我让你见他。”— 车窗降落了一半,段寒成面容落在阴影处,眼中墨色浓郁,不见太多的波动,可目光却紧锁着前方的那对男女。 宋止受了伤,方元霜心疼坏了,握着他的手,像是在掉眼泪,月色落在他们周身,让这一幕如清冷的画作。 段寒成倒成了这对痴男怨女的陪衬。 江助理敏感捕捉到了上司的古怪,他嬉笑着,“段总,其实那个宋止根配不上元霜小姐,她还是跟你最般配了。” 过去是有不少人说过这样的话,无外乎是奉承。 段家是有着百年基业的名门望族,周家家底同样丰厚,段家子跟周家女任谁看来都是天生一对,可段寒成从没点过头。 方元霜咋咋呼呼又没分寸,倒贴的样子实在令人厌恶。 可她不贴上来了,段寒成又不习惯了,手指搭在窗边,敲了敲烟丝,“我让你办的事都安排好了吗?” “当然,保管让宋止知难而退。” 江助理轻抽鼻息,不解道:“……段总,您不喜欢元霜小姐,为什么不让宋止跟她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