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沈天悲的一席话,暗含讽刺的说完,美人如玉的琼娘子那温婉的面庞瞬间变成了大黑脸,她蹲在沈天悲的对面,目光如炬的审视着沈天悲,脸色不再像之前那般和善,而是被浓浓的寒意所取代。
她凝视了沈天悲良久,沉声道:“看来沈青奇也并非什么公正之人,身为圣君亲卫,原本应该跟家眷保持距离,没想到他连这样的隐秘都全然告诉给你,呵呵,沈青奇,也不过如此?”
被人拆穿了真面目之后,琼娘子多少露出了奸诈阴险的本性,而这番话中充满了对沈青奇的嘲讽和不屑,并彻底的沈天悲撕破了脸皮。
然而沈天悲闻之却只有一笑道:“琼娘子,你是不是觉得这件事是爷爷与我说的?呵呵,那就想错了,你以为当日状告上任西圣使的时候,就只有上任金圣君和爷爷知道,可你忘了还有一个,那就是西圣使本人,可怜这位西圣使,如果她还在的话,也许现在的金圣君就是她了,奈何被你出卖,她被金圣君打落凡尘,郁郁寡欢、走火入魔,终在武道一途,失去了大好的前景,你可知道,西圣使的后人有多么的恨你吗?要不是你,也许西圣使现在还活的好好的,我之所以知道这件事就是因为你让他被金圣君责罚,全家离开了金圣城,在海边,他的后人方才向我吐露,而绝非像你想的那样,是爷爷亲口告诉我的,爷爷他老人家一生都在辅佐金圣君大人,怎么可能渎职懈怠,你要是不信,我再说一件事,听说上任西圣使因为那件事受到了责罚,被金圣君散去了近五百年的功力,但是随后,她本在此事上不用再付出任何代价,奈何她修为大减,被你占了先机,一天夜里,你是不是途中伏击了西圣使,并抢走了她贴身的法器两件,好像是她从来都没用过的,对吗?”
如果说之前沈天悲说出的秘闻,琼娘子还可以怀疑是沈青奇告诉给他的,那么后面一件事,沈青奇也不知道,因为琼娘子的确是在她的主子,也就是上一任西圣使最虚弱的时候,她跑到半路上用对方的家人作胁迫,抢了两件她梦寐以求都想得到的至宝,也就是从那时起,琼娘子的修为才突飞猛进,正式坐稳了西圣使的宝座。
这段经历,沈青奇不知道,金圣君也不清楚,但上任西圣使携家带口离开金圣城的时候,她的后人却是亲眼所见,而琼娘子当时因为怕上任西圣使跟他同归于尽,才没有赶尽杀绝,没想到就此留下祸患。
听着沈天悲一字不差的讲述,琼娘子的脸色是一阵红一阵白,终于按捺不住,腾的起身,用手指着沈天悲道:“沈天悲,我小看你了,但你不用得意太早,你不说出金圣珠的下落,不仅我,墨世仁、徐腾、还有曹胜,都不会放过你,你好自为之。”
说罢,琼娘子知道再劝也没有用,愤然离去。
风绝羽坐在旁边,用眼睛一刻不停的看着沈天悲,良久后叹道:“你这么做,只会给自己带来更大的麻烦啊。”他知道沈天悲直接挑明琼娘子作下的恶事是不想将金圣珠交给一个卖主求荣的人,但从风绝羽角度考虑,那应该是有自保能力的人才能干出来的,而现在沈天悲显然不具备这个能力,他完全可以利用另一种方式先安抚住琼娘子,后再徐徐图谋,维护心中正义。
可沈天悲偏不如此,叫风绝羽大感头疼。
沈天悲回眸间眼神坚定道:“我知道我的办法有些强势和不近人情,但没办法,谁让我是圣君亲卫的孙子呢,圣君亲卫,眼晴里从来不揉沙子。”
风绝羽一听,知道再劝没用了,因为这是人性问题,跟有没有脑子一点关系没有,沈天悲就想用这种直接的方式告诉琼娘子,你这个恶人,想成为金圣君,别他娘的做梦了。
而二人话音未落,南圣使墨世仁笑嘻嘻的走了进来,他站在灵堂门口回头看了看院外,洒然一笑道:“怎么?琼娘子忍不住来找你了?”
沈天悲一听,眉眼不搭的继续烧纸,声音依旧冷冰冰道:“你不也是吗?我劝你还是免开尊口了,我不会告诉你金圣珠的下落的。”
“为何啊?”墨世仁的态度到是不错,但却有种笑里藏刀的感觉。
而这次,沈天悲直言不讳道:“她是卖主求荣,你是滥杀无辜。”
墨世仁愣了一下,目光渐冷,但他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道:“此言怎讲?”
沈天悲面部无情道:“让我说吗?好……那就直说……三百年前,你修炼《乾离妖法》的时候,有一段时间走火入魔过,对吗?而当时要解决你功法上的麻烦,就必须用九十九名午时出生的九岁男童和一名子时诞生的未满月的女童的精血,来铸一枚恍神丹,墨世仁,你的病现在好了吗?”
这一句反问,直接让满脸笑容的墨世仁僵硬住,他沉声道:“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呵呵,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碎乱星岛的人口就这么多,一下子失踪这么多九岁男童,你当真觉得谁也不知道?”
墨世仁脸色变得阴晴不定了起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伸手拍了拍沈天悲的肩膀道:“沈天悲,你是好样的,老夫知道该怎么做了,呵呵。”说着话,墨世仁起身道:“小子,人有多大的本事,才担多大的责任,我看你的修为,恐怕担不起这么大的担子。”
扔下一句充满负能量的威胁言词之后,墨世仁转身离开了灵堂,而他离开的时候,其脸上布满的阴霾,却是让风绝羽看的清楚无比。
后者惋惜的一叹,冲着沈天悲问道:“这也是自己打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