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父母自是没什么意见。 出了这样的事情,如果姜家是那等坏心眼的人,肯定抓着这事儿做文章,退婚不说,还可能落井下石坏了巧秀的名声。 现在姜家提出抓紧时间办婚事的请求,他们夫妻心里别提多感激。 两家意见统一,于是这事儿便定下了。 等姜攀带着张父和二郎出去之后,张母才结结巴巴地问道:“亲家母,我家巧秀她……她……没被欺负吧?” 陈月芝拍了拍她的手:“放心吧,我们去得及时,巧秀没事。” 想想又道:“便是今儿巧秀真有点闪失,我们姜家也照娶不误。” 这事儿本就是因为姜家而起,张巧秀受了这无妄之灾,他们姜家要是在这时候悔婚,那还是人吗? 姜晚诧异地看了她娘一眼。 那会儿她冲进房间后急忙给张巧秀穿好衣服,就是怕张巧秀衣衫不整的模样被陈月芝看了去,回头再对张巧秀有什么不好的想法。 古代人对贞洁二字看得比命还重。 哪怕张巧秀是因为姜家才遭的难,但她还是担心自家人心思轻不过来。 幸好,她娘不是那等迂腐心坏的人。 姜晚心里莫名有些高兴。 张母更是无比感动,拉着陈月芝的手道:“亲家母,我家巧秀真是积了几世的福气,才能给你当儿媳妇。” 陈月芝拍了拍她的手,“快别这么说,巧秀对我们姜家的大恩,我们也都记在心里的。” 两个未来资亲家一起守在张巧秀的床边。 到半夜时分,张巧秀才醒了过来。 药效刚退下去,张巧秀整个人都有些昏沉,发现自己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她十分惊慌地想要坐起来。 谁知刚一动,整个人就晕得厉害。 “快躺下。” 陈月芝一把将她给按了回去。 张巧秀这才发现自己床边守着的两个人。 “娘,婶子,我这是……怎……怎么了?” 陈月芝轻声问道,“巧秀,你还记得自己遇到了什么人吗?” 这件事情必须弄清楚经过,回头他们再决定要怎么处理。 张巧秀努力回忆道:“我买完东西往回走,在城门口那儿遇见一个大着肚子的妇人,她说她有些不舒服,求我送她回家。我看她有些可怜,她家又不远,于是就答应了。” “我把她送到地方后,她却说麻烦了我一趟,非要给我泡茶喝。我推却不过,只好喝了。” “但是我喝了那茶水之后没一会儿,就觉得头晕得厉害,我想站起身来,谁知道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然后……然后那女人就叫了个男的进屋……” 说到这儿,张巧秀的脸色迅速变得惨白,不敢往下想,但身体却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陈月芝赶紧拍了拍她,张母也把她搂进怀里。 “没事了,巧秀,别胡思乱想,你婶子他们把你救出来了。” 好不容易才把张巧秀安抚下来,陈月芝也弄明白了事情经过,于是把房间留给了张家母女,自己起身出去,找到姜攀和二郎。 姜晚正在他们旁边的榻上睡觉。 把事情经过跟父子二人说了,陈月芝转头问二郎:“你可有什么想法?” 二郎紧攥着拳头,“我要跟徐家拼了!他们凭什么这样糟践人!” 陈月芝又给了他一巴掌,“都跟你说了,匹夫之勇最无用,你势单力薄,拿什么跟徐家拼?” “那我要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看着巧秀差点被欺负吧?” 二郎很又气又怒,但却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 陈月芝对他不抱希望,转头看向姜攀,“他爹,你可有什么想法?” 姜攀咬了咬后槽牙,“这件事情如果闹开了,对巧秀不好。而且,咱们家不是徐家的对手。” 这是事实。 姜家不过一个刚有些起色的小门小户,对上徐家那样的势力,不堪一击。 二郎怒吼:“难道就这样算了吗?” 姜攀看他一眼:“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去跟徐家拼命?你打得过几个?” 二郎瞪着眼:“杀一个回本,杀两个就赚了!” 陈月芝气得又给了他一巴掌,“你给我消停些!” 姜晚被吵醒,坐起来道:“二哥,我要是你,就先把这口气给忍下去。” 二郎瞪大了眼:“忍?你让我忍?” 姜晚点头:“当然,目前我们除了忍,并没有别的办法。但我们不会忍一辈子!” “与其现在冲上去送死,倒不如假装认怂,韬光养晦,发展自己的实力,等自己足够强大时,再一举将他们灭掉。” “报仇重要,但也要活着才能报仇不是?” “二哥,你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把巧秀姐娶过门,然后用心想想自己到底该做什么,如何做,才能有朝一日将欺负你的人给扳倒。” 姜攀点点头:“晚晩说得没错,二郎,一时的退让,只是为了让自己将来有能力回击。” “别在这个时代找上徐家,现在咱们姜家所有人加起来,都不够他们看的。” 二郎沉默不语,坐在一旁不知在想些什么。 好不容易捱到天亮,张巧秀的情况也稳定下来了。 靳神医给她再次看过之后,笑着道:“行了,没什么大碍了,回家吧。” 张家父母这才把心放了下来。 陈月芝立刻跟靳神医告假,“师父,我要回去操持二郎和巧秀的婚事,这几日怕是不能过来了。” 靳神医摆了摆手,“只管忙去,等日子定好了来知会我一声,我也得去喝杯徒孙的喜酒。” “徐家那边,可需要我出面?” 陈月芝摇头:“师父,不必了。这件事情我们自己会解决。” 靳神医满意地点了点头,“行,不孬。” 等送走了姜家和张家人之后,靳神医的脸色彻底黑了下来。 “传令下去,从今日起,我靳氏子弟,与徐家势不两立。徐家人便是病死在眼前,也绝不医治。” 敢动他的弟子,真不把他放眼里了? 一个徐家,也配?! 姜晚一家回了小山村,苏氏和大郎就迎了上来。 “爹,娘,昨晚到底出什么事了?” 陈月芝道:“没什么事,二郎的婚事提前,家里接下来要忙活好些日子,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苏氏心里一惊,不是说明年才成亲吗?怎么突然就提前了? 昨晚到底出什么事了? 但见家里知情的人都跟锯了嘴的葫芦一般,苏氏也不敢多问。 姜晚昨晚没睡好,人昏昏沉沉的,进家就奔着自己房间去了。 倒在床上陷入沉睡前,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 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