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钰就这么被北黎给拽回了房间,阿尔哈图没有什么异议,我有些担心,但也是觉得有阿尔哈图在,应该是不会有事。 众人都跟着散了,到了夜里的时候,忽然听着外面有一些奇怪的声音噗嗤噗嗤的响。 “什么声儿?” 我从阿尔哈图怀里爬起来,竖着耳朵听着外面……自从我魔化以来,这耳朵是好用的多了,一点小小的声音也都能听得见。 阿尔哈图似乎也听见了,正聚精会神判断猎物的位置,竖起食指放在唇间嘘了一声,意思我不要出声,我立刻乖乖的点点头,见他走下地。 他没穿鞋,是光着脚下的地,不知道是不是原身是猫科动物的缘故,他光着脚在地上走的时候,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的。 随着外面那个噗哧噗哧的东西越来越近,阿尔哈图也距离门边越来越近,随后在我默默地数了几个数之后,那玩意儿好像趴在了门边上。 三、二、一! 我感觉阿尔哈图也自己数了个数,旋即伸手抓破了窗户薄弱的窗骨和窗纸,一把拖住了一个小孩儿! 瞧着大概十七八岁的模样,眼睛不大,一身绿色,眼角还带着一串白色的东西,明显不是正常人的扮相。 我在他进来的一瞬间闻到一股奇怪的气息,阿尔哈图给我讲过,我现在经验不丰富,所以不能判断什么是魔气什么是妖气,妖魔又都是什么等级的,所以只能靠,是否觉得好吃来判断对方厉不厉害。 我的嗅觉给我传达的结果是,这玩意儿——能吃。 能吃的意思是,他不是人,但也仅仅是能吃,就好像吃惯了山珍海味反而放了个馒头在我面前……那自然是能吃,可我不想吃。 所以这一下我就知道这可能只是个很普通的小妖,就没害怕,坐在床上看见阿尔哈图把他抓住拎了进来,然后吱吱吱的吵了几声。 不是人的声音,听起来可能是鸟。 阿尔哈图质问了他一句:“是谁派你来的?” 那小孩被抓住脖子按在桌子上,自然是怕得很,只能小心翼翼的回答:“是南宫将军……” “南宫将军?”阿尔哈图有些不解,眉头皱了皱:“他派你来干什么?” “他是……”小孩刚想说话,随后就突然仿佛被烫了似得,嗷的一声,就在阿尔哈图手底下突然烧起来了! 阿尔哈图立刻松开手,眼中都是惊讶。 这小孩瞬间就烧成了一抹黑灰落在地上,我惊讶的指着那里几乎不会说话了:“这这这……” 阿尔哈图也是怔愣了一阵,突然又听到一阵吵杂的响声,立刻安抚我说了句:“听话,在房间别处去。”在看见我点了头之后立刻就开门出去,好好的关了门随后下楼。 我其实也没那么害怕,毕竟阿尔哈图、北黎、楚子钰他们都不是一般人,就算是碰见什么坏蛋应该也没什么大碍。 所以胆子大了,好奇心就强了,好奇心一上来,我就不管不顾的掀开了被子下了地,在门边透过阿尔哈图抓那小孩的时候打的一个窟窿向下看。 客栈里站满了人,都是和刚才那小孩穿的一模一样的人,大概有十个,叽叽喳喳的吵满了整个客栈的厅。 客栈老板被吓得早就不能动了,趴在柜台底下一动不动,那有个小孩儿特地找到他,把他抓出来之后一下砍晕! 那些小孩其中看起来有个头头,穿的比其它的小孩要花哨一点,他站在前面,主动向客栈上面不停得喊。 “楚子钰出来!楚子钰出来!” 我看到这其实心里就差不多有谱了,这其实应该就是来找楚子钰的,之前那只大风是一只鸟,这些小孩好像都是鸟类化出来的,肯定是和那风罗刹有关系。 我问过阿尔哈图,大风是什么东西,他说是魔界的一种恶兽,说是魔,倒是也不同些,它生下来只是普通的鸟,但很大,从鸟成妖,从妖再成魔。 那一只已经眼看成魔,不能小觑。 我扒着门缝小心翼翼的向外看,谁知看着看着,突然一双血红的眼睛就出现在我瞪着的窟窿对面,吓得我整个人一颤,啪的一下坐地上了! 什么东西! 那玩意儿吱吱叫着,我看不清全貌,而且他在外面尝试着推门,好像是想进来。 不过好在,阿尔哈图临走的时候在门上了结界保护我,那东西碰出门的时候好像有些烫手,推也推不动,在外面急得吱吱叫! 万幸万幸……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我坐在地上庆幸阿尔哈图还记得保护我,但那只眼睛实在是太可怕,吓得我心脏许久都没有平复,最后它推不开门,只是在外面吵着。 我听着好像所有的那些鸟小孩什么的,都变成了这种红着眼睛的怪兽的模样,在下面打砸不停,阿尔哈图到底也是双拳难敌四手,弄不过这些嘈杂的东西,最后好像是生了气,口中一声兽吼,那些东西就停滞看他。 旋即无数的蓝色冰晶从阿尔哈图手上飞出去,就像暴雪,淹没了客栈下面的那一层,把所有叽叽喳喳的鸟小孩全都冻住。 阿尔哈图松了一口气,可能是为自己终于搞定了,这些烦人的小孩赶到舒心,谁知,突然又是几声鸟叫,那些小孩从冰里面慢慢开始动起来! 冻起来的东西还能在冰里面动? 我透过门缝看着,有点惊讶,但随即就有破了阿尔哈图的冰的鸟小孩出来。 那小孩没什么动作,而是在身上的水化了之后,水渐渐的变热,变成了蒸汽之后飘散在天上,随后……和之前被阿尔哈图按住的那个一样,突然就着了火,烧成了一股黑灰。 很小很小的黑灰,我看到其中有一个好像是小纸人的模样,在天上飘落一下,才又化成灰的。 都是小纸人么? 我心里有些纳闷,但更有那么一点点崇拜那只大风鸟……他竟然能把纸人变成小人的模样,真是厉害! 乱七八糟的事儿过去了,众人都从房间里出来,看到下面被阿尔哈图弄得变成了一滩水,老板差点淹死在柜台底下,被阿尔哈图的手下拽了出来,按了几下胸口才缓过来。 对此解释是说,刚才有一伙小孩子组成的山贼进来想要打砸抢,但是被我们用水都给泼走了,老板万分感谢,非要在第二日启程之前送我们一大桌的送行宴! 最后阿尔哈图环顾一圈,所有人都出来了,包括巧儿唐野和胡鲁干他们……唯独没有楚子钰。 他上楼去楚子钰的房间去敲了敲门,敲了好几下也没有反应,最后无奈,一脚踹开了房门,见楚子钰光着半个身子趴在床上,睡得噗哧噗哧的香喷喷。 但……他不是和北黎一个房间住呢吗?怎么……北黎人不见了? 阿尔哈图也纳闷儿了,所以叫了楚子钰几声,他像是一点都没听见似得,就趴在床上睡,最后阿尔哈图也懒得叫他了,直接拎起茶桌上的茶壶一壶水浇到了他的头上! “啊啊啊啊下雨了下雨了!!”‘狐美人’湿哒哒的抱着脑袋坐起来,眼瞧着一大群人大眼瞪小眼儿瞧着他看,立刻捂住了身子:“你们!你们干什么跑进我房里来?” 阿尔哈图挑了下眉,示意他看看身后,楚子钰看完身后才惊讶的叫唤。 “哦天呐,我是谁?我在哪?我怎么被扒了一半的衣服!啊啊啊贞操没了!啊啊——!” 后面的人全都笑了,我也有些憋不住的想笑,阿尔哈图明显是满脸黑线,茶壶往茶桌上一扔,沉声问他。 “你的贞操不值钱,倒是先看看你丢了什么东西没有才是要紧的。” 楚子钰‘哦’了一声,立刻领悟,随后在床边上摸下摸的摸了个遍,才慌慌张张的大喊着。 “糟了,玉绣给我的镯子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