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上路。” 这话如同闷雷一般在我心中炸开。 他……是真的不原谅我了…… 女人都是脆弱的,之前的我,饿了五天也只想着赶快来找他说明道歉,而如今,却觉得,活着当真是没有意义。 跳崖那天,我为什么就没死了呢? “呵呵……” 也不知怎的,我笑了一声,之后眼前便是一片漆黑,倒在地上,没了反应。 最后耳边传来的是楚子钰喊我的声音:“玉绣!”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身边坐着的是个大夫,我貌似在一家客栈里面。 楚子钰在门口鼓弄着什么,我刚一醒,大夫就看见了,之后笑了几声。 “你看,我就说的吧,她是饿的,稍微喂点水就好了。” “是嘛,谢谢!谢谢大夫!”楚子钰很激动的点头哈腰,之后却没钱付诊费,然后未经我允许就在我头上拔了一朵小珠花:“大夫,我身上没有闲钱,这个值几十两,先给你押着!行吗?” “行。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没有诊费以物相抵也可以了。”大夫有钱拿自然好说话,乐呵呵的就提着药箱走人了。 我嘴里干巴巴的,之后看着楚子钰端着一碗米粥来我身边:“玉绣,吃点东西。” “阿尔哈图呢?” “他……”楚子钰眼珠子动了动:“可能在房间陪新媳妇儿。” 这话说的我差点吐血三升:“是你把我捡回来的?” “不是。”他一边向我嘴里喂米粥,一边缓缓回答:“本来我以为你上次那么对他他是伤心了,再加上又碰到了新女人,野兽嘛,本来就没什么心的,特别是食肉动物,就比如我,从来都不是个善类。但,你晕倒了,是他抱你回来的,都没让我碰……所以……” “所以……?” 他的话没有说完,我的话也没有问完,楚子钰自然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无奈摇头。 “但他把你放在客栈,交了房间就离开了,是我给你找的大夫……不然也不会没钱付账。” “哦。”我凉凉的回复一个字,之后问他:“阿尔哈图呢?” “不是说了在房间陪媳妇儿。” “我问哪个房间!” 瞬间收敛不住我的脾气,我伸手拍了一下床边,却拍在了木头上,啪的一声,好像撞断了骨头似得,痛的我一叫。 楚子钰也吓一跳,连忙指着外面:“隔壁天字房。” 顾不得手痛,我直接翻身下床,略整理一下衣裳,就奔出门外,楚子钰所指着的方向,找门牌是天的房间。 “喂,玉绣,粥还没吃!” 后面传来楚子钰的声音,我心里差点哭了,我夫君都要被人抢走了,我还吃什么米粥…… 现在的我才知道什么叫一失足成千古恨,可是阿尔哈图该恨我,他对我那么好,那么宠我疼我,几乎事事都依着我……我却把他推下悬崖。 如果被推下悬崖的是我,我也一定凉透骨髓,此生都不想再原谅这个对我如此残忍的人! 不不不……我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坏了,我没残忍,我不是故意的! 此时我在心里打定主意,心想,若是阿尔哈图能原谅我,不管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转眼便找到一扇绿色的房门,门前挂着天字的牌子,我想推门,但一想到楚子钰说的,里面可能会住着那个女人……若是他们此时正在…… 瞬间的鼻酸,我安慰自己不会的不会的,于是便伸手敲了敲门。 里面没有任何反应,我只能硬着头皮再敲。 直到里面传出低沉却不耐烦的声音:“滚。” 我听出那是阿尔哈图的声音,心里有些高兴,或许为知道他在这而高兴,抿抿唇,尽量软声软气的对屋里的他说话。 “阿尔哈图,我进去咯……” 或许只是女人的心思作祟,人家没说请我进去,我却也还是厚着脸皮推门进去了。只因我想知道,那女的是不是在里面。 于是进去之后我首先就赶快看了一圈,之后发现只有阿尔哈图坐在桌边喝酒,除此之外,没有别人。 没有女人! 突如其来的欣喜,让我心脏仿佛活过来了似得剧烈跳动了几下,抬脚迈进门槛,眼泛桃花似得看着他。 “哈图……” 我多想抱抱他,告诉他,都是我的错,我不珍惜,我该打,如果能再来一次,我真的不会和他吵架的。 阿尔哈图见我到底是进来了,表情很不开心。 “不是说了让你滚?” 他声音沉沉的,和之前对我说话时特意轻柔的模样不同,此时眼中的暴戾,看着倒真应了他野兽的身份……我从未见过这般凶厉的阿尔哈图。 可我知道,此时我若是退缩,我就真的没了机会,所以又是深吸一口气,笑着靠近他。 “哈图……我听楚子钰说,我昏倒之后,是你抱我回来的……他说你……” 我话还没说完,便见阿尔哈图手中捏着的酒杯啪的一声被捏碎,抬眸看着我便是一声冷笑。 “还好意思说?都没碰到你,便闻见从里到外都是野男人的味儿。” “不不……”我听他说的,也吓一跳,慌忙解释:“不是的,不是,你听我说。” “说什么?说你在哪个野男人那睡了五天,才想起来回来找我?” 我看着他冰冷冷的态度,和凉飕飕的眼光,倒是觉得他可能在生我的气,所以二话不说就去拉他的手指。 “你信我的,我根本就没有……” 我只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在那个山洞里睡了几天。 可能因此沾染上味道也无可厚非,但我真的没有和他做过分的事……除了…… 除了他扒了我的外裙,倒是瞧见里面的小衣裳和肚兜……但……但…… 阿尔哈图瞧见我的眼神,他一向是最了解我,所以一看我欲言又止的表情,当即炸了。 伸手便拉住我的领子,仿佛恨极了似得拽过来眯着眼瞪我:“心虚?!” 我心里咯噔一声,就知道他生气了,但是莫名却又突然欣喜起来,抬眸看着他。 他在意我!他在意我啊! 阿尔哈图腮帮子咬的紧紧的,此时看起来倒是不知道想揍我还是想骂我,最后在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说话!一群人找了你五天,你哪去了!” 咆哮的声音大的我耳朵都响了一下,果然狮子吼震耳欲聋,但我因此更高兴了,他说他找我了?他不是不在意我,不要我了…… 想到这,我立刻有些想哭,咬着嘴唇心里缓了缓鼻酸,才红着眼圈回答:“我被一个男人救了,在他家昏迷了几天,才出来,就来找你了。” 阿尔哈图没松手,但是在探究我是否真的说了假话,我立刻带着泪花点头。 “我没说谎,真的,你信我,我没说谎!” “我信你?”他轻蔑的笑了笑:“信一个,和我恩爱许久,却把我从悬崖边上推下去的女人?” “我……”说起这事儿我就心没底气,支支吾吾的解释:“哈图,这事是我不对,我当时有点控制不住我自己,我也不知我是怎么了,但……我真不是故意的,你要是心里有怨气,你对我怎样我都不会生气的!” 毕竟没什么比一条人命更重要,我好像欠了阿尔哈图一条命…… 他缓缓松开我的衣领,可能因为劲儿挺大的,花扣崩开了,里面的肉露出点红印,不是刚留下的,是之前和北黎撕扯留下来的。 他指着那一点印痕,看着我的眼睛问了句:“这,怎么弄的?” 我低头,心说不想撒谎,但还是语气弱弱:“是,不小心抓到的……” 庆幸,这也的确是我自己撕扯到的,不是北黎留下的,一看就是女子的指甲划的。 阿尔哈图想了想,不知道信了还是没信,只是轻蔑的笑了一声。 “去,上床脱干净,我看看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