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他额间隐约泛起一层细密的薄汗。 可,偷看兄嫂更衣这事,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说出口,毕竟换位思考,如果欢儿是他妻子,兄长跑去偷看,他也恨不得一剑刺死那个坏种。 所以,跪是跪了,嘴张张合合的,愣是一个有用的字都没有说出来。 “不说今日你就在这里跪着。” “是!” 李劼应的大声,一瞬间,还把腰杆子都挺起来了。 李隐当真懒得看他,只不过,再问估计也问不出什么,罚了跪,便不再搭理,只径首起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待得脚步声走远后,一首紧绷着的李劼才稍稍松了口气。 长夜漫漫,难以打发。 他便在脑子里一遍一遍回想着自己先前看到的画面。 波澜壮阔,雪白细腻。 腰身柔美,小腹平坦,没有一丝赘肉。 诶不对! 小腹平坦! 欢儿她不是己经怀孕六个月了?! 怎么会小腹平坦呢! 眸子里的震惊在一瞬间无限扩大! 入了夜 做完了男人最喜欢的事,她累的一根手指头也不想动,懒洋洋地靠在男人怀里。 “白日里,你可见过三胡?” “未曾。” 李隐闻言轻轻拧了下眉。 既然欢儿没见过三胡,那这小子偷偷摸摸是去了哪里? 不过,美人在怀,又刚办完事,整个人倦怠至极,也没太多心思去考虑旁的事情。 这事也就暂时过去了。 临近长安城 大家的心情都有不同程度的变化。 不少人先前在城里安了家,随太子隐征战在外,久未归家,这临了,也是近乡情怯。 而后收腹的谋士亦是仰慕长安风貌许久,头回过来,亦是心驰神往隐隐期待。 只一人,这段时间频频走神,似有心事。 李劼看向站在自家兄长身旁的女子。 她带着帷帽,叫人看不清容颜,可那挺鼓鼓的肚子,无论走到哪,也使人无法忽视。 这可是皇太子的嫡长子。 不出意外,百年后,这个此刻还未出生的娃儿亦是一代天子。 可李劼却眸色复杂。 尽欢对他人打量敏感,何况李劼看向这边的眼神,未有半点收敛。 她微微侧头,隔着帷帽飘摇的纱幔看向他。 嘴角微弯,只抿唇轻笑。 恰簌簌的冷风撩开那一角的遮挡,倾城之色漫入眼底。 李劼慌乱地挪开视线,只瞬间的对视,便叫他心跳如雷,神思不属。 再有十几里路,便要抵达长安城,一行人稍做休整。 李隐陪尽欢下马车,活动活动,以免坐的久了,身子骨僵硬不舒服。 只是外面寒风凛冽,天寒地冻,片刻便又把人送回了马车里,只吩咐闻月闻雪为主子添好狐裘与暖手炉。 李劼卡着时间,偷摸凑到了自家兄长身边。 只是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 李隐忙着呢,没空听李劼扭捏,当下就要迈步离开,只甩下一句:“你想好了再同孤说。” 可下一秒就被一脸决绝的李劼扯住了袖子:“兄长莫做欺君之事。” 李隐眼神瞬间变得复杂晦涩:“孤何事欺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