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的九月骄阳似火,阳光炙烤着大地,气温很高,中午外出时整个人都是滚烫的。还好,蔫兔和亚男二人在见识了这威力后,选择了在早晨出门。 来到a市已经第三天了,昨晚蔫兔让祁亚男给徐小珍大学时的辅导员李琦打电话,亚男一边拨打徐小珠发来的电话号码,一边回头对蔫兔说,“如果已经换了联系方式该怎么办?” “那就只有去一趟a科大了。”蔫兔无所谓地嗑着瓜子,就着可乐,还试图将吃完的瓜子壳投进垃圾桶,垃圾桶旁边都被瓜子壳完全占领了,铺了一地。 电话倒是接通了,嘟嘟嘟地响着,只是还没有人接起。 “通了,不知道是不是李琦本人。” “问过就知道了咯。”蔫兔坏坏一笑,磕了一只瓜子,用前门牙细细的咬着。 “喂,你好?”正说话间,电话那头倒是传来了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喂,您好,您好。请问您是李琦老师么?”亚男清了清嗓子,快速地说。 “哦,我是,我是,你是谁啊?”男子很热情。 “哦,您好,我是溯源工作室的,受人委托来调查徐小珍失踪一案,听闻您是她大学时期的辅导员,想找您问问小珍之前上学时的一些情况,不知道您最近是否有空?”亚男遵照蔫兔之前的布置说着,却不由得结巴起来。 “哦,徐小珍啊,她还是没有找到吗?”那李琦倒好像很是很关心徐小珍。 “嗯,是啊。她姐姐委托我们查找一下她失踪一案,就想着看你什么时候有空,想跟你了解下她上学时的情况。”亚男很是忐忑,不知道对方是否会同意。 “哦,这样的,行,没问题。”对方略沉吟了一下,立即说,“明日上午我们可以约在我家。”亚男一听,很是欣喜,但怕辅导员不方便,提议说,“真的可以吗?不会打搅你吗?要不约在外面也是可以的。” “不打搅,我们家就在a科大边上的鑫鑫小区5栋2单元302,你可以直接来我家,我等着你。”李琦辅导员依旧很是热情。 “但是老师,我这边还有一个人一起来,您看可以吗?” “没问题的,一起来吧。” “可以啊?哦,好的好的,太谢谢您了,老师,那明天上午我们去您家里找您。”祁亚男很是开心,满声的喜悦。 感谢的话还没说完,那李辅导员就开始哎哎地说,“请等一下,你说你们是谁来着?” “是这样,我们是溯源工作室的人。是收徐小珍的姐姐徐小珠委托我调查她失踪一案。” “溯源?干什么的?” “就是专门做调查工作的。” “哦,这样啊,那行,你们明天来吧。” 打车到了a科大,时间还很早,二人决定先去校内转转。早上九点多的校园里,三三两两的学生在走,那些青春的面孔朝气蓬勃,年轻的脸上充满胶原蛋白,果然是早上八九点的太阳啊,祁亚男走着走着,不禁看向蔫兔和自己的脸,“时间真的是把杀猪刀啊!”不想蔫兔却并未理她,而是一直走。 祁亚男通过这几天的相处已经知道,这时候的蔫兔是在思考一些问题,就算说再多话也会被他当做耳旁风,索性自己走了,看到景色不错的地方,还不忘自拍发微博。 二人在校园里转了一个来回,时间也到了十点多,蔫兔说,“差不多该去见见李老师了。”祁亚男倒也不说话,还是边走边拍,但却不时紧跟几步。 出了校门,问了下校门口的安保工作人员,安保工作人员说校门口右手边的小区就是鑫鑫小区,小区门口则需要往右边的马路再走上几百米。 走了不到两分钟就找到了小区大门,那是一个不新也不旧的小区,门口的门卫大爷询问他们找谁,还要求他们填了拜访记录才让她们进去。 小区里打扫的倒是干净,在门卫大爷的指路下,二人绕过门口的一二栋,和背后的三四栋,在最左边的五栋就那么出现了。 单元门被一截断了的红砖顶住,敞开着,蔫兔让祁亚男打个电话跟李辅导员说一下马上要到了。打完电话后,就一前一后地向三楼爬去。 刚到二楼和三楼的转角就看见三楼的左手边的一扇门打开了一半,看门牌,正是302。听到脚步声,就有一个头发花白的男子迎了出来。 “请问您是李辅导员吗?”蔫兔看见后立即问了一句,“是的,我姓李,叫我老师就行了,你们是昨天晚上打电话的人吗?”那李辅导员已经将大门彻底打开了,祁亚男也早已走了三楼,上前自己介绍说,“是的,老师,我就是昨晚打电话的人,我们都是溯源工作的人,这是徐小珍姐姐徐小珠和我们的委托协议。” “哦,好好好,请进请进。”男子认真地看了协议,很是热情地邀请他们进去。 房间的客厅有些偏小,一进屋就是一个小小的客厅,一张浅棕色的皮沙发,一张浅棕色镶边白色为底的大理石茶几就占满了几乎整个客厅,显得有些局促。 “请坐请坐,我们家房子有点小,请不要介意。”李老师已经端过了泡好的茶壶,给蔫兔和祁亚男倒茶。 “请喝茶。”才坐下,李老师就笑着从门旁边摞起来的塑料凳子里搬出了最上面的一只,坐在茶几对面。 “谢谢李老师!”祁亚男礼貌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微笑着说,“李老师,您也知道我们今天来的目的,您对徐小珍还有印象吗?” “有,太有了,徐小珍是我刚刚带服装专业班的那一届的学生。班上的学习委员,学习成绩很好,也很努力。只是后来休学了,没再回来完成学业,可惜了,我一直觉得挺遗憾。”那李老师抹了一把脸颊,说,“当警察传唤我,说她失踪的时候,我都吓了一跳,才知道她和孙冰的事情。” “那你在那之前不知道他们在一起啊?”亚男忍不住问。 “还真不知道,一开始各科老师都向我反映,说孙冰连续缺课好几次,我通过他同寝的同学了解到他好像是失恋遭受了一定的打击,一直比较消沉。我也曾动员班上和他同寝的人和班长去动员他上课,但都没什么作用,后来我又让学习委员徐小珍也去劝劝,也许男生说话他不当回事,女生说话总归是会要点面子的吧?” “结果真的有用了?”蔫兔一改和孙冰聊天时的那股子邪魅劲,一脸认真,仿佛李老师是他的班主任,而他是个乖学生。 “徐小珍去动员过几次,一开始也是没什么用,我自己也打电话劝他,还给他父母打过电话。但也都是什么用都没有,后来小珍和我说,她看准孙冰喜欢喝酒的情况,打算一次作为突破口再试一次,没想到还真的打开了孙冰的心结,开始好好上课了。”李老师不时轻轻抚着额头回忆,不时叹气。 “早知道徐小珍会因此事耽误学业,我就应该想别的办法,而不是让她这个学习委员去劝。”李老师一脸懊悔。 “这也不能怪您,李老师您用不着自责。”祁亚男宽慰道。 “最让我觉得难受的是,她竟然莫名其妙失踪了,那天我还在学校办公室,却被警察传唤,我以为是学生在外面闯了祸,却没想警察却说是她失踪了。” “那徐小珍休学后,你和她还有联系吗?”蔫兔很是好学。 “没有啊,在学校的时候,我们联系还比较频繁。她休学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休学期结束后,我打过她的电话,却早就不是她的了,后来联系上她家长才知道她放弃回学校完成学业,我还去家访过,但最后都不了了之了。后来我去学校教务处请学校保留她的学籍,但是第二年她还是没来复学,学籍就被撤销了。”李老师搓了搓手,又喝了一大口茶,咽了三次才咽下去。 在李老师那里也并未得到新的线索,两人婉拒了李老师的一起吃午饭的请求,出门去吃午饭,然后又匆匆打车去了昨晚就查好地址的“靓人”美容院。 那是位于闹市步行街的商场,在十楼占了很多的铺面。 蔫兔在外面商场的休息区的椅子上坐下,让祁亚男去询问,“一个大男人去美容院总觉得哪里怪怪的。”齐亚男无奈,“好吧,你还真是找的一手好借口。” “好大男,拜托你嘛!”蔫兔双手合十,不停地上下摩擦,就差说“rry,rry”了。 祁亚男假装生气地说,“唉,真是命苦啊,张小明让我向你学习,可是我明明就是来给你跑腿的好么?” 蔫兔坏笑着说,“没有没有,哪里是跑腿,这叫积累经验好吗?” “就你最能说!你呀!”祁亚男指了指蔫兔的鼻子,却被蔫兔躲过了,只好独自去了。 “靓人”的主色调是紫色,墙纸和装饰均是紫粉色,很是温馨,仿佛童话世界,又很有质感。 前台的女孩子,头发高高盘在头顶,一身合身的浅紫色旗袍又高雅又显身材,本就个子高, 再加上七八公分的高跟鞋,让祁亚男好生羡慕。 “你好,我想找一下你们老板,不知在不在?”祁亚男好不容易克服了心里的小小自卑走上前去询问。 “哦,老板在的,只是请问你找我们老板什么事,你认识她吗?”前台甜甜一笑,温柔地问。 “哦,是这样,我想找她问问之前在你们这里工作的一个女孩的事。” “以前在我们这里工作?”前台化着精致的裸照,眨巴着眼睛怀疑地问。 “嗯,差不多五六年前吧。” “哦,这样啊,行,那您在这里等一下,我进去问一下哦。”前台安排祁亚男在候客区坐下,就进了里面的通道。 这家“靓人”,进门后就是前台,前台左手边是一片很大的候客区,里面是欧式的沙发和小桌,每张桌子上都有一盆多肉植物和一只精美的玻璃花瓶,里面却都是鲜艳的假花。而墙上则是“靓人”的介绍,院长的介绍和一些资深美容师的介绍和一些案例,“还真是挺会打广告呢。”那些墙上的人,虽然燕环肥瘦,不一定都漂亮,但一个个都是很精致,尤其是皮肤都巨好。 而前台的右手边则是一条很长的长廊,长廊一侧都是临窗的小桌子,用人在那里喝咖啡,另一侧则是很多扇门,都关着,大概是做美容的小房间吧。那前台去了不一会儿,一名身材非常匀称,穿着一身青花瓷色的旗袍的女子袅袅婷婷地走了出来,那旗袍的造型和花样,都是青花瓷的元素。 女子看起来非常年轻,不过三十岁左右,眼睛并不很大,精致的脸庞白皙小巧,走起路来很是温婉,祁亚男不禁在脑海里想起了“宜室宜家”这四个字。 “袁姐,就是这位女士找您。”前台跟在那名女子后面,走到候客区介绍说,转而有对祁亚男说,“您好,女士,这就是我们老板袁姐。” “好了,思琪,你先去忙吧。”来人打发了前台离开,伸手对祁亚男说,“您好,我是袁媛,你可以叫我袁姐,我是这家店的负责人,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 祁亚男也伸手,两人握手后都坐了下来,“是这样,我叫祁亚男,是徐小珍失踪一案的委托调查员,她家人反映她在失踪之前一直在‘靓人’工作,想着来和您这边打听一下,看您这边是不是知道一些情况。” 祁亚男在说到是徐小珍名字的时候,袁媛已经瞪大了眼睛,微张着嘴听她讲完,“哦”了一声,“小珍啊?还没找到吗?” “是啊,她姐姐徐小珠委托我们帮忙调查此案,她爸爸今年中风了,总是牵挂着这件事。所以想了结一下心愿,让老人能够安心。”祁亚男出示了和徐小珠签的委托协议,并出示了自己的工作证件。 “哦,这样啊。”袁媛听后,将那些资料全部还给祁亚男,“她之前2005年和2006年的时候在我这里一直上班的,后来2007年年末的时候就突然不来上班了,过了一周左右我还收到她的短信息说,她要辞职,我打电话给她想劝劝她,毕竟她工作很出色,但是她的手机却一直关机,后来警察来我们这里找我,我才知道她失踪了。” “她工作很出色吗?”祁亚男捕捉到了关键字眼。 “嗯,她学习能力很强,很快就掌握了我们这一行的技术,加上她之前上学学的是服装设计,常给客人们开课讲述一些服装的穿搭技巧,当年在我们‘靓人’很受追捧,她就那么走了,我的生意倒是受了不少影响。”袁媛一边回忆一边说。 “这样啊,所以她才有钱很快就买了自己的房子?” “她买房子的时候,钱不是很够,我给她添齐了送给她的,以此来笼络住她,好不让她被别家挖走。” “哦,这样的啊。那孙冰你认识吗?” “孙冰?就是小珍的那个同学吗?”袁媛问。 “是啊,据说两个人还谈过一段时间恋爱。”祁亚男补充道。 “好像是有那么回事,不过小珍上班的时候,一直躲着不见那个男的,听小珍说那个男的和她姐姐结婚了。” “嗯,是的。”祁亚男点点头,“她姐姐小珠和孙冰结婚后,据说小珍不怎么回父母家,这是真的吗?”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有一个和她当时蛮合得来的一个女孩子叫沈冰儿,她还在我这上班,你倒是可以问问她。” “那她今天在吗?能不能让我见见呢?”祁亚男着急地问。 “这个,可以是可以,没什么不可以的,只是她今天轮休,你可以明天再来,或者我也可以给你她的联系方式,你可以私下联系。” “那就谢谢啦。” 拿着沈冰儿的电话,祁亚男又要了袁媛的电话,就离开了“靓人”,来到了商场的休息区。 约到沈冰儿,已经是下午三点了,二人闲来无事,回酒店小睡了一会儿,吃过晚饭后,在晚上七点到了越好的地方。他们约好晚上的七点半,在一家甜品店见面。 蔫兔将两份甜品都推给了祁亚男,自己在那捣鼓手机。 七点二十的时候,沈冰儿穿着一身绿色的露脐装来了,上衣是v领无袖紧身服,下面是飘逸的长裙,一双黑色的细跟绑带凉鞋,洋气得很。 许是袁媛已经打过招呼,沈冰儿开门见山地说,“袁姐已经大概和我说过了,我和小珍以前特别好的,后来她失踪后我还哭了很久呢。” “那你知道一些你老板所不知道的事情吗?”蔫兔问。 “你们问老板的那个问题,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她很少提起家人,我也是她失踪后才知道她还有个双胞胎姐姐。” “这样啊,那你还知道些什么吗?” “应该没有了,我和袁姐,小珍我们那个时候是铁三角,虽然袁姐是老板,但是和我们玩的很好。” “那你认识这个人吗?”蔫兔把孙冰发给他的那张照片给沈冰儿看,“这是你们美容院以前的地址吧?” “是的是的,可是这个男的?”沈冰儿看过照片后,对以前的美容院地址很是认可,但对那个人好像没什么印象。“好像有一些面熟,但是不记得是谁了。” “靓人”以前在一家临街的铺面,在前年搬到了这里,这些都是在网上查到的,“靓人”的网站上有告示。 “下午我们去找袁姐的时候忘了给她看看这张照片了,袁姐有可能会知道这个人是谁吗?”祁亚男满怀期待地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沈冰儿蹙着眉头道。 回到酒店,二人梳理了这些天的信息,蔫兔突然拍着大腿说,“坏了今天忘了一件事。”祁亚男听说立即靠过来,“什么事啊?” “你下去见袁媛的时候,没有给她看孙冰给的照片!” “哦,对啊!” “那我明天再去一趟‘靓人’。” “笨,发微信啊。”蔫兔说着就拿过祁亚男的手机添加了袁媛的微信。袁媛很快就通过了,蔫兔将那张照片发过去问,你认得这照片上的男子吗? “这不是宋姐的老公么?”袁媛很快就回复了。 “宋姐?” “是我们院里的资深老客户啊。” “你认识吗?” “认识,怎么不认识?” “这女子是?小珍吗?” “嗯。” “这丫头,怎么和杨军搅和到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