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遇到了些麻烦,原本以为只要舍得花钱,购买岛屿只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但没想到的是,这里大部分的岛屿是只租不卖,也就是说所谓的购买岛屿,其实是你花费了几十万澳元获得了二十年的租赁权,二十年后,所属人需要重新登记注册所有权。 而苏望选中的木木努岛,正在此列。 租赁价格倒是不贵,只有570万澳元。 但是这与苏望的期望大相径庭,对于苏望说的每一句话,谷雨都会不折不扣地去执行,苏望说要买岛,那么这座岛就必须买下来。 谷雨甚至找到了堪培拉,提出这座岛屿自己愿意出到三千万美元来购买,但是依然失败,负责人只是一口咬定,只租不卖。 谷雨不认输,又无法可想,最后只好折中,先租下来,再图后事。 岛屿既然已经租赁下来,安保团队的组建就提上了议事日程,这两天,鲁易天一直在贴身保护着谷雨的安全,既然岛屿已经租赁到手,鲁易天就可以腾出手组建自己的队伍了。 下午,管家苏希文要出去购置生活用品,好不容易清净下来的谷雨则心里一动,想要跟着出去转转。 来到墨尔本这么多天,她还没有好好地逛一逛。 得知谷雨想出来逛一下,苏希文特意绕了一下路,来到了距离别墅好几个街区的唐人街。 下车后,苏希文走在前面,谷雨稍慢几步,打算给苏望打个电话汇报一下岛屿购买的事情,她上午给苏望打过电话,只是无人接听,这时歇下来,她决定再打一个试试。 电话刚拨出去,谷雨只觉得手中一轻,然后一个男子快速地从她的身边跑过,谷雨这才知道,自己的手机被抢了。 如果只是一部手机的话,为安全计,谷雨也不会去追赶,但是手机是苏望特别定制平时用来联系的保密电话,却是必须追回来的。 苏希文的反应要比她快一截,于是她大喊一声,“抢手机了,有人抢手机了。”说着就率先追赶过去。 只是反应寥寥。 所有人都在驻足着微笑地看着抢手机的男子从自己面前跑过,谷雨甚至听到了“活该炫耀”的字样。 是的,是微笑地看着。 不要觉得外国人的素质有多高,尤其是当他们看到被抢的两个女性是黄种人的时候。 澳大利亚的种族歧视要比米国还要严重得多,很多人觉得澳洲人是开放的,包容的。如果你在澳洲遇到别人歧视你,是因为你自己不够强大,你的英语口语不够好,他歧视你其实是因为你的同胞素质低下在外面给你丢了脸连累了你,或者你自己内心的脆弱等等,巴拉巴拉。 但是在这里要说一点,这只是片面的。 很多白人来到国内素质并高不到哪去,公共场所胡乱丢弃垃圾,裸露身体,大声喧哗,但还是有很多人觉得那是白人的真性情,与素质无关。 澳洲人在种族歧视上面已经深入到了骨子里,澳洲的移民法本身就针对有色人种存在歧视问题,澳洲的移民团体现在还在和政府斗争中。 而澳洲在1976年才在法律中正是宣明了所有肤色的人都平等的概念。 当然,只是在法律上。 男子的速度很快,谷雨和苏希文两个人都穿着高跟鞋,但谷雨既然不放弃,苏希文当然不能放弃。只是心里却怪谷雨小题大做,一部电话而已,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至于这么拼命吗?抢手机的人一看就是墨尔本少年帮的人,别到时候手机被抢回来,人再给搭进去了。 她这个念头刚有,前边的男子就不跑了,而是回过头对着她俩笑着,苏希文脸色大变,一把拉住谷雨,叫道,“不好,赶紧跑……” 只是为时已晚。 十几个男子已经把她俩围了起来,抢手机那人剧烈地喘息着,从身上一下子抽出一把二尺左右的砍刀,凶残地盯着她俩看。 谷雨却相对冷静些,她边喘息边道,“那部手机对我来说很重要,我希望买回来它,你可以出个价钱。”说着看看苏希文。 苏希文翻译了,又说道,“这位女士的丈夫是亚洲很有声望的富豪,只要你们开口的话,她绝对不会还价。” 男子狞笑起来,手中的砍刀高高扬起,大喊一声,四周的人也马上围过来,苏希文忙拉着谷雨往回跑,只是两个女人又有什么体力?加上刚刚奔跑还没有缓过来,没跑几步就被人追上来,然后砍刀直接在谷雨的背上剌了一道大口子,谷雨闷哼一声,后背没有疼痛感,只是一阵阵发凉。她咬紧牙关,继续奔跑着,接着第二刀又砍了下来,这次瞄准的是她的胳膊,谷雨再拉不住苏希文的手,踉跄一下摔倒在地,苏希文顾不上回头看,加快脚步,同时边跑边喊着救命。 这一次,没有人微笑,但所有人都躲得她俩远远的,好在有人帮着报了警,苏希文又跑了一截,见没人追赶她了,赶忙取出电话给鲁易天打电话,电话响了半天却没人接,她又赶忙拨打了报警电话,然后对四周围观的人群求救。 谷雨已经倒在了血泊里,那些人又砍了她几刀后,嚣张地看看四周,泄了愤就要离去,只是没走几步,这个浑身是血,被砍了十多刀的亚洲女子又抬头虚弱地说道,“把手机还给我。” 没人能听懂她的语言,但所有人都知道,她这是希望要回她的手机。抢手机的人走回来用力在她的身上踹了几脚,又砍了几刀后,这才离开。 男子最后一刀划过谷雨的脸颊,鲜血一下子糊住了她的双眼,谷雨被砍了这么多刀,却感觉不到疼痛,只是目视着男子渐行渐去,两眼一阵发黑,心里却在想着,解脱了,也不知他看到我这个样子,会不会心疼…… 下午四点多,鲁易天回到别墅没有见到谷雨,心里就是一紧,从女仆口中得知是跟着管家苏希文一起去了唐人街,于是取出手机刚要给谷雨打个电话,发现手机上面管家苏希文的未接电话至少有三条,他心里一紧,出事了…… 这时,另一个马来裔的女佣范志芳的电话响起,说了没两句,范志芳的脸色剧变,然后把电话递给鲁易天,鲁易天心知出事了,接过电话就向外跑,同时问道,“怎么了?” 电话里苏希文先是说道,“我们就在唐人街,你赶紧过来,谷小姐快不行了……”然后才哭着把事件的始末说了一遍。 不等她说完,鲁易天的车已经冲出了院子。挂断电话后,鲁易天又给苏望拨了过去,只是响了很长时间都没有人接听。 为了不影响两人对言溪的治疗,苏望的手机一直处于静音状态,眼下,他一直在地下基地内等着言溪苏醒过来。 言溪的生命体征趋于平稳,监测仪也显示着一切正常了,卢卡斯重新替言溪做了一遍体检,微笑着对他说道,“各项数据都正常,应该是没有问题了。” 苏望皱着眉问道,“那为什么还不醒来?” “这是时间问题,”一旁的谢尔盖叫道,“她大脑长时间缺氧,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等待。” 回到休息室,苏望才想起给梁成业打电话报一下平安,取出电话一看,上面却有十几个未接来电,一个是苏希文的,一个是鲁易天的,还有一个陌生号码也打过三次。 没有谷雨来电,苏望心里一紧,出事了。 确实出事了,谷雨失血过多,濒临生死,鲁易天接到电话时,谷雨正被紧急送往医院的路上,苏望问明情况后,只让他先把谷雨带到一个无人的僻静地方,自己大概十分钟后到。 鲁易天知道苏望有神秘飞行器,两人上次一起过来的时候就是乘坐的那台碟形飞行器,但也花费了半个多小时,如今苏望既然说十分钟能到,也就是说,苏望绝对在附近,至少不在国内。 如果换做一般人阻拦救护车的话还有些难度,但对于鲁易天来说,很不难。他的做法简单粗暴,取出车上的消音器装好后,计算了一下救护车的行进路线,确认车子爆胎后不会撞在树上后,抬手就是一枪。 然后在救护车停稳后,他驾驶着凯雷德跑过去,瞅了一眼后面,问道,“怎么了?” 司机探出脑袋看了一眼,“该死,爆胎了。” 鲁易天对坐在后面的医护人员和苏希文说道,“把她抬到这辆车上,我先去医院。” 只能这样,三个医护人员合力把谷雨抬进凯雷德后座,其中一个医护人员刚要跟着上车,凯雷德猛呼了一下油门,跑了。 十分钟后,在确认了鲁易天所在的地址后,墨尔本上空突然出现了一片圆形的云朵,一分钟后然后又莫名消失。 而这时,飞行器内部,苏望看着被裹成了木乃伊的谷雨,看着鲁易天的眼睛,脸色铁青语气平静不带一丝感情地问他,“这就是你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