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中午,海天楼这顿饭,除了苏望一个人吃好了之外,二吴一个喝倒了,一个喝趴了,倒了的是吴顺,倒椅子上起不来了,趴了的是吴宇,趴桌子下不出来。 最后苏望把服务员叫进来要结账离开,却被告知说预存在收银台的五万块钱没花完,不一会儿就又有人带着剩余的现金进来要递给苏望,苏望对着倒在椅子上正“呼呼”喘粗气的吴顺呶呶嘴,“放他口袋里。”又叫了两个男服务员把两人抬进楼上的客房后,苏望转身离开了。 一个人慢慢地晃荡着回家,刚进小区谷雨的电话就打了进来,“望哥,王绍伟说他后妈经常喜欢把值钱的东西寄存在向阳路中国银行的保险柜里,只是银行的安保级别很高……” “知道了。”苏望不等她说完,就挂了电话。回到家,白茹一个人在打扫卫生,苏望问,“小茹,卫生的事不是有保洁公司打扫吗?” 白茹把掉落的刘海别在耳后,微笑着说道,“保洁公司打扫的不是很细,有些犄角旮旯他们就不管……再说了,我整天在家也没事干,你又经常在外面吃,又不回来,我觉得……我觉得你是为了帮助我才收留的我……” 苏望笑了,问,“你怎么会这么想?” “不是吗?要不是沫儿姐有时候中午回来,我感觉我就是多余的……三哥,要不你重新给我调一下工资吧,每个月拿这么多钱我……我心里不安。” 苏望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道,“我曾经说过,善良的人应该拥有比她心灵更美好的工作环境,你的善良与厨艺对得起我给你开的这份工资,以后家里卫生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否则我还得多给你开一份工资。” “不不不,三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但我是这个意思,所以你只需要把你的本职工作做好就可以了。”顿了顿又说,“你要实在觉得没事可干的话,那就去进修一下,把八大菜系通通学个透,说不定什么时候我想吃满汉全席在家里就能够吃得上,那多好啊!” “我有在学,”白茹低着头说道,“我还是美食之家的一个版块的版主呢。” “不错,继续努力。”苏望取了韩沫儿挂在墙上的车钥匙开着极光离开了。 。。。 对于李玉海来说,胡慧的婚礼是他这辈子参加的最无趣的婚礼。当然,任何人参加前女友的婚礼感受都不会太好,而且连上这次,他也就参加过两场,上一次还是八月底寝室老二胡志明结婚,然后他就跟着老三从河阳一起来到中都打工了。 抛开以上两点外,最主要的还是这个饭桌上眼下除了任晓菲与袁尚草以外,其他人都用色眯眯的眼睛看着他,对,就是色眯眯。 李玉海草草地吃了饭,不等新人过来敬酒就先行告退,对大家说道,“我就不等新人过来了,你们慢用。”又单独地袁尚草说道,“我就住在金茂君悦,你过去的话给我打电话。”最后又对任晓菲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等他离开后,大家的讨论开始热烈起来,最先开口的还是张妹儿,“你们大伙儿说说,李玉海是不是真发达了?” 袁尚草苦笑着说道,“别的我不敢说,起码那把车钥匙不是假的。唉,辛辛苦苦奋斗了大半年,还以为在同学们中我还算是混的比较不错的,哪想到都有人开上数千万的跑车了。” 又有一个戴眼镜的女同学说道,“当初小慧要跟李玉海好,我们都拦着,还是晓菲识人,我现在就是替小慧惋惜……” 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同学说道,“艾雯,这个场合说这话不合适吧。” 艾雯看看正在主席台讲述着两人恋爱经过的柳玉刚,说道,“那有什么,重要的是小慧已经选择了柳玉刚而放弃了李玉海。” 张妹儿,“……” 任晓菲,“……” 袁尚草,“……” 萍丽,“……” 酒店里有直达地下停车场的电梯,但眼下正是饭点,来往的客人非常多,加上楼上还有一桌办酒席的,基本上电梯每次下来的时候都是满满当当的,于是李玉海决定走楼梯,只是刚下到一楼大厅,远远的就听到有女人在喊自己的名字,他回过头来一看,见是胡慧的母亲,然后他走过去微笑地跟对方打了个招呼,“伯母好,您怎么在楼下啊?” 胡慧母亲表现出一股子的亲近,问,“玉海,怎么不继续吃了?”又说,“这不是你伯父在楼上陪客呢吗?这几百号的人有来的晚的,有走得早的,阿姨总不能让小慧和……和玉刚在这儿接待人吧?” 柳玉刚的父亲柳云海作为魔都市委常委,儿子结婚,整套班子的人都来了,作为有上进心的胡父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守在楼下迎来送往。 李玉海摸摸后脑勺,笑道,“您看,我倒是把这件事给忘了……那您忙,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到时候您跟小慧说一下,祝他们夫妻恩爱白头偕老。” 胡慧母亲说道,“这件事情我可不管,祝福的话你还是自己亲自跟小慧说吧。” 李玉海想了想,说道,“那好吧,伯母再见!” 胡慧母亲有心挽留他一下,最后还是看着他的背影长长叹了口气,“唉……” 。。。 中都,向阳路,中国银行。 坐在车里的苏望点了支烟,惬意地吐了个眼圈,然后把座椅放倒仰面朝天闭上了眼睛,银行的保险柜就在后面不大的金库里,金库里四面墙壁摆放着整整齐齐的保险柜,苏望用意念在所有保险柜里过了一遍,最后无奈地叹口气,发动着车子离开了。 保险柜里,除了黄金珠宝就是房产证之类的,偶有几个文件也都是些重要的商业合同,苏望简单过了一遍,都不是。剩下的都是硬盘、光盘、u盘之类的闪存设备,但是这些苏望都看不上,能够放在这里的对于个人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文件,在不确定哪个是王绍伟后母寄存的文件的时候,还是不看这些为好。 回到家先给谷雨打了个电话让她把具体柜号问清楚后,就开着那辆一直锁在车库里的辉腾先找了家汽车装潢美容店把尾标改成了迈腾,过段时间就要回河阳了,到时候把这车开回去让老爸跑滴滴去。 这个时候,鹿冶再次发了段语音,说工程都快结束了也不见东家过来视察一下,起码给个指导意见啊。 苏望知道鹿冶的目的不是让自己过去,而是想向自己打探一下谷雨的情况,上次苏望把谷雨的意思跟他说了一下,鹿冶很是消沉了一段时间,后来两人还打过几次电话,大帅哥一直都在叨叨着自己如何如何心动,如何如何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害的苏望现在想起他来就头疼。 最后也许是因为苏望不怎么接他电话了,又给他发微信抱怨了半天,非要让他过来一趟。 赵徳柱答应给鹿冶的工程还在明年夏天,搞装修的都清楚,一入冬的话工程也会进入寒冬时期,工程量都会锐减,也就是说在年底之前鹿冶的主要精力都会放在苏望的这处商铺上,这也是今视野年底之前最大的业务。 当时给鹿冶工程的时候赵徳柱就说过,工程是给鹿冶的,不是给今视野的,这一点鹿冶和苏望都清楚,毕竟给鹿冶工程是看在苏望的面子上,要是钱都让别人赚了,别的不说,赵徳柱岂不是白送了这份人情? 好在家装与工装不同,家装只需要注册家公司就行,不需要相关的资质。 这段时间鹿冶注册了家皮包公司,又与经常与自己合作的手艺不错的工人提过一嘴,大家都表示如果他真的开公司的话愿意跟着他干,所以这几天鹿冶很是下本儿,对工人那叫一个热心。 苏望过来的时候鹿冶正从车后备箱抱下几个西瓜来,这个时候的西瓜都不便宜,每个都在二十元左右,鹿冶这一下子就是一百多花出去了,苏望停好车对他笑道,“哟呵,够下本儿的嘛。” 鹿冶没好气地说道,“下来搬瓜。”比起上次见面的时候,起码目前来说精神头不错。 苏望抱了两个瓜前边走着,鹿冶一个人抱着三颗瓜跟在他的身后说道,“我想清楚了,眼下我确实配不上谷小姐,所以哥们儿决定了,先把工人们给笼络好了,这些工人都是我从业两年来遇到的最好的工人,哥们把明天堵给了明年那两栋楼的装修工程了。” 苏望停下上下打量了他一遍,最后说道,“士别三日啊,了不起。” “有什么了不起的,本来就是一个屌丝不切实际的梦,而已!” 两人搬着瓜进了商铺里,一个貌似工头的四十岁左右的男人走过来,看见两人手里抱着的西瓜,憨厚地笑道,“鹿工,以后不用这么破费了,我们都带着水呢。” 鹿冶说道,“工期紧任务重,大家多担待担待。”说着用下巴点着身边抱着西瓜的苏望,“呶,东家视察来了。” 工头忙上前伸出手然后见自己右手有些脏,又缩回去,对苏望憨厚地笑道,“老板好。” 苏望却是一把拉过他的手,“你好,我叫苏望,师傅怎么称呼?” 工头忙掏出盒芙蓉王,掏出一支递给苏望,“苏老板,我叫郝大力,您抽烟。” 苏望忙接过烟,又取出打火机给他点上,“郝师傅,这里的事情有劳了。” 郝大力忙拍着胸脯说道,“这是我们的工作,您客气了……”